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着我胸口半天了!”楚明姬崩溃地哭喊道:“你不想负责,看什么看!”
“我是无意识的......”
“胡说!你就是故意的!”
江黛青不觉叹息,莫如先也低着头,似是难忍笑意。
风荇直接无视了绑缚那些人的军士,看到江黛青回来,倒是指着她对楚明姬说:“还没有我自己的妹妹好看呢!我看来做什么!”
楚明姬和莫如先都是一怔,江黛青则瞠目:“你说什么?”她瞪着那双杏眼,怒道:“你敢再说一遍!”
风荇才意识到一时口快,忙找补:“我是说你好看!怀中抱双月......”话犹未说完,就见江黛青倏然失笑。一如当日中秋,风荇顿时脊背发凉。
“风水青!”
江黛青一声娇咤,抽出惊龙就射向他,逼得他飞身走壁。
“吃我一梭惊龙!”
“哎!”风荇喊道:“我错了!王妃饶命!”
莫如先面带微笑,指点道:“向左......稳一点......用力!”
逼得风荇步伐开始慌乱,急急道:“你就别添乱了!还嫌她这手镖不够利落不成?”
“给我!”莫如先要来两梭惊龙,淡淡道:“一起!”与江黛青合击,终于将风荇逼得掉落在地,摔了个非常不雅的马趴!
江黛青心情好转,笑吟不断:“你也有今天!正一品!入朝不趋!见官不拜!佩剑上殿!风行卫!内卫首座!影卫大人!”
风荇狼狈地爬起来掸掸衣衫,忿忿然:“多个人相帮,算什么本事!”
“哟!”江黛青嘲讽道:“又不是你以一当十的时候了?”
接下来就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楚明姬忍不住左看右看,不明所以。
莫如先帮江黛青出了气,她自然不怪风荇了。只是话说到这里不由得又想起商船里遭遇海寇,他以身相护,二度为自己负伤的情谊。
更何况,就像她说的那样,堂堂风行卫,岂有不敌之理?不过是不欲还手伤她罢了。想明白了这些,气恼也尽消,她又不觉红了眼眶。
一路走来,默契如风荇哪里还会不明白她的那些婉转心思,慌张道:“怎么......还变得娇气了!我......”
江黛青的话,一字一句,莫如先都听在耳里,懂她所有的情绪。
“你嘴真坏!”江黛青忍下自己的泪意,虚张声势地抱怨道。
“是......”风荇尴尬地摸摸头,瞥一眼莫如先,又觑一眼楚明姬,心道又让他们捡了笑话看,自己灰溜溜地去帮江黛青收拾惊龙。
江黛青索性与莫如先同送楚明姬去京兆尹衙门。知他心里疑惑,低低道:“他救下我的......”
“若不是他,我早就殒命寒冬江畔了......”
不必多言,众人都明白了为什么风荇会看过江黛青的身体了。
寂然许久,莫如先才轻声动问:“身子可养好了?”
“七七八八吧......”江黛青不觉轻笑:“这还是得问梅仙!”
提到梅言,他忍不住也问了一句:“梅仙......他......也曾抱竹同眠?”
江黛青微讶,不知道梅言同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吟着他的鹧鸪天以作回答:“时见飞鸟惊闲云,山空色净水幽深。草径无路黄道认,野味山蔬石上陈。万籁静,四时春,岁华相与咏朝昏。平生不解风月恨,寒梅青竹销梦魂。”
“这是他的意趣。”
莫如先冷峻的脸色稍霁:“倒是他风流人品......”
衙门前道别,江黛青要将披风还他,被他按住了手:“披着吧。于我而言不过装饰......”
风荇竟也没揶揄。
只是披着莫如先的披风回来,难免要面对嵇元的疑惑。将上项事略过风荇和楚明姬的拉扯,与他讲了一遍,江黛青就看着风荇惴惴的脸色偷笑。
“阿荇!陪我手谈呀!”
风荇只怕着嵇元,哪里怕她?有把柄在她手里,他答应得痛快。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一个不如自己,还不能弃局的对手是多么的折磨人!况兼深知他脾性的江黛青要磋磨他,更是出尽花招,叫他应接不暇,连连叹息。
“你们夫妻俩!”风荇重重叹息,愁眉苦脸地看着盘中局势,江黛青笑得开怀。
嵇元早看出玄机了,走到江黛青身边,问:“他又开罪你了?”
风荇不敢言语,只偷偷朝江黛青拱手。江黛青抬头,伸着她的修颈问嵇元:“我学你呀,行不行?”
嵇元捋着她颈项微笑:“行......”片刻,便有些不耐,低头附耳与她言说:“我也学一学你......”言罢,抄抱她在怀,大方地一抬下巴。风荇作速逃离。
搂着嵇元,江黛青笑得妩媚:“你真坏!”
嵇元面露得色:“给你看看更坏的!”大步走入内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