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孔雀看元涟漪眯着眼睛看人，知道再不接这个台阶，只怕今天的正事儿就没机会说了。只不过嘴还是欠，说正事儿之前总是冒几句废话。
“元小姐今天这发型好看，法式微卷慵懒风，每次见你，这造型都有新意，我听说你在办公室也是每天都有不同的衣服……”
眼看越来越歪，好在方孔雀在元涟漪清静的目光压力下，及时打住，还能自圆其说。
“我的意思是，我这不是也想跟元小姐一个办公室，这样既能每天笼罩在元小姐美貌光环之下，也能多跟着元小姐学习一点。”
别看乱七八糟的话方孔雀说的流利，可不知道为啥，这正事儿倒说的不敢看元涟漪的眼睛，害羞似的微微偏过脸去。
好在头已经开了，下面自然而然的也就接上了。
“真的，元小姐是我除了我爹之外在这行业最让我佩服的人了！你知道我把我爹排在前面是意思意思吧？元小姐，其实这次跟常院士的合作也是的，我们下边那些研究人员提的几个解决方案，汇报沟通的时候，我看常院士好几次都憋不住，差点说出口，应该是感觉我们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我虽然不懂技术，但我懂人。作为一个集团企业的管理者，懂得用合适的人就够了。”
方孔雀忸怩的夸奖让元涟漪嘴角微微一翘。
不过马上被压了下去，自己那台比亚迪车窗上印着两张龇牙咧嘴的脸，右凯一只耳朵压着车窗，也不知道能听到什么。刘学铭一脸震惊，不知道看这场景又脑补了什么。
“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方孔雀偷眼打量元涟漪，又是这样，不回应，从她那张脸上也很难看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明明也就比自己大了那么几岁，却像老头子一样让人猜不透。
可谁让她有本事呢！
方孔雀心里给自己打劲儿，自己老爹也说了，要想做个能赚钱的甩手掌柜，那就必须找到有能力又可靠的职业经理人管事儿。
这个行业里人才虽然不少，不过元涟漪一方面是个中翘楚，另一方面虽然不太爱理人，不过反正也不是要找女朋友，非要她事事都听话。
为了未来几十年的悠闲生活，方孔雀觉得自己还能再下点功夫。
讲到现在人没有走，那就是有戏。
“元小姐，我知道你是个长情的人，你这比亚迪都一开好多年，要我说十几万的车老早就不趁你的价值和品味了，但元小姐的车还是保养的这么好。我相信元小姐对于沪联集团也是有一份感情在的。”
“不过呢，那话怎么说来着，良木择禽而栖对吧！”似乎对于自己拽了一句诗文而感到荣光，方孔雀笑的灿烂。
让有些走神儿的元涟漪不由得感慨，头脑简单的人快乐也真是简单啊。这可真是一种值得羡慕的天赋。
“沪联集团的老顾总那是我家老爹的老对手，他如果还在……”
“老顾总是昏迷。”元涟漪皱眉纠正方孔雀。
“昏迷昏迷，这都好几个礼拜了！”方孔雀只敢小声抱怨。
“元小姐，我知道你重情重义，觉得老顾总对你有栽培，但你看现在，一是老顾总虽然在昏迷……”方孔雀招人烦的强调。
“但是他的主治医生可不乐观，这点你们沪联集团的股东和高管也都知道。二是，老顾总算是你在沪两集团的靠山，现在他倒了，沪联集团第二大股东顾二，别看是兄弟两个，可是顾二对你可挺苛刻的吧？我这大胆预言一下，就凭顾二的行事，他必定先是给你小鞋穿，让你们自动化业务部捉襟见肘，然后再给你找一二三四五个错误，通过董事会把你踢走，最后他就可以把自动化业务部整体打包卖掉，回笼资金继续去搞他擅长的那些房地产啊，金融啊。说不上到时候我们方氏集团还能去竞标低价收购你们自动化业务部的资产呢！”
“你们方氏集团就是这么“说服”常院士的？”
其实，通过常院士的提点，元涟漪当下就已经想到了方孔雀，不，应该说是方氏集团在背后用的是什么手段。
也不能说无耻，在商言商，寸土必争。只能说哪壶不开提哪壶，方氏集团对弱点找的很准。无论是她元涟漪和沪联集团，还是常院士的。
方孔雀难得正色道：“你认为这些不会发生么？顾二是个什么样的人，元小姐比我更加了解。就说常院士这边，这么重要的项目，我老爹为了这事儿成天上蹿下跳把各种关系都找了个遍，启动资金就批了几千万，这是我们方氏集团的决心和底气。可是你们顾二老总呢？人出现了么？若不是元小姐你们自动化业务部之前底子好，还留着老顾总的余威，元小姐自己又有行业地位，这次还能陪跑，但是下次呢？此消彼长，只怕日后连陪跑都越来越少了吧？”
“我们也不过是站在客户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对于常院士来说，方氏集团是从上到下拧成一股绳的来支持，而沪联集团，靠的是你元小姐还有拖后腿的顾二，孰优孰劣，这不是一目了然！就像女朋友，啊，一个千依百顺温柔体贴，一个虽然前凸后翘，但是时不时的冒出来搞事情的前男友，那个谈起来更舒服，是个男人都会选啦！”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元涟漪只有一个白眼算是对最后狗屁比喻的回应。
“你想挖人？”元涟漪直接挑明，不然方孔雀这种谈法，谁有时间跟他在这混。
元涟漪举手示意方孔雀不要说话打断她。
“你这次应该是自己一时兴起跑过来的吧？老方总并不知道吧？以老方总平日里稳妥的行事风格，就算他真的想挖我，也会带着跟法务和人事商量好的方案，找个恰当的时机来跟我谈。”
方孔雀扁扁嘴，也没发出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