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头抵着头。他明显感到芬脑袋上的体温高于常人，刚想开口，被对方打断。

“瑞典，你能不能陪我？”

瑞不明所以，心里想着对方生病，只好赶紧随口应答。

“好好好。你先去泡个澡，我去给你冲药好不好？”

芬仍捧着他的脑袋不松开。眸子里有一种世外的孤寂。

有一瞬间瑞觉得他不像是人间的凡尘，超脱世俗，孤立了全世界。

那是他再一次相信:他和他不是一类人。

他终究抵挡不住芬那股带着些许疏离的探寻般的目光，瞥过眼。

芬缓缓松开手，起身下床走向浴室，不一会儿浴室便响起“哗哗”的流水声。

“郭嘉意识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可以重生的，但主要看个体意愿。”

“什么意思？！他还没有死，对不对？！”

“……唉，只要他想，他可以回来……只不过……就算真的重建一个意识体或者说政权，也不会再有之前的记忆了……请节哀。”

“哈哈哈，瑞你这小子，总算输了一把，快喝！”

思绪回归酒局，灯红酒绿花天酒地中隐隐约约窥见时间留下的曾经的影子。

他抱着他，说，我们回家。

摩天轮升到最高，芬不安地揉着围巾的一角，思索着如何让这从阴暗缝隙里透过的一点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会儿。

却没想到那是属于自己这块坚冰的小太阳。

恰好你那年明媚，又正逢我自卑。

“……什么……情感综合症？……”

“是的。”

那些他说不出口的话，恰恰是他最想说的。

瑞红着眼眶，颤颤巍巍走出酒吧。

他抬头望向雪地里的路灯，哈，看着真暖和啊……

当年他们也是在这样的时候回家的……

腹中一阵绞痛。

他扶着路灯，不由自主蹲下身，试图缓解一下自己的疼痛。

一双帆布鞋停在他面前。

“先生，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

他缓缓抬眼，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映入眼帘。少年裹着厚厚的围巾，带着毛茸茸的帽子。

瑞愣住，记忆又与曾经融合，少年的脸也犹如故人。

见他没反应，少年又冷冷地问了一遍。

“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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