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谧,缕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倾洒进屋内,放在床边的手机打破这一安静,刺耳的铃声在整个卧室响起。
细白胳膊从被内伸出,青绮盈接电话,她还没睡醒,话说的有气无力:“说...”
陆桐声音嘶哑:“你在哪。”
“陆桐啊...你有病啊,这么早打电话,还没到上班时间就让我搬砖,挂了,九点后再说。”青绮盈挂断电话,刚翻身盖好被子,电话铃声又响,她两手捂耳朵:“烦死了!”
电话响个不停,直接关机。
瞬间感觉世界都安静了。
没多久,卧室门被敲,本来昨晚睡的就晚,现在还一个劲打扰她的美容觉,青绮盈不耐的喊:“我睡觉啊,别烦我,困死了。”
比起她的暴躁,屋外人情绪格外稳定。
“绾绾说有事找你。”
听到这声,青绮盈瞬间清醒,她都忘了,她没在家,她昨晚在元阙家睡的,忽地就从床上坐起,清清嗓:“怎...怎么了?我给她回个电话,她没打扰你休息吧,现在还早,你再睡会。”
元阙在屋外,背靠卧室门。
“我准备出门锻炼了,对了,洗漱用品买好放客厅桌上了,一会你自己看着拿。”
青绮盈:“行...行,谢谢哥。”
她蹑手蹑脚下床,听到外面的关门声,这才放松似的大喘气,要死,刚才怎么就那么彪悍的回了元阙一句,想想都要丢死个人,淑女形象瞬间没了。
都怪乔绾绾,有事直接找她不就行了?
还非要给元阙打个电话,无语。
青绮盈开机,给乔绾绾回电话。
“你怎么回事啊,手机还关机?”
电话一通,乔绾绾大嗓门就隔着听筒穿过来。
青绮盈不急不慢的回她:“怎么都这么早,你们都不睡美容觉的吗?今一个个怎么了,都上赶着找我,这还没到上班时间,都跟打鸡血了一样。”
乔绾绾反驳:“谁说我找你啊。”
青绮盈伸个懒腰,她抱怨道:“我说你也是,找我就找我,你给元阙打什么电话?”
“拜托小青青,我这人对什么激情都高,唯独对工作,我巴不得一天到晚不联系自己的老板呢。”乔绾绾的话语间也尽是幽怨:“你电话打不通,陆桐就跟疯了一样给我打,让我找你,我能有什么办法?”
青绮盈反问:“他找我干嘛?”
乔绾绾:“我怎么知道,我跟他又不熟。”
“哎呀!”青绮盈突然想起来早上那个电话:“早上被我给挂断了。”
乔绾绾:“什么意思?”
“就是——”
青绮盈话还说完,手机画面被动切换,新的电话打进来,显示陆桐,她没时间和乔绾绾闲聊:“绾绾,先不说了,陆桐的电话打进来了,估计是工作的事吧,我先给他回一个。”
乔绾绾:“我也关机,有事找我九点后。”
乔绾绾挂的速度挺快,青绮盈无奈之下嘟囔了一句:“你这家伙还挺记仇。”
陆桐音调低沉:“什么记仇。”
“没什么,你这么大阵仗找我怎么了?”青绮盈又躺下,抱着个睡枕:“你最好给我说个重要的理由,不然就等着我骂你吧,让我一大早就丢人。”
她说完对面并没接话。
五六秒后,陆桐依旧没回话意思。
青绮盈忍不住,在发脾气的边缘:“陆桐,你——”
“你昨晚在元阙家睡吗。”
明明是询问,但说出后又是个不含有多余情感的陈述句,陆桐低头,玩弄着掌心内的打火机。
青绮盈:“对啊,在我哥这。”
打火机被摁出火光,陆桐低声:“噢,他又不是你真哥,假的。”
“先不说真假的事,你一大早找我 ,不会就是为了八卦吧?”青绮盈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扯回正题:你最好给我说出一个重要的事,不然我真的要发火了。”
陆桐重新在沙发躺下。
他的目光,落在空无一人的二楼。
“没什么多大的事,就是告诉你,昨晚我搞到了别的赞助,一款气泡水。”
“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这不妥妥财神爷登门拜访,青绮盈看到天上掉元宝,赶紧为刚才的鲁莽道歉:“你要早说是这个事,我一定洗耳恭听,要不,我现在给你买个早餐送过去,你要吃什么?”
陆桐:“不用这么高兴,没多少钱。”
“没这么多,那是多少?”
“吉利数,八万。”
八万…
还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她之前光纳税就得八位数,现在为了这个把万元,愁破脑袋。
“那也挺好的!”
青绮盈不贪心,事业本来就刚起步,能有人给投钱就不错了,再说,短剧的制作成本本来就比起正剧便宜不少,她又问:“你昨晚喝成那个鬼样,就是为了拉这个八万的赞助?”
陆桐淡声:“嗯。”
陆桐果然是一个只要开始做,就十分负责且认真的人,青绮盈没看错人,但身为老板,基本的体恤下属行为还是要有。
青绮盈象征性开口:“虽然拉赞助这事是好事,但还是要注意方法,你那样喝,时间一长,胃根本耐不住,很容易喝死人的。”再说,昨晚那阵势,想来陆桐在场子上也看了不少脸,听了不少风凉话。
陆桐:“我知道了。”
“那没事就挂电话了。”青绮盈打个哈欠。
陆桐:“你不是说要送早餐?”
“啊?你真让我送啊?”青绮盈打开美团,指尖下滑:“我还在元阙这,离公寓还远着呢,我给你点个豪华套餐,你注意听门。”
陆桐问她:“你昨晚怎么碰到元阙的?”
“就——”
青绮盈有所停顿,陆桐这人上一世就很会盯着社会舆论导向和个人业务能力实事寻发展,她担心说出元阙昨晚在酒吧停留为寻戏感,就打破了她后面为元阙安排的事业发展路线。
多方考量下,青绮盈当下乱邹了个理由:“就突然有点事,要跟他见面详谈,就过来找他了。”
陆桐反问:“是吗?”
青绮盈硬着头皮:“嗯呢。”
“可我昨天在WOOPWHI里面看到他了。”陆桐侧身躺着,掌心内又开始摆玩打火机,瞳仁里的火苗忽闪忽亮。
怎么会...
青绮盈刚想解释,就因陆桐的话而彻底愣住。
陆桐声线冷硬:“他没告诉你吧?告诉你他是怎么在旁边拱火劝酒,冷眼旁观看热闹,如果你觉得我这样喝醉会死人,那元阙就是凶手里的其中之一。”
他说完,等待的只有沉默。
陆桐嘲讽:“怎么,你不信?”
“他不是这样的人。”青绮盈很难将这些与她记忆中的元阙对应在一起,她着急询问缘由:“你是不是看错人了?那里面光线那么暗,你们又怎么会这么巧在那里遇到?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