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声音。

怎么又出现幻觉了……

他抬头，看见瓷身着黑色中山装，抱着一沓文件，满脸惊讶随即变成无奈，推了推半框眼镜。

瓷大概也看明白了怎么回事，自顾自地打开了门，回头冲苏道。

“我回来取些东西。”

苏不作声，他既难受到开不了口，又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他跟着进屋，坐在沙发上看瓷进进出出忙碌，一点点搬走自己的东西仿佛一点点脱离他的记忆。

“吃药。”

瓷过来拿走自己的书，顺手放下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药。

苏知道自己目前狼狈难堪到连遇到个乞丐都会感叹，可他还是看着瓷准备开门离开的动作说道。

“雪挺大的，今天先在这儿住吧。”

可瓷的动作没有停顿。

“不好意思，还有人在楼下的车里等我。”

他和瓷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有人”肯定毫无疑问地指他对象。

他沉默了。

最后一点破碎的自尊被瓷以一种十分可笑的安慰方式拼凑起来，当然效果也十分适得其反。

随着门“咯噔”一声关上，一只玻璃杯被苏狠狠砸了出去，携来一片猛烈破碎的演奏。

楼下传来若隐若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不知道在茫茫大雪中，瓷会不会想那么多。想到他们初遇时的骄阳，暧昧时的小心翼翼，还有热恋期的甜蜜。可能是会一一想起然后按次序抛弃，也或是只能忆起分手前苏气头上的那一句。

“我从来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瓷靠着车窗，注视着窗外雪花飘扬，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一一驶过。

只有瓷自己知道，他并没有在看风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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