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喝着,容惬想起来他只买了一杯豆浆,“你要喝吗?”
“不烫了?”姜域咽下最后一只小笼包,问他。
容惬顶了顶舌尖,没有感受到灼烫的痛意,点头,“不烫了。”
话音刚落,姜域靠过来咬着吸管,几口喝完剩下的豆浆,“好了,丢了吧。”
容惬:“……”
姜域眼神奇怪,“笑什么?”
“没笑啊,”容惬怎么也压不下去嘴角的笑意,“姜域,这豆浆我喝过。”
姜域不以为意,“怎么?嫌弃我?不是你叫我喝的?”
“没有,不嫌弃。”容惬笑得忘记东南西北,老实说,他刚刚真的什么都没想,只是下意识一问,却被他这一手撩得心火都在烧。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份喜欢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人还是那个人,言行举止也是稀松平常,偏偏他却像沁在了蜜瓜里,满口透着甜。
太糟糕了。
这该死的吸引力。
容惬一边又是烦恼一边又笑得停不下来,喜悦到了溢出的地步。
“姜域!”
“干嘛?”姜域茫然看他,不明白他的语气为什么突然激扬起来。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容惬满脸笑意地注视他,眼里闪着亮亮的光。
“毛病。”姜域哼哼一声,顺手把桌上的垃圾清理了,“准备走了。”
“嗯。”被蛊到这份上,无论现在姜域说什么,他都会毫不迟疑地照做,跟着他前后脚出了酒店。
姜域看他一身空空,什么都没带,就一整条人跟了上来,无奈道:“大哥,你东西不要了?我们今天回去啊。”
容惬迷迷瞪瞪地和他对视,两秒后反应过来,“哦,哦哦哦。”
姜域被他逗笑,靠在门口看他整理,抱臂打趣道:“你没睡醒吗?”
“是有点昏昏的。”容惬嘀咕。
声音太小,姜域没听清,目光瞥到窗台时,他眼前一亮,“半斤,那是你的木雕吧?”
他往前走了几步,想把木雕拿起来。
容惬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抢先一步拿到手。
姜域的表情一瞬间就丰富多彩了,意味深长的开始捡回忆,“昨天那个谁谁谁好像说要给我看来着。”
容惬沉默,背过身把木雕拿出来。
木雕有些湿润和潮气,但颜料没有混杂,基本已经干了。
“半斤,我能看了吗?”姜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容惬吓了一跳,慌张把木雕往怀里一藏。
姜域本来还没有什么,现在看他这么大的反应,他眼睛一眯,颇有些不怀好意,“半斤,你做了什么?不会骂我了吧?”
“没有。”容惬连连摇头否认。
“那怎么不给我看?”姜域步步紧逼。
容惬一步步后退,直到倚上窗户,手往外推他,不想服软。
“我也要看你的。”
姜域找准时机迅速抓住他背后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虎牙都露了出来,“先看你的。”
容惬无措,又被他过分的靠近弄得心慌意乱,被抓手腕更是慌得心脏胡乱蹦跳,“姜域,你先等等。”
“我不。”姜域拒绝得很干脆,半边身子压上去防止他逃跑,另一只手绕过去抓盒子。
容惬全身贴在窗玻璃上,将盒子死死护住,身前的人不断变换招式试图拿到盒子。
下一秒,姜域一把抓上盒子,不等喜上眉梢,手腕一痛,整个人突然被翻转过来,反扭着手被人压在窗玻璃上,后背传来热度,容惬咬着牙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域——”
姜域一向识时务,立马认错,“对不起。”
容惬盯着他的脖颈,脑中不期然想起梦里的场景,脸一下子红了,如同碰到烧红的铁柱,一下子丢开他的手腕,甚至倒退了几步。
可他实在不够了解姜域。
一得到自由,姜域立刻恢复本性,宛如猛兽出笼,翻身一扭,一把抢过盒子溜之大吉。
“哈哈!没想到吧!小老弟!”
容惬伸手一抓,迅速拽住他的帽衫,将人拉得一个踉跄,一迭声的咳嗽响起。
“咳咳咳,半斤,手下留情。”
容惬红着脸把盒子抢回来,态度异常坚决,“先看你的。”
姜域坐在床边,又是几声咳嗽,故作哀怨,“半斤,你真的变心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他确实变心了。
容惬漫不经心想:我都对你居心不良了。
他点头赞同,“嗯。”
他竟然承认了?!
这么直接?
姜域有点惊异于他的耿直,又被他的一本正经逗得发笑,感叹道:“我还真的做对了。”
说着,他从包里掏出自己做的木雕,一脸兴奋地高高举起,像小孩炫耀自己新得的礼物。
“噔噔!变心容汉堡——”
那是半个手掌大的彩色汉堡,最上面是两片褐色面包,上面散落着点点的白色芝麻,夹着一片不规则木板生菜片和圆形的红色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