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开心。你心里总是藏着太多事情，似乎又深陷于纠结之中，总是怕被别人发现什么。不过，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们都有自己的过去，都有难以言说的秘密。我想要去理解你，我可以理解你。你却总是在深陷困境时隔离自己，这种做法太蠢了。”

利威尔意识到自己的话跟想表达的意思有点偏差，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我想说的是，如果感到难过的话，你可以向我倾诉，可以任意发泄自己的情绪。”

“只要能帮到你。弗伊，向我索取吧...怎么样都好。”

利威尔本来以为说出口会很难，实际上却没想象中那么困难。

听到这话，弗伊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涨满，耳畔能听到利威尔有力的心跳声。抬起眼帘，才发现他的眼神异常认真。

“谢谢你，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她说。

利威尔不爱听了，迟疑半天才憋了句：“…我本来就很会说话。”

“是是。”弗伊无奈地闭上眼睛，嘴角却勾起笑。

不熟的时候她觉得利威尔是个沉默寡言、冷酷至极的男人，熟了之后才发现这人聊起天来竟然也嘴碎的不行。他很少说什么柔软的话，却总是啰里啰嗦扯一大堆，阴阳怪气拉满还说不到重点，要别人去猜他的本意。

他说他会说话，弗伊不敢苟同。但她并不打算与他争辩。

利威尔的怀抱很暖和，她很自然地贴着他的脸颊挨蹭了两下，“难过的情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不会太为难自己的。”

利威尔放心了些，下颚贴在弗伊的颈部，埋在她发间深深吸了两口气，这正好是个依偎在弗伊怀里姿势。

他后知后觉有点不对劲，于是往上拱了拱，按着弗伊的肩膀把她往下压，下巴抵住她的发顶。

这样才对。他暗暗想。

弗伊的头被按在利威尔硬邦邦的胸膛上。利威尔只穿了件松松垮垮的圆领长袖，睁开眼，漂亮精致的锁骨就在唇边。

她突然想起什么，暧昧地将手臂搭在他腰上，手指悄悄从下摆处钻进去，缓缓向上，划过他紧实的背部肌肉。利威尔的身体在她的触碰下不由自主地绷紧。

“利威，有件事你确实可以帮到我……”

利威尔只觉得她的手指蹭过哪里，哪里就烫的发紧，理智在这一刻变得模糊，还没来得及问她是什么是事情，一个柔软而微凉的触感就轻轻落在他的颈部。

那唇沿着脖颈一路向下，最终停留在他的肩头，还没等他喘两口气。弗伊含糊不清地问：“喜欢吗？”

利威尔强撑着平淡的声线：“谁会喜欢这种事情，你想让我帮你什……呃！”

不等他说完，弗伊便张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利威尔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

她像一只小鼠一样，用牙齿和唇舌细细地在他肌肤上啃噬。颈侧的齿间微微用力，利威尔不觉得疼，只觉得一阵阵酥麻的快感从那处涌向全身，他抿紧唇，手臂收的更紧，甚至内心盼望着她能咬的更用力些……

两人的体温都在升高，周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热度。弗伊觉得有些闷，松开牙齿，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利威尔灰眸湿润，像被雨水洗涤过。昏黄的光线下，那双漂亮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

“你…要不要自己解决一下。”弗伊耳根通红地远离了些。

利威尔垂眸犹豫了片刻。最终，他将脸埋入她的颈窝，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决定，闷声闷气地说：“你帮我……”

“什、什么？我怎么帮！？”弗伊显然明白他说的是帮什么，想挣开他的怀抱，对方却纹丝不动。

她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在迅速升温，简直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你、你自己解决……”

然而，利威尔声音更低地叫了她一声，轻轻咬了咬她的锁骨：“弗伊，帮帮我……”

弗伊推拒他的动作停住了。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音调太低，还是这暧昧气氛下的心理作用，弗伊竟然觉得这个声音太过温柔，像是在撒娇，又仿佛在恳求。这种微妙的情绪弄得她有些神经麻木，犹如蚕丝萦绕心头，手心都开始发痒。

在她愣神的时候，利威尔已经捏住她的手腕。

蜡烛熄灭，窗外的枝干轻扫窗框，雪白的寒霜被风拂落，在窗台上积聚成小小的一团。

......

夜色最深沉的时刻，蜡烛再次被点亮。

光线跳跃，有人出了门，又很快地回来了。

弗伊头发有些蓬乱，她颤抖着手指坐在沙发上，衣领处几颗扣子松开，露出的锁骨上隐隐缀着几抹淡淡的红痕，一路延伸进衣领深处。

利威尔半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右手，用温热的毛巾细细擦拭她的指缝。

他神色很正经，耳根上的红却还没消退。

两个人无言又迅速地干完这些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躺回了沙发上，利威尔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规规矩矩地躺直，两个人的胳膊紧紧挨在一起。

“晚安。”

“晚安，利威。”

午夜的钟声敲响。

正当弗伊即将陷入睡眠时，迷蒙中，她感到身边的人轻轻挪动了一下，随后，耳边传来了一声低语：

“…弗伊，今天…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