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林小柔埋头在济世堂收拾,哪儿都不肯去,一有时间就研究钱雨生脸上的刀伤。
钱雨生毕竟年轻,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脸上的伤疤迟迟不能痊愈,林小柔对此十分介怀。
舒墨看到林小柔每天为了医馆和钱雨生的伤来回奔波,人都清瘦了一大圈,很是心疼,“小柔,你不要太辛苦了,济世堂的事本王可以帮你的……”
“王爷还每天往小柔这里来,我担心郡主又……”林小柔的眼睛里有些无奈和哀伤,还有一些犹豫和纠结。
舒墨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冰冷地说道;“她敢!本王已经警告过她了,要是她再敢胡作非为,本王绝对不会放过她!”
“郡主身份地位高贵,即使对无辜之人做了什么,也不用接受惩罚……”林小柔想到钱掌柜无辜受伤便有些难过。
“在本王眼里,她什么都不是。小柔,你可有怪本王?”舒墨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舒墨很怕,怕林小柔又会多想,又会默默地逃走,远离自己。
“没有,小柔不怪王爷。我刚刚新研究了一个方子,给钱掌柜配了去疤痕的药,我给他送过去吧。”林小柔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就是要把钱雨生治好。
“本王陪你一起去。”舒墨担心林小柔见到钱雨生又会伤感,便亲自护送林小柔到钱雨生的房间,看到他脸上的伤疤,舒墨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愧疚之情,忧心地问:“钱掌柜,你的伤怎么样了?”
钱雨生看到眼前高大英俊的景王爷,更觉得自惭形秽,微微地摇摇头,有点哀怨地说:“回景王的话,在下的伤没什么的,以前草民也只是一个戏子,供人消遣罢了,是林姑娘不弃,委以重任,草民才有了安身立命之所。现在草民已经大好了,请王爷放心,草民想帮林姑娘把济世堂重新开张,不让仇者快、亲者痛。”
舒墨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本王已经吩咐下去了,医馆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本王会让人尽快修好的。”舒墨看着钱雨生脸上的伤疤,心中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对魏敏郡主没有防范,他也不会受如此重伤,毁损容貌。舒墨说:“钱雨生,你好好养伤,如果你愿意,本王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让你以后衣食无忧……”
钱雨生赶紧打断舒墨的话,说:“不,王爷!林姑娘于钱某有知遇之恩,我愿意一直待在医馆,辅佐林姑娘。”
“也好,那你就继续留在济世堂吧。”舒墨知道钱雨生是个有骨气的人,也不再勉强他,“以后,本王会让人保护好你们的安全,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谢过王爷。”
“那钱掌柜你先休息,医馆的事情小柔以后再和你商量。”林小柔轻轻地说,眼神还是有些黯然。
看望了钱掌柜,林小柔和舒墨回到念园,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舒墨轻轻地靠在树干上,叹了口气:“小柔,本王有些话想跟你说。”
“王爷有心事?可是与之前在密室里的男子有关?”
“小柔,你看出来了?本王确实认识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他是本王的四弟,舒桦。以前我们两个斗得很厉害,二哥登基之后,因忌惮舒桦在军中的威望,便派他去北疆戍边了,可他这次却偷偷回朝,不知所图何事。然而……本王刚刚着手调查,才刚有些眉目,今晨却突然被我皇兄叫去,说南疆战事吃紧,催促我马上启程前去支援。”舒墨隐隐地感觉这次突然出征与舒桦突然回朝有关,可却摸不清关联。
“什么?王爷要走?”林小柔本来还沉浸在钱雨生的事情里,一听舒墨说要去前线,心里猛地一缩。
“嗯……本王要离开一段时间,短则一年,长则……”舒墨的神色有些黯然,低着头将自己的玉佩放到你手中,“本王的这块玉佩与之前送你的是一对,你且都收好。小柔,本王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本王回来再向你取回本王的这一块。”
“好……那王爷何时回来?”林小柔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舒墨看着林小柔红了双眼,心中也十分难受,但是边疆战事危急,自己不得不去,只好狠下心来,躲开她的目光,“小柔,本王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林小柔不再说话,紧紧地抱住舒墨,舒墨低下头,情不自禁地吻了林小柔的额头,这一次林小柔没有躲开,二人拥抱在一起,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小柔,等本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