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力镇压,姜域仍旧不服管教,反而越加兴奋,哈哈大笑着反击。电影还放着,眨眼间两人就在一张床上闹了起来。
打到最后,姜域跨坐在容惬身上,用力压着他的肩膀,眼里难掩兴奋,“服不服?嗯?服不服?快认输!”
容惬喘着气,身上的人不安分地扭动,他突然闷哼一声,眼神一下子变了,腰腹用力,将人抬了起来,然后按着人迅速翻身,把刚才还为非作歹的姜八两压在身下。
局势瞬间发生翻转,对上姜域一脸错愕的表情,容惬心中得意极了,换他哼道:“服不服?”
姜域挣了挣,没挣开,两只手腕被握得紧紧的,见此,他脑子飞快转起来。
一看他滴溜溜的眼珠就知道他在憋什么坏心思,容惬不由得警惕起来。
反正也挣不开,姜域索性放松身体平躺下来,刚刚狩猎一般精亮的眼睛软和下去,忽然展颜一笑,笑容几乎称得上惑乱众生,大手勾上容惬的脖颈,一路顺着胸膛到衣摆,像一条灵巧的鱼,一摆尾溜了进去。
灼热的手心贴上侧腰时,容惬好像碰上烧红的煤炭,毛一下子炸开,猝然跳走,立马逃得远远的。
姜域忍了忍,实在忍不住捧腹大笑,一边乐不开怀一边嘲笑,“我知道的套路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半斤,你是斗不过我的。”
容惬躲在角落,呼吸沉重,身体反应像一条毒蛇紧紧缠住他,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他盯着床上无知无知还在大放厥词的某人,眼神幽深,不可控地咽了口口水,喉结一滚,嘴唇抿紧,才意识到唇瓣干裂,喉咙干渴。
姜域独自笑了一阵,发现容惬一直没吭声,坐起来去看他,见他呼哧呼哧喘着气,眼睛出现红血丝,目光死死盯着自己,像暗夜里伺机撕咬猎物的野狼,黑沉沉看不见光。
他静默了一会儿,直视他的眼睛,突然,又是轻笑出声,放松惬意地舒展自己的身躯,像一只在自己的领地懒洋洋晒太阳的猎豹,清楚没有任何动物敢冒犯自己,抬起脚踩在容惬的大腿上,微微用力,神情似笑非笑,“半斤,我不喜欢你的眼神。”
“不服就接着打,就算你想用眼神咬死我,也咬不过我。”
容惬和他对视,神情紧绷,身体也绷得紧紧的,大腿上的脚一直在施压,即是提醒也是警告。
姜域神色轻松,懒洋洋地与他对峙,看似懒散,眼里却没有半分开玩笑的神色。
半天后,容惬闭了闭眼,放松下来,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伸手抓住他的脚腕,好好放在床上,默不作声坐回自己的座位,抱着被子哑声道:“抱歉。”
“我失控了。”
姜域闲闲坐着,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就在容惬惴惴不安开始胡思乱想时,他忽然道:“你以前也是这样的?”
恍若一道惊雷在耳边响起,容惬猝然看向姜域,脑子一片空白,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苍白地扯了扯嘴角,“什么……意思?”
姜域盘腿坐在床上,手撑着下颚,对容惬的目光不闪不避,“意思是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和我一样,是个刺头,难搞得很。”
容惬嘴角又扬了扬,眼里却没有什么笑意,“你想多了。”
遭到反驳,姜域没什么反应,神情懒散,说出的话却重重击在容惬心上,“那你为什么那么合我眼缘?”
容惬抿唇不语。
姜域继续说道,声音更像在呢喃,“……第一天见你的时候,就感觉你戴着一层假面,情绪不算真实。接触下来,发现你总在跃跃欲试,不太安分。我一勾你就上钓了,嘴上说着不想和我同流合污,其实心里乐意极了吧。每次说归说,做的时候倒是没有半句怨言。”
说到这里,他哼笑一声,“你最会装模作样了。”
“他们说你冷静自持,可我看你放肆又大胆。你要是真的冷静自持,刚才就不会和我闹。这就怪不得你会拿那种要咬死我的眼神看我,怎么,想咬我却顾忌假面,又觉着我确实可恨,不咬我几口过不去这个坎,心里憋得慌吧?”
听到这里,容惬不知为何,心里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怔愣许久。
说着说着,姜域突然喟叹道:“我现在好想去海边玩。”
虽然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转到这了,容惬还是下意识回应道:“我陪你。”
姜域撺掇道:“现在收拾行李,偷偷走。”
容惬还以为他只是说说,尽管懵着,还是顺着他的话站起来,“买高铁票走?”
直到看见姜域眼中满满的笑意,容惬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一直空白的脑海被一抹抹色彩填满,世界重新装满声音。
姜域还是那个撑着下颚的姿势,动都没动过一下,嘴上模仿班主任的口吻教训道:“大胆,是不是自由给过了火,让你们如此放肆?”
他语气里都是笑,三言两语就用行动证明了他的结论。
容惬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者说,他觉得任何言语都表达不出现在的心情。
他看着灯光下坐在床上调笑他的人,只是忽然觉得
——落到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