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敛起了脸上那几分漫不经心的神情，浓黑的眉微微拧起，两根手指摁着眉心，一副真的是在认真思考的模样。

“……也不能算是吧。”

冴姬：“……？”

“五百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冴姬：“……！”

强买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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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某个街头。

一辆漆黑色加长豪车停在马路边。

车内，身着金丝黑底和服的男人懒倦地坐在后排，单手托着下巴，漆黑的双瞳似古井无波，但其中氤氲的凉薄寒意却叫人莫名的脊椎发冷，他顿了一下，视线缓缓地从车窗外移向了前方的后视镜，“星浆体那边现在有人在盯着么？”

坐在前排副驾驶位一身黑色西装的孔时雨闻声回过了头。

“禅院甚尔已经过去了。”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的脸上转瞬即逝一抹微妙的神色，沉默了两秒，那双邪魅森寒的漆黑眸子深深地凝视着他：“他一个人？”

孔时雨神色未变，淡定地回道：“是的，大人。”

“居然还跑到冲绳去了。”男人轻笑了一声，转过头看向了车窗外，声音里有几分耐人寻味的味道，“不过也还是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就让他们再玩两天，对了，上次让你调查的那孩子呢？”

“冴姬小姐么？”孔时雨抬了抬眼皮，通过后视镜打量着后排的男人，“我趁机接触过几回，也做了一些调查，只是一个连咒力都没有的普通人，倒是手头上有些钱，但具体还没摸清楚她的经济来源到底有哪些，不过就我目前已经获取到的消息，歌舞伎町的那家‘乌托邦’背后的金主应该就是她没错。”

听完后，黑发男人的眉峰微扬：“查不到她的家庭背景？”

“一片空白。”

四个字的简短回答。

车内的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男人靠在后座，半阖着眼眸，眼底却稍纵即逝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杀意。

“总监部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她还在高专待过，你不知道吗？”

孔时雨的神色微变，但面上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我还以为先前已经跟您汇报过了，看来是我糊涂了，不过以您的能力应该也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居然连咒术界的核心“总监部”也有他的人么？

男人收回了视线，漫不经心地垂下了眼眸：“她跟那两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其中具体的细节我还不能确认，不过以我那几次跟冴姬小姐的接触来看，她似乎对五条家的六眼格外上心，像是……有其他的情感掺杂在里面。”

“其他的情感？”他一字一句地复述了一遍，深沉的目光里带了一丝玩味，“你的意思是说她对六眼怀有的是男女之间的情感？”

“应该不会错。”

“还有这样的事情……”男人低低地笑了两声后，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尾音勾着笑意，温柔的声线却莫名让人感到脊背一凉，低哑的嗓音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既然六眼没有弱点，我们可以给他制造弱点，现在我们既然有这么好的一颗现成的棋子摆在面前，为什么不用呢？”

孔时雨微微愣了一下：“大人？”

“你说像五条悟这样的人，会爱上另一个人么？”

黑发黑眸的男人紧盯着他，眸色幽深，如鬼魅一般。

………

下了车后。

孔时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始终萦绕在他脊背的寒意这才一点一点退去，松了口气的同时，他也意识到事情逐渐变得麻烦起来。

这位大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