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相偏痞,生于眉旁的黑痣尽显嚣张之气。
“看什么看。”周长策热得伸手扯了几下衣襟,那掩于劲装下的胸肌剧烈起伏着,“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差到这种地步,看来以后要浪费不少时间教你。”
“就你的时间是时间。”王逸然只看了一眼便立马将目光移开,“我承认我差,但这也不是你提醒我两百次的理由。”
几乎在每个招式的较量中,他都要骂自己一句废物。
听得她耳朵都要生茧了。
“不提醒你你就不知道自己什么实力。”
这话真难听。
王逸然懒得理他,把剑还给他后便转身说道:“那还真是谢谢你的提醒呢,今日就到这里了,明日我们再继续比试。”
“等一下。”
“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周长策将放在小石堆旁的小金袋拿起,“你不要你的赏金了?”
“赏金?”王逸然疑惑地转回身去,“什么赏金?”
“呵。”周长策顿觉有趣地笑了一声,“你连赏金都不知道,来当什么杀手?”
“我是第一次当杀手。”
“也怪不得你这么蠢笨。”
“是呀,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聪明了。”王逸然走到他面前一把夺过那袋沉甸甸的东西,皮笑肉不笑道。
“说你还不乐意。”周长策说:“每个杀手做完一个任务后都会有赏金,这是江湖上的规定。”
“知道了。”不就是收买人的手段吗?有什么好稀奇的。
她二话不说走进了屋里,程流芳见她脸上身上全是汗,有些嫌弃地推着她去沐浴,这之后又兴致勃勃地给她穿上新买的衣裳。
看着面前被她细心打扮过,像极了小公主的姑娘,程流芳满意地笑了笑,“就要这样才好看。”
王逸然抬手摸了摸发上簪着的金簪银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件水蓝薄纱纹凤服,不解道:“你让我穿成这样做什么?”
“不做什么,打扮好了自己看着也能舒适高兴。”
“穿的也要?”
“对!”程流芳双手捏着她的肩膀,道:“养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人靠衣装马靠鞍,你生得这般好看,可不得搭配上漂亮美好的事物?将来等你有了意中人,仅是往那一站就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你不会就是这么迷倒王君庆的吧?”王逸然好奇地问。
想来以程流芳这副极品美人儿的模样,加之她独特的性格魅力,迷倒万千男子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被你猜对了。”程流芳思及此话,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皙的脸上浮出了一抹晕红,扬唇笑道:“我就是这样勾引的他。”
王逸然听后,又拉着她问了许多问题,八卦结束,缠着她教自己读书写字,她学得很快,一晚上便学完了一本书,程流芳好奇过她的记忆力,她认真想了想,说:
“因为在妖族我想学很多东西,却都学不到,有机会接触到自己感兴趣的知识时,我都会拼命去记住,这样久了记东西就快了。”
“原来是这样。”程流芳本来都打算睡了,听她这么一说,又熬了两个时辰教她,最终累到不行才爬上床睡觉。
收拾好放在案上的书笔时,王逸然脱鞋,小心翼翼地躺在她的身旁,两眼一闭就是魂体出窍。
她其实也很困,但她还有事要做。昨日里去到陆景冥的卧房时,那本账簿放在他的桌上,她今夜想再去看看,还在不在。
如果还在的话,那她可以开始制定一个偷盗的计划。
穿过层层隔墙,房间里意外的没有亮起烛火,王逸然心中纳闷,今日陆景冥怎么睡的这么早?太不像他了。
在她眼中他就是一个大忙人。
既然睡着了,那想必也能省心,有了上一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教训,王逸然这次说什么也不愿意捉弄他了。
陆景冥真真是跟她有仇,克她。
于漆黑的环境中,她迈开脚步在屋里游走着,又一次来到熟悉的桌前,那本账簿还静静地待在原处。
王逸然欣喜地盯着这东西,手上凝聚着魂力,正用还躯术想将半截手化成实体翻看账簿时,从门外传来一道又轻又缓的咳嗽声。
是男鬼吗?
他怎么会来这么快,明明还没有到五日。
心中正疑惑着,身前突然袭来一阵寒风,大面积的光亮照在眼前。
于身影的遮蔽中,她猝不及防与迟迟归来,目光冰冷的陆景冥对视上。
手上的指节已然变成血肉。
王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