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数来,竟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田忠源说完,脸上并无过多的情绪,也不知有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
“这个人真是一个白眼狼。”不过多久,坐在一旁的人群中开始讨论起来。
“亏得别人对她如此,怪不得被烧成了一个丑八怪样,我看就是罪孽太重。”
“我看那林翰就是跑了,谁愿意跟这样一个丑人在一块。”
......
一时间议论纷纷,卢梅却是皱了皱眉,在田忠源遇见路萍萍之时脸上已经烧伤,尚未知晓之前发生了何事,跟何况即便是知晓了那路萍萍全部的经历,此时又去哪里知道解救他们出去的方法,身上这‘入梦香’实在是霸道,若是仅靠陆行远一人断然抵挡不住,此刻唯一的生机便是期盼那周去恭口中的林翰讯息。
周去恭看了她一眼,仿佛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一般,抬头在卢梅耳边小声道:“林翰已死。”
此一语虽是在卢梅意料之中,却也不由得顿感心中苦涩,心道自己出鼠阁不久,还未享受几日快活,难不成便要交代在此处不成。
不过不等卢梅悲伤多久,便听汪喜问道:“田老可有办法解这‘入梦香’?”
田忠源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回答她,只是利用那洞口露出的微光,将汪喜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怪哉怪哉,‘入梦香’既不至死,我以前便没花心思在解药上,不过你身上倒是奇怪?”
汪喜见他发问,眼神略微闪躲了一下,嘴上含糊回答:“什么奇怪不奇怪,你看错了。”
卢梅见他二人身上毫无中毒现象本就好奇,听他们对话心中更是感到奇怪,本欲在继续询问汪喜,那边本一直在骂路萍萍的一群人中忽然有人道:“可是她原本是极美的呀!”
此话一出,洞穴中的众人集体向她看去,本来在黑暗中应当是看不清说话之人,卢梅却听出这人是方才被那路萍萍第一个抓上去剥皮的人,她明显是知晓路萍萍此人的一些往事,此时却是没有一个人来理会,便是那一句反驳的话语,待到别人反应过来便瞬间淹没在一片声讨之中。
周去恭却是心中大喜,眼下场面已经是必死之局,不若听听故事说不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于是不管他人言语,对那女子道:“姑娘不妨仔细说说?”
周去恭声音虽小,却不知为何听他一说话,众人便停了下来。听他发问,那自称阿越的女子便说道:“她原先应该是渭城城郊一个小村庄中的人......”
随着阿越的叙述,那路萍萍的前半生才慢慢展现在大家面前。
原来这路萍萍是那渭城城郊上以村庄的子女,她家与林翰一家为邻里,彼此父母来往密切。路萍萍与林翰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二人幼时便时常一块玩耍,两家父母见二人关系匪浅,便定下了一个口头上的婚姻。
随着二人的长大,路萍萍女大十八变,变得愈发好看了起来,即便不是生在富贵人家,皮肤依旧是光滑如玉,皮肤白皙,与那满头的浓密乌发相配,即便是到了渭城中心繁华处也找不出几人有她貌美。林翰虽说不若她一般长的令人惊艳,却也是五官端正,一时间二人在他人口中算的是一段佳话。
林翰自小便对那木头雕刻感兴趣,好在家中贫寒,父母并无多少闲钱供他读书,便也不逼迫他定要考取功名,于是便拜了一个木工师父学习手艺,学了一项能营生的技艺。
那师父见他悟性高,教了两年之后便对林翰道:“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够交给你的了,我认识京城中一个给恭王府中做木雕的师父,若是你愿意,便改日去京城与他一道吧。”
林翰那时方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家中父母即便是想让他早些成家,却也觉得年纪太小,便也答应了林翰去京城求学,只对他嘱咐道:“早些回来!”
路萍萍此时正褪去幼时的男女无间,心中暗生情愫,却不想一下子便要分别几年,心中悲伤万分,给林翰做了许多路上的干粮送别,在林翰的一声声安慰之中才慢慢冷静下来,抓着林翰的衣袖道:“你早些回来。”
林翰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回来你便嫁给我可好?”
路萍萍闻言脸面羞红的跑开了。
即便二人说的十分美好,却不想美貌生于贫苦人家便是对那人最大的惩罚。
那一日,城主一家乘马车出行至崇安庙中祈福,路过这个小村庄的时候遇上了刚刚在河边洗完衣服回来的路萍萍,只见她将那满头的乌发挽在身后,身上穿着洗的略微发白的粗麻衣。那粗糙的衣物掩盖不了她的面貌,只见她约莫不明白为何路上突然出现了如此豪华的马车,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衬托的整个人更是灵动万分。
城主的长子陈德顺在渭城中向来以沉迷声色而闻名,即便看多了美人,此时也是一下子感到惊艳,于是一下便起了挑逗的心思,连忙叫车夫停下车来,自己走下马车到路萍萍面前道:“姑娘好生貌美,不知可有婚配?不如嫁入我家,我以后定好好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