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左手边房间处有通风管道,漏网之鱼往这边爬过来了。”
“别忘了给老鼠人人喊打的待遇,如果你不幸失手把人教训过头了,我们会帮你做辩护的。”
“我知道最近的焚化炉在什么地方,如果你需要。”
“……记得吗,姑娘们,我们不是杀手团队,而且直接杀死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
拧开房门,暴力拆开通风管道的入口,我扒住管道的一角,单手发力把自己送进了这狭小的空间。
进入到管道之后,里面的声音就变得分外清晰,例如此时,尽管还没见到人,但我已经完全掌握了老鼠们的方位。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感谢米拉天才般的小发明了,充电织网,一键丢出就能自动捕捉到附近的生物把目标一网打尽,灵感参考了蜘蛛网的捕猎过程。
通电加黏网的设计几乎能困住所有目标,当然,神奇女侠和超人这类的特殊存在不包含在内,但我想只要脑子没问题,没有人会尝试用这玩意对付她们。
除了随时能调节电力的功能外,我最爱的就是它的一键回收功能,非常适合我这种单打独斗的贫困义警,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蝙蝠侠一样有专门的蝙蝠镖制造厂的。
“管道爬得还尽兴吗?要不要试试更有意思的玩法?”
“……”
“知道么,没有回复就是最烂的回复。为此你们得接受些惩罚。”
掰断骨头的声音非常脆耳,嘎嘣嘎嘣的,和嚼脆骨的声音很像,我尽量把程度精准到痛不欲生的程度,确保他们在之后的日子里饱受煎熬“忍耐力还不……噢,原来是电流的问题,我忘记把它调回安全指数了。我发誓我最开始没抱着直接把人电晕过去的打算。”
当那两人被拽着砸在地上的时候,房间里扬起了一阵灰尘,它们高高飞起,又低低落下,最后无声无息地落回了地面,就像是从未来过。
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无声,而我又想起了刚刚看到的画面: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现实却总是冲破我的想象。马琳当时看到的仅仅是这里的冰山一角,在更黑暗的地方,我们找到了因为取卵手术不当而死去的女孩,她睁大着双眼,生命终结在最绝望痛苦的时刻,甚至死后也被得到妥善的处理,身体像垃圾似的被草率地丢弃在小房间里。
芭芭拉当即就对她进行了身份识别,把她和失踪名单里的一个叫做阿贝尔·约西亚的姑娘对应了起来。
“我记得这个名字。”芭芭拉喃喃道“她的家人是警局的常客,因为害怕警察会厌烦她们频繁的询问而不再关心阿贝尔的案件,阿贝尔的母亲和父亲总是会过来帮忙打扫卫生,然后在大家都没那么忙碌的时候轻轻地询问她们家阿贝尔的事情有没有新的进展……”
“如今我终于找到了阿贝尔,但我却不知道要怎么样把事实告诉她的家人。”
芭芭拉没再说下去,只是沉默的蹲下身,动作温柔地合上阿贝尔的眼睛。
是啊,要怎么告诉她们呢,要怎么说出她们心心念念了无数遍的,那个捧在手心里珍惜的、视作一家骄傲的、闪闪发光的女孩是因为太过优秀而被坏人盯上的,最后死在狭小又阴暗的房间里的呢?
嘭的一声巨响,是斯蒂芬妮一拳砸在墙上的声音,她脸色阴沉,回望了一眼阿贝尔,然后露出勉强的微笑“这里的环境对我来说还是太过煎熬了,我想我需要稍微发泄一下,整个地下的控制权入侵的怎么样了?”
“已经顺利骇入。”芭芭拉抱起阿贝尔,沉着脸走了出来“我关闭了出入口处的大门,同时接管了所有的数据库,现在你们可以不用顾忌地实施抓捕行动了。”
……回到现实,芭芭拉通过资料库已经完全取得了涉事人员的名单,而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后续处理方案,虽然新泽西州曾经处于严令禁止代孕合法化的队伍里,但随着这几年的行政变化,它则逐渐从严令禁止的态度跳转到态度模糊的代孕友好州与非友好州之间。也就是说,就算是把这些家伙全部送去了警局,最后也会因为没有符合的法律而不了了之。
甚至于,整件事会遭到最严重处罚的是那些半途后悔而遗弃婴儿的基因提供家长。
但同样令人气愤的是,这个‘代孕工厂’主要对接的客户不是美国国籍居民,而是那些来自全球各地的家伙。也就是说,在法律无法限制外籍人员的情况下,会因为这件事遭受刑事处罚的人员,可以说是完全没有。
“这算什么?他们害了那么多人,最后甚至连拘留的处罚都没有!?”斯蒂芬妮依旧是那个第一个暴怒的人,在我们当中,她的经验最少,几乎没怎么接触过世界的暗黑面“难道就这么放他们走吗?我们就不能为她们做些什么——”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都和你一样愤怒。但我们作为义警,不能越过法律来惩罚他们。关于那些受难的女孩和被遗弃的孩子,韦恩集团会提供生活和医疗资助。而关于其它可能存在的代孕机构,我会加大对这方面的巡查,确保在哥谭市内不会再出现敢以代孕牟取利益的事情。而至于最后的法律……很遗憾,我没有办法在这方面做出改变。”
当了义警后,我发现自己其实能做很多事情,同时也发现有很多事情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例如上一次的凯琳,例如这一次的阿贝尔。
由于哥谭没有死刑的缘故,害死无数幼童的拉翁·杰里特至今还呆在监狱,靠着贿赂来的红酒和狱友谈笑风生。
成为兔狩真的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吗?我偶尔会这样反问自己,如果我现在还是血线,又或者是拿钱办事的雇佣兵,那么我就能够毫无负担地杀死拉翁·杰里特,杀死这处代孕工厂的所有加害者……
在我几乎要完全掉入自己的思维时,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
我猛地惊醒,回头又被吓了一跳,是卡珊德拉。
“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