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件事情就能够那样随着时间过去淡化,后来的时间笠月寻再也没有听到白马探说过关于古尾律的事情。
准确来说,她连见到白马探的时间都变得很少,每当经过他的班级时,只有空着的座位
反倒是小泉红子会经常来找她,她总觉得这个长得漂亮的女生说话有些奇怪,总是会说什么占卜啊魔法之类的。
“哦,那你能给我占卜吗?”她随口问。
“可以哦。”小泉红子笑得仿佛等待已久,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玻璃球递向她说,“来,手放在上面,我就能知道。”
那个玻璃球通身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好像藏有某种漩涡一般,笠月寻看得一时愣住,反应过来后伸出手就要放在上面试试,可在即将触碰的那一刻又停了下来。
“算了。”她将手收回,漫不经心道,“我又不信这种东西,还是让其他同学试试吧。”
“啊?”小泉红子意料之外的睁大眼睛,哪有人拒绝就在眼前的预知呀,急着说,“这可能看到你不知道的未来,你确实不试试吗?”
她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自己教室,独留小泉红子被其它好奇的同学包围着。
对于大多数人来讲,能够知道自己的未来似乎是无比诱人的,笠月寻也曾这样短暂的感觉过,只是下一刻她又生出某种惧意。
在她潜意识里,从未觉得会有怎样美好的未来。
后来的时间,笠月寻的生活恢复如初,照旧上着课,与那些并不算真心的同学回家,只是再经过隔壁班的时候,看不见那道身影。
白马探在离开前给她发过信息,告诉过她伦敦有了案件进展,他将要去进一步调查,近期都不会回日本,可是每次经过他的班级时,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抬眼望去他曾经坐的座位。
这时的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产生了这样可怕的习惯,就因为他转来后的那些天,她便对他有了陪伴与依赖的情感。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于是之后都刻意的走去另一边楼梯,避开与他相关的事情。
这一天,笠月寻在放学后照常在兴趣班上钢琴课,由于最近要参加一场重要的钢琴比赛,她最近都在抓紧练习,往往一练就到了晚上,这次她练到一半口渴,起身去训练室外接水时看见了正在播放的电视。
[现在播放国际新闻,近日在伦敦街头发生持枪无差别杀人事件,据现场人员报告犯人情绪激烈,警方不敢轻举妄动,一位少年侦探主动提出交涉……]
笠月寻看见电视里出现了熟悉至极的脸庞,他一人站在群众前面,主动提出要与人质交换,紧接着慢慢走近犯人并出言安抚之时,犯人情绪激动的朝他开枪,随着子弹径直的朝他射去。
随着刺耳的枪声响起,她拿在手里的水杯也悄然掉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电视上的镜头混乱颠倒,她的瞳孔紧缩,脸色瞬间紧绷苍白,感觉到仿佛整个世界也颠倒着,身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面。
不,不可能!
[警方成功制伏歹徒,现少年侦探身负重伤,已经送往医院救治……]
新闻的女声迟缓的传进她的耳朵,她猛然惊觉,慌乱从口袋里找着手机,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好几次都拿不住手机,连找到联系人都那么艰难。
好不容易将电话拨打过去,随着漫长得仿佛要让她窒息的嘟嘟声后,传来机械的女音。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在滴声后留言……]
“我会一直追查他们,直至死亡。”
少年曾经说过的话还在耳畔,她低垂的眼睫颤抖,眼前的一切都不清晰了起来,不停地重拨着号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笨蛋!蠢货!傻子!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死,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去,你也不可以死!!
“天呐,笠月!”负责教她钢琴的老师在看到她现在的状况后大惊失色,慌张的拿纸过来,“你的手多珍贵啊,怎么会受伤,还流了这么多血,这得多疼啊?”
她僵硬抬起脸,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担忧着急的老师拿着纸巾过来,这才迟缓的反应过来,刚刚破碎的玻璃碎片不知何时扎刺了两手,汩汩鲜血正崩裂流出,疼痛感缓缓传递感知过来。
“别急,笠月,现在先不想比赛的事情,你别哭,别怕。”老师和其它同学都要扶着她去包扎,或是为她擦拭脸颊与眼角。
此时的她始终用着那鲜血淋漓的手紧抓手机,拨打去无法接通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