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只有草丛里的蛐蛐还在鸣叫。
面面相觑一会儿,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鼓起勇气打破沉默。
鸟栖怜司接起电话:“安室先生。”
“怜司,你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我找到工……”对上那双圆圆的,写满‘不要说’的眼睛,鸟栖怜司改口道:“找到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安室透的疑惑都要顺着电磁波从电话里钻出来了。
“是的。”鸟栖怜司无法解释现下的状况,硬着头皮撒谎道:“似乎是和父母走失了,我正要送他回家。”
“不,怜司,你和那孩子就待在原地,我立刻过去。”
挂断电话,调转车子行驶方向的安室透一双眉眼映在后视镜上,有种说不出的锐利。
“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现在的样子,最好还是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个子小小的工藤新一用一把清澈的童音,说着与外观不符的冷静话语。
“麻烦你帮我保守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我是工藤新一。”
鸟栖怜司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把视线从变小的工藤新一圆溜溜的蓝眼睛上移开。
像啊,真的很像啊。
“毛利桑也不说吗?”鸟栖怜司答应的很干脆,提出的问题同样一针见血。
工藤新一垂下头,像是在思考。
他有些模糊的记忆在醒来后得以归纳整理,如今脑海中印象最为深刻的,莫过于失去意识前瞥见的那个冰冷的眼神。
尽管还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工藤新一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他这次面对的不是以往普通的罪犯!
所以,绝对不可以把危险带给身边的亲人朋友!
“嗯,谁都不要说。兰也是。”工藤新一说完,仰头望向鸟栖怜司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一方面他感谢鸟栖怜司及时发现他,一方面又忍不住担心和自己扯上关系的话,会不会让鸟栖怜司承担起原本不会承受的危险。
要知道,他们两个人严格来说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见过两面的认识的人而已。
鸟栖怜司当然不知道工藤新一内心百转千回,甚至对他隐有一点过度责任心带来的愧疚。
“我明白了,但是等下安室先生到了后,我应该怎么解释?”
既然不能再使用“工藤新一”这个名字和身份出现,当务之急就是要给自己编造一个新的身份。
不管怎么说,鸟栖怜司都是目前工藤新一唯一可以商量的对象。
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后,终于等到机会的鸟栖怜司跃跃欲试的提议:“要不要叫摩纳呢?”
“摩纳?”身高问题,工藤新一不得不歪仰着头才能与鸟栖怜司对视,小孩子独有的圆眼里盛满疑问。
黑色的头发在月色下泛着流水一般润泽的浅光,蓝色的眼睛像是宝石,夜色里漂亮的不像话。
这么看,就更像了啊!
“摩尔加纳。”鸟栖怜司重复。
“摩尔迦娜?”工藤新一更加疑惑,“《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里的侍女?”
鸟栖怜司说的是《女神异闻录5》里面的吉祥物好伙伴蓝眼奶牛猫摩纳,工藤新一却以为是《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里的机智侍女。
虽然,摩尔加纳的原型确实是摩尔迦娜……
但是怎么说也不能让工藤新一取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做假名。
鸟栖怜司冷静地放弃提议:“我随口说的,不要在意。”
经历不可思议变小的奇异事件,工藤新一从中得到的最大经验就是不要把好奇心放在没必要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