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

德低头哽咽。

苏把他拽进怀里。

“没事的…”他揉揉德的脑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该早些告诉我的…不过没关系的……”

苏搂着他轻轻走进去。房间本就不大，血淹了小小的客厅。

意身上还在涌着血。

苏拿起桌上的刀，仔细用水冲干净上面的血迹和指纹，擦干。

然后，他像平日里做家务一样认认真真地拖地，换下德身上的衣物，烧毁一切带血迹和指纹的东西。甚至认真处理尸体。

德微微感到一丝诡异。

但他还是静静听从苏的安排，换好衣服后站着门边。

“可是你怎么办？”

他轻轻拉了拉苏的衣角。

“…你…会被抓的……”

苏搂住德，轻吻了他的额头。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德还想再说点什么，张了张嘴，没再说。

苏给了他足以托付的安全感。

殊不知，正是这份独一无二的安全感害死了他。

列车缓缓开动。

车窗外雾气弥漫，什么也看不清。

德静静坐在苏身边，扭头看了看闭目养神的苏。还是那样沉稳。

列车驶进隧道。

车身不知撞上了什么，猛晃了一下。

车子驶出了黑暗。

德看着苏，牙齿开始打颤。

苏的口袋中掉出一把小型军刀，以及一小节人的指骨。

很好辨认，是芬的。

他抬头对上了苏冰冷的眼。眸子里再无之前的宠溺，只有无尽的，深邃的，难以捉摸的深渊。

他咽咽口水。

是…是啊……

他可以杀了自己百年的妻子，可以面对尸体无动于衷，可以娴熟地处理凶案现场……他之前可以这么做，谁又能保证，下一个不会是自己呢……

也许之前还有千千万万数不清的“爱人”……因为苏的口袋，永远是鼓鼓囊囊的……

德站起来。

“亲爱的，你要去哪儿？”

他冷汗直出。

“去…去上厕所…………”

他疯狂跑向后面的车厢，一节一节，仿佛永无止境。

他看见一名巡警。

“…您…您好！有人…有人要杀……”

“不好意思，”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

“内室忘记吃药了，打扰您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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