容惬冷冷地看着他,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
“容少爷,这么久没见,怎么,不和我们这帮老同学打个招呼?”李项沛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语气里不见老同学相见的欣喜,倒像是来找茬的。
事实也是如此。
容惬让服侍生出去了,也倒了一杯茶水,语气冷淡,“有事?”
李项沛笑了一下,眯起的小眼睛上上下下扫视容惬,“你说你来到这边也不跟我们大哥招呼,G市我熟,我带你玩玩?”
容惬掀起眼帘,凉薄的眼神看过去,“不必,一个G市而已,没什么好玩的。况且,想找人做导游,我家的狗就可以带我。不过如果李公子非要带我玩,也不是不可以。”
李项沛眼睛一眯,连连冷笑,“你说谁是狗呢?”
“就事论事,没有影射你是狗的意思,不要多想。”容惬淡淡道。
李项沛没有了笑容,目光冷下来,“容少爷,这么久不见,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听说你转学到一中了,还是最好的班级,怎么,能考试了?还是用钱进去的?”
“也是,你容大少爷是什么人,G市首富的儿子,二少爷啊。”李项沛嘲讽道。
容惬搁下茶杯,薄唇微动:“关你屁事。这么闲来关心我的学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的好大哥。”
李项沛当即横眉怒目,猛地一扫,桌上的杯盏全部扫落在地,他咬牙恨道:“容惬!你以为你很威风吗?不过是一条逃跑的丧家之犬,懦夫。”
李项沛最恨别人提起那个杂种,因为那个小三的儿子竟然出生在他之前,十四岁那年还被接回来了,他爸还逼着他叫大哥。
不过就是一个小三的儿子,回来也不过就是想和他争家产,不自量力。
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好货,一股子穷酸气,还要装得一脸清高,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恶心。
“也没有很威风,”容惬心平气和的,“也就比你们多了一点点钱,勉强吃得起饭而已。”
李项沛感觉一拳打进了棉花里,撒不了气,憋闷在心里。
沈穆这时候说话了,“容惬,这么久没见,怎么说我们曾经同学一场,你也不用这么大敌意吧?”
容惬:“我对看不上的人,一向喜欢重拳出击,不喜欢就滚。”
沈穆面色一僵,墨色的瞳深了一瞬,嘴角边维持的笑也淡了一点。
李项沛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容惬!你不要太过分!”
“这就叫过分了?我要是再不客气一点,那你岂不是要哭着回家喊你老子来?”容惬一点面子都不给,讥笑道。
沈穆拉住李项沛,“容惬,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我们本意不是来吵架的,只是想和你吃个饭叙叙旧。”
“噔——”
容惬放下茶杯,杯子和玻璃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语气淡淡的说道:“这绿茶让人恶心了,麻烦给我换一杯水。”
在门口等候的服侍生赶紧走进来,眼观鼻鼻观心的默默走进来,给容惬换了一杯温水。
“吃个饭是吧,行,既然沈公子想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容惬翻开菜单,毫不客气地大点一通,点完后递给服务员,面无表情地把耳机塞上,一副“免谈”的架势。
李项沛被他的态度激怒,手指嘎吱响,眼看就要冲上去揍一顿,沈穆一个眼色过来,他瞪了一眼容惬,不甘心地偃旗息鼓了。
容惬无意和他们多纠缠,指尖碰到自己的手机时,他摩挲了一下,眼帘垂了下来。
R:姜某人,在?
他给姜域发了一条信息。
姜域很快就回复了。
在睡勿扰:亲,在的哦。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R:绿茶现世,你治不治?
在睡勿扰:快递包邮过来,我家的母鸡下了个蛋,正好给你做个茶叶蛋。
R:可能会腥了你家的蛋。
在睡勿扰:威力这么强?什么品种的绿茶?
R:极品绿茶。
在睡勿扰:什么糟心玩意儿???
R:一言难尽。
在睡勿扰:愿闻其详。
R:不想谈,你在干什么?
在睡勿扰:钓鱼。
姜域发了几张图片过来。
拍的是一个很大的池塘,周围砌了一圈水泥护栏,一级级台阶延伸到水下,水很干净。
好几位伯伯拎了个小板凳,支起一把遮阳伞,坐在伞下垂钓。
照片里,姜小菲抱着一条鱼的咧开嘴开怀地笑着,一旁一个老爷爷好像是她熟识的人,也有可能是她爷爷,拿着个鱼竿笑眯了眼,脸上的皱纹展开乐呵呵的弧度。
艳阳高照,波光粼粼,这是一个适合去垂钓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