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亭,你冤枉我了,我怎么敢和你作对呢!”
“首芳,来,你来说说,四大爷冤枉不冤枉!”汤玉麟好像看到救星一样,把霍宇扯到众人面前,
“来,你来说说。”
霍宇被拉到众人面前,张作霖也抬头瞥了她一眼。
无视其他人的视线,霍宇看着汤玉麟,缓缓开口,
“四大爷,要我说,王永江非但不能惩罚还应该嘉奖,至于五十三旅的士兵,应立即撤回营房,不仅要撤,回去还要军法处置!”
“无令擅动,兵家大忌,各位叔伯们,您们说对吗?”霍宇笑着看着众人,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你这……一个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啊!”汤玉麟气急败坏指着霍宇。
“就是就是,别添乱。”其他人附和。
张作霖见状,立即开口,“哎呀行了,四哥,别为难孩子了。”
紧接着他把电话放下,
“你也别说了,既然你不能受命,你也不得令,那我只能……”张作霖冲着汤玉麟摆了摆手,
“请吧。”
汤玉麟嘴一撇,瞪着眸子看着张作霖, “我汤玉麟宁肯不做这个旅长,也要跟这个王八蛋较个真儿!”
说罢,掏出腰间的两把配枪,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你看你看。”张作霖无奈的朝其他人摊了摊手,
“难办啊——”
“哎是啊是啊。”众人连声应和,面面相觑。
汤玉麟最终还是没认错,回去就让五十三旅的人在右胳膊上绑上白条区别于其他奉军,这几天奉天城到处传扬着五十三旅反水的消息。
王永江给张作霖递交了辞呈,称自己致力警务改革却让张作霖与老兄弟闹僵,心中有愧难当重任,张作霖驳回了他的辞呈。
接着,他给身在郑家屯的吴俊升发去电报,让在那和于凤至相亲的张学良连夜返回省城,去汤公馆当说客,希望缓和把兄弟俩的关系。
现在,夜已经深了,帅府里面已成剑拔弩张之势。
议事厅里,烟雾缭绕,军官们都行事匆匆,霍宇这个“机要秘书”显得无足轻重。
张作霖坐在主位上,感慨的看着霍宇,
“首芳啊,这事难办啊。男人,哪有那么容易的?”
“杀了汤玉麟。”
“啥?”
“我说,杀了汤玉麟。”霍宇盯着张作霖,冷声说道,
“杀了他。用兵者,对待谋逆之人,不杀不足以摄人心。”
张作霖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出来,
“哈哈。”接着,他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霍宇的肩,
“闺女啊,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啊!”
说罢,不等霍宇反应过来,就起身出去了。
外间,杨宇霆正和一群军官们讨论,见到张作霖出来了,立马放下手里的文件,
“大帅。”
“噢。”
“怎么样了?”张作霖抬眼问。
见状,杨宇霆立刻正色道,
“北京驻奉天方面、日本方面、俄国方面、英美驻奉总领事都已经打好招呼了,日本方面说,要是需要的话,他们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出手相助。”
“啊没必要,替我谢谢他们,咱奉天的事咱自己解决,他们只要不帮倒忙就行了。”张作霖笑着摆摆手。
“是。”汇报完,杨宇霆就退下去了。
随即,张作霖走到桌前, “诸位啊,我张雨亭可是仁至义尽啦。他汤玉麟联手冯徳麟通电北京逼我下野,恩断而义绝啊——。”
众人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向他。
“为维护奉天大局,我命令各旅团立刻进入指定位置。”
“是!”
“命令汤玉麟的五十三旅,于今晚十二时撤出省城,移防新民,不得延误!”
接着,张作霖看向旁边的孙烈臣,
“孙旅长,你带着你的五十四旅与五十三旅同去新民,要严密监视,确保万无一失。”
“一切都安排妥了。”
“汤玉麟,一旦到达新民,撤销他的旅长职务,命令同时,任命张景惠担任五十三旅旅长。”
“明白!”
“好了,”张作霖转向张作相,
“辅臣啊,你跟首芳俩人,代表我啊,去送送他汤玉麟。”
张作相转头看了霍宇一眼,犹豫了几秒后,点了点头,
“是。”
张作霖吩咐完之后,摆了摆手让众人离开,看着还站在原地的霍宇,笑骂出口,
“傻啦?你老叔等你呢,快滚!”
霍宇终于反应过来,立马拿起桌上的军帽,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