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辛苦了!”
作为总负责,青绮盈感谢在场所有人。
工作人员看着丰富的犒劳餐,道谢:“不辛苦,都是应该的,谢谢青编,青编破费了!”
青绮盈客气对工作人员挥挥手。
她眼尖,一直注意那个身影,
等周围人散去的差不多,她独独追上田瑜,看着她,只对着她说:“我让陆桐订了包间,这几天你们都辛苦,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大家简单复盘这个剧。”
田瑜没说话,只是看向元阙。
“我不去。”
元阙直接回绝。
他不去,田瑜自然也不去,田瑜含有歉意的看向青绮盈:“绮盈姐那就下次吧,明天有拍摄,我也不敢吃饭,怕肿。”
“那...那行吧。”
青绮盈不甘心,但她此时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能和元阙多些相处,身处两难又没得选时,对方却主动开口:“有时间聊聊吗?”
青绮盈诧异抬眸:“现在?”
“对,就现在。”元阙转身面对田瑜,他语气稍微缓和些:“我们说会话,你先去车里等我,开空调时,记得车窗稍微放下来一点。”
田瑜:“好。”没多问,拿钥匙上车。
一手插兜,元阙慢悠悠踱步在前,青绮盈无声跟在后,两人走到稍偏僻光线又不怎么明亮的暗角
元阙:“说吧。”
“哥,昨天讲戏,我没有刻意针对你。”青绮盈看着眼前人,他的下颌绷得很紧,好像在强忍些什么情绪,她继续说:“更没有将我们前段时间争吵的不愉快带到工作中,我担心你误会,所以想解释给你听。”
听了一长段,元阙只是“噢”一字。
元阙:“我没觉得被针对。”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
那是哪样?
元阙用讽刺的笑声回应青绮盈。
这种情感漠视,更令人煎熬。
元阙淡淡问道:“你的事说完了吧?说完了,那就该我说了吧?”
青绮盈点头。
元阙往前半步,逼得青绮盈退步,他语气不好,似是警告:“我说过,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要把你在国外那套,玩的形容流水般的试探把戏玩到田瑜身上。”
青绮盈大概猜到对方言下所指。
元阙冷眼瞧着,更是凶巴巴:“是真的复盘,还是别有目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田瑜不是你和某些人某些事的中间桥梁,如果你不尊重她,就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这还是青绮盈第一次见元阙这样。
即使他这样,是因为“她”自己。
青绮盈长久无言,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不到她的回复,元阙转身就要走,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夹有哽咽的叮嘱:“你一定要出戏。”
又是这一句...她已经说过很多次。
元阙的不耐不加掩饰:“真烦。”
“我只是担心...”
青绮盈沉眸,有些被吓到。
元阙凉凉笑了,他一字一字笃定道:“我从来没有你说的这个弊端,我不会出不了戏,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他不会出不了戏...
“那你现在——”
青绮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等这个短剧结束,这个试角也就结束了,我会变成之前的样子。”元阙一脸薄淡,他说完又毫无边际的反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性格?”
青绮盈着急否认:“我没有。”
元阙:“你没有?”
“我真...真...没有。”青绮盈结语,她都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神,眼睛乱看:“这个人物的性格核心有些悲剧,你毕竟太过年轻,演戏经验远远不足,要是走不出来,这样太内耗你的情绪。”
元阙闻言冷笑。
“这话说的不像十八,倒像二十八。”
青绮盈强装冷静:“没有,就是之前做过功课,身为总负责,我也担心我主角的个人情况,剧本是我写的,剧更是我监制,所以,我要对你们每个人都负责。”
“那放心吧。”
元阙倚在栏杆,左腿微屈。
他这样的姿势,通常是疲惫到极致时才会出现,青绮盈见状让他回去休息:“行吧,你觉得没事就没事,今天也不早了,拍了一天,赶紧回去休息吧。”
元阙闻言微抬眸,眉头微蹙。
他重新站好,对方似乎很了解他,关于这一点,他之前多多少少已经感受到一些。
临走时,元阙再次回头。
他说:“你的担心根本是徒劳,真真假假,我分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说他分的清。
那最后,又为什么跳楼了...
那一刻,再无支撑与留恋的他,眼下的死,是另一种生吗?这一点现在已经无从得知,缄默无用的旧光阴已经逝去,二十四岁的元阙她再也不可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