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珍没注意到弟弟的小动作,整副身心被另一件事占据:“你觉得江家人怎么样?”
商亭迷糊看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问:“还好啊。江阮看着骄傲少爷病,其实内心赤诚很尊重人,平时经常帮我的忙,也有责任心。”
不太好,全是夸赞的词汇。商珍不想在开始便给弟弟施压,“嗯”了声,随口问:“那江先生呢?”
商亭卡顿两秒,怎么跟审问早恋一样?他拿指甲抠掌心,控制语气:“江叔叔,我平时没太见过,人应该也很好,我有点怕他。”
怕是正常的,不用帮忙开导。商珍其实担心的只有一件事,怕商亭日久生情,对江家交付痴心——动心的对象自然不可能是江宴行,差辈分呢。只会是年轻漂亮的小少爷,江阮。
她不习惯和亲人聊恋爱话题,犹豫片刻后开口,试图告诫弟弟恋爱不止看感情、还要看身份家世:“我们学校有名omega也是从县城考进来的,平时家里给不到足够的生活费,她便去酒吧兼职。有回碰上一名出手阔绰的少爷,给她足够花半年的生活费当小费。之后更是送花送蛋糕,我同学很快沦陷,以为自己遇到了爱情。”
商亭:......耳熟,跟原书剧情中的他很像啊。
“然而没超过一个月,少爷便抛弃另寻新欢。她接受不了,骗少爷说自己怀孕,以为对方能回心转意。结果对方压根不在意,给一笔钱让她打掉,还亲自派人去医院监督,非要亲眼目睹打掉。后来,她精神不好,就退学回家了。”
商珍一口气说完,观察弟弟的脸色:“你怎么想?”
商亭心情复杂,这是在跟他讲寓言故事?他坦诚道:“少爷是渣男,omega也不清醒,分不清谎言和真心。”
商珍点点头,说:“你说的对。但还有一点,如果她在最开始就能认识到两人间的差距,避而远之,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商亭,江阮他家很好,可惜太好了,我们高攀不起。而且你也知道......他跟沈家有婚约。”
商亭懵了,什么意思?扯江阮干嘛?听到最后,他才明白商珍想提醒什么,顿时哭笑不得:“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喜欢江阮。”江阮才多大?十七岁吧,比上辈子的他小快七岁呢,还是个小孩。
商珍因为被直接戳破心思有些尴尬:“我以为......”
商亭摇头:“不用以为。我还没分化呢,万一到时候跟江阮分化成一样的omega,我就要笑话你了。”不是万一,是一定会分化成O。OO恋?有些超前。
商珍咳嗽一声,脸上有些赧意:“行了,别说了,你没心思就行,江家跟我们是两个世界。话说分化的事情,这段时间爸妈没带你做检查?”
商亭摇摇头:“没。”
商珍皱起眉:“马上要高考体检了,爸妈还是这么不上心,正好市医院这两天开放部分科室,我劝他们带你检查检查。”
她是家里唯一一名大学生,从岗县独自前往大城市读书,摸爬滚打几年后,见识多阅历丰富,带着让家庭更幸福的使命感,为家里操碎心。
商亭知道她不容易,很辛苦,真诚道:“谢谢你,姐。”
商珍站起,揉揉他脑袋:“行了,油嘴滑舌。要是查不出来,等我工作后,再带你继续治病。”
谈话结束已经近十点钟,商亭将新调配的香水放香包中挂床头,趴着准备睡觉。伤口还在作痛,他索性抽气脱掉上衣,赤条条趴床上,侧着脑袋看香包,昏昏欲睡。
家里没人帮他换药,等去学校再换吧,让江阮来?不,得找沈宿澜,谁让他讨厌自己,明天继续恶心他。话说明天骑不了自行车怎么办?打车?蹭车?
正昏沉间,手机收到一条转账消息。商亭迷迷糊糊看了眼发信人,差点从床上坐起来。
啊?江宴行给他转账?备注上简短三个字:医药费。他点开一看,是晚上诊费花销的百倍。
商亭咽咽口水,江家真有钱啊。他敲手机:「江叔叔。你还不睡?」
江宴行过了几分钟才回复:「嗯。」
商亭:......半天就一个字?他咬腮帮,强忍负气:「那我睡了,江叔叔晚安。」
另一边,江宴行处理完工作,看见手机上新弹出的消息,哑然扯动唇角。不是在车上亲他手的时候了,装乖。
正要删除,指尖在确定键上停顿片刻,转而关闭手机。
行了,留着也无妨。
快十二点时,商亭已经进入梦乡。
贺承翻越墙头,给守家的大黄喂鸡骨头“嘘”声示意安静,蹑手蹑脚翻上二楼。他犹豫半天要不要敲门,不知道自己半夜找人犯什么神经,末后咬咬牙,手搭在门框上,刚要喊商亭。
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没锁。
不大不小的房间中,商亭睡得正熟,月光下能看见小半边肩膀后背,洁白如玉,晃眼。
贺承心跳加快,慌乱移开视线,暂且消失的五感过了几秒钟才回来,等闻到味道后,他神色一僵,“啪”按开灯。
“商亭,你敢在房间里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