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相，太识相了。

识相到我都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

“咳，其实那间屋子也不是我的房产，只是临时租的，所以说起来我也没有损失得那么多。”我把手伸到背后，偷偷撕掉了先前瞎写的合同“我不需要你的房子，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让我暂时住上一段时间，等我有钱租房了就会搬出去。”

……【你不用觉得占便宜，我不缺这一处房子，就当是我的补偿加谢礼？】

我承认我有些心动，但是不行，愿望得靠自己实现，寻求捷径只会让自己变得懈怠，我不能什么都没努力就一步登天。

“谢了，但我还是坚持刚刚的说法。”我把纸屑塞进大衣口袋“好像忘记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阿什拉·卡恩·伍珊。”

“杰森。”他忍着疼痛开口道“杰森·陶德。”

“好的杰森，不用那么正式，你脖子上的绷带是真的要重新缠了。”我突然从这个成年杰森身上幻视了那个活力十足又热情洋溢的罗宾杰森。

真是的，死亡不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他嘛。

回想到漫画里父子对峙的场面，我只觉得一阵心塞塞。我没有立场去站在哪一方指责谁的立场，我只是觉得惋惜，虽然杰森与蝙蝠侠的不同观念最后总会导致他们产生分歧，但总比用死亡激化这一点要来的好。

至少前者还能坐在一起吃顿饭。

……

次日，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直到听到客厅的开门声，我的脑子才清明了一些，同时下意识地冲了出去“别想着干什么去，受伤了就好好静养!”

我觉得我或许真有当医生的潜质，不然怎么能那么兢兢业业督促伤患呢。

客厅里的杰森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全新的红头罩装备，他往枪里装着子弹，一副□□老大的架势摆得很足。

听到我的声音，杰森甩了个枪花，头盔里传出一道混杂着电子感的声音“下午好，亲爱的私人医生。”

我于是立马板起了脸“我昨天有说过不能说——”

“当然记得，我可不敢违反医嘱。我早上在头盔里新安装了一个系统，帮助我把想到的内容打成单词最后播放出来。”杰森说着摘下头套，指着自己脖子上干净的绷带来证明这一点。

这头盔还怪高科技的。

“但我有叮嘱过你多睡觉修养的吧？然后你就起了个大早安装新系统？”

“饶过我吧，和你想当个好学生一样，我也想当个好老板。这就跟你生病了还是坚持不请假去上课一样。”

杰森把他的大红头罩又带了回去，同时无奈地耸耸肩。

“事实是我会请假。带病上课并不会让我获得更高的效率，反而会导致病情加重、多付药费。”我也有点无语了“带伤还要坚持上班，再也没有比你还要敬业的□□头头了，哥谭警局一定要给你颁个奖，否则还对不起你这么兢兢业业的付出。”

看起来脱离糟糕的情绪之后，这货就彻底回归本性了。

“我觉得你这个提议不错，改天我就找人写封匿名信给戈登局长建议一下这件事，或者署名写你也不错？”

“少来威胁我，否则我现在就去韦恩宅敲门，告诉他们有一个叫做杰森·陶德的小宝宝和家长走散了。”

自从昨晚交换了名字之后，我们俩就默认各自的身份已经见光了。那晚他特别‘脆弱’，顺带告诉了我一些他和蝙蝠侠的事情，但在说出来之后就后悔了，于是连着说了两三个自己的地狱笑话，听得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也索性透露了点自己的。

“你赢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举手投降，老实地坐回沙发上“但我今天有约好的行程，贸然毁约不太好吧。”

“□□老大还在乎毁约？”

“毕竟我是个好老板……不如你帮我去一趟？就说是红头罩的代理人。”

“我才懒得——”

“开工资。”

“什么活？打架我在行，谈判别喊我。”

“知道企鹅人吗，他前两天抢了我的地盘，我们得把场子找回来。”杰森说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张哥谭市地图，用食指点了一个位置“你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带着我们红头罩帮的小弟们把这里人狠狠揍一顿，打完你就可以回来了，其他人会负责收尾的。”

说着，他又停顿了一会，像是在思考什么“如果遇到蝙蝠侠就立马溜，你不会想被他留意的。如果遇到企鹅人的话，小心他的伞就好了……嗯，你能打得过他的对吧？”

“这个世界上能打过我的人只有一个，还是我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你这是严重的看不起我!”

“真的假的，蝙蝠侠都不敢这么说话，我懂青少年的自尊心，你要是吹牛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懒得解释，反正我从不吹牛，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我不打算把更深层的东西坦白开，虽然这样对杰森来说有点不公平，但我还没准备好面对那些。

而且我确实吹了一点牛，除了那个人，还有一个人、我不确定我们之间谁会更甚一筹，毕竟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了。

到时候打一架看看吧，应该不用等太久，如果论坛里说的信息是准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