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们之所以的热情是因为,祭司告诉他们,杀了他,就可以获得避火的珠子。
拿到他眼泪救出的宝石,可以兑换好多钱,以后不必男耕女织,可以在外面过上任何想要的日子。
他们设这一局,现在倾巢而出,就是等鲛人却神兽杀死。他们去捡尸,却没想到他把神兽重创了,但是他也虚弱到油尽灯枯,他的鳞片却被一根根拔下,它的油被练制成了油灯。
他的血液让男人女人变的年轻美丽。
所有人没有找到灵珠,目光看向了她的肚子上。
他会不会把灵珠传给那个孩子了,他们高叫着神女血脉受污,要杀了这个孩子。
连同祭司都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不能杀。
神女血脉在怀上这孩子的那一刻被传承下来,他的死亡就会意预着,火焰会把族群吞掉。
可是她不知道他们密谋的一切,孩子被生下来。取名为商宿。一如那晚的心宿二星最亮。
她又一次等着他回来。
等参宿星升起。
等不到。
她郁郁寡欢,那晚她悄悄离开了,那颗灵珠,他早就给她了。
他知道她的向往,却不明白她不能离开的苦衷,可是他说,总有一天,你会看到外面的世界。
如今神女血脉也不在了,她自由了,她可以出去了。
等她踏离那蓝色火焰,外面的世界在她瞳孔倒影。
无比浩大……她去了潮海,也遇到了许多他的同类。
找不到他。
她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却知道了,那宝石为眼泪,明白了鲛人变成人腿,和主动拿出灵珠,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那鲛人说:“我们鲛人啊,如果灵珠破裂了,那他就是死了。”
她又回去了,祭司早就在那等了她多时,他此刻无比安心了,“你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开心了吗?”
她知道他有图腾,知晓世间一切,她问道:“为什么我找不到他?”
“因为他是从时空镜来的,和你隔着永远的时空距离,你就算出去了,你也见不到他。”
竟是这般吗?她仰头看着星空,恍然想起了第一次遇到,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奇迹从来不会出现第二次。
突然,她惊讶的发现,手中的灵珠破裂了,她的手心捏紧了又放开,几度不相信。
她问道祭司:“他死了?”
“准确的来说,他早就在他那边死了多时了,可灵珠有他预存的能力,足够让你出去一趟了。”
祭司依旧不识人心,又一次问道:“你满足了愿望,你这下该死心了吧。”
恍然间,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带着商宿的时候,总是神情恍惚,有人自请照顾他们娘两。
被她拒绝了,那人被拒绝多次后,说出了真相。“那怪物,早就被扒皮抽筋了。”
“你什么意思?”
她从来没想到,是这样的,她想起来外面的人,言鲛人浑身都是宝物,常有人冒险捕捉……
一切都恍然大悟的清晰了,她激动和那人发生争执,“是你们害死了他!”
“不对的,他不是普通人,他有法力,他怎么会死?”
她又不可抑制的想到,祭司有图腾,自然知道怎么害他。
鲛人浑身是宝,他们怎么会放弃利用?
“你以为你还是拥有神女血脉的圣女吗?为了个怪物居然指责自己人?”
挣扎中,她的肩上的衣裳被扯开,那人眼睛亮了……“不是圣女了,给我们玩玩又如何?”
……
等祭司匆匆赶到,晚了。
商宿从有记忆以来,有几日母亲说等我去找你父亲,我们不可能被抛下的。他很爱我们。
那几天,被拜托被邻居家阿婆照顾,母亲给了她很多银粒。他想念母亲不想吃饭的时候,阿婆就往他嘴里塞饭:“小祖宗你不能死,你关乎我们族人的存亡。”
而小小的梨果,才学会说话了,就在旁边好奇的喊:“哥哥!哥哥!”
等后来母亲回来了,不知为何她总是走神,神志不清了,每天就是拉着他的手:“我想带你那个时空的潮海见他……”
“哪里都没有他。”
“我真的看到海了,好美。”她绘声绘色的描述外面的世界,突然又怔住了,眼泪突然划落,“可是他不在了,死了。”
“哪里都没有他。”
等她从祭司房中看到那盏油灯的时候,“我讨厌这里的一切!”
终于她受不了自尽了,恍然间,她好像看到了,每次相见,他在镜湖游了很久,甚至是百年,为了一次见面。
……
母亲死了,商宿很难过的掉眼泪,他什么都不明白,无人来看族中这一私通外族的耻辱之人,除了那阿婆的女儿,不停的安慰他,“别哭了…”
“嬢嬢在天之灵,也是不愿意看到你这么伤心的。”
人是会努力忘记伤痛的,好像谁都快忘记了这段历史,那些人又开始对商宿笑脸相迎了,偶尔也会调侃几句。
这小伙子年轻就死了娘,有点可怜……
他逐渐长大,为了生计,只能给别人做活,梨果经常推荐他:“那个商宿,力气很大。”
“他真的很需要银粒。你就好心让他和你学个手艺吧。”
终于,他不再是困于温饱了,他看到了族里有人成婚。
那人娶新娘子居然是用了六十枚银粒,他们族里是有这个传统的。
他看着旁边憧憬的少女,暗暗给自己定下了更高的目标。
再后来,被火烧的爱人,被欺辱至死的母亲,尸首不全的父亲,他想让火焰吞掉这里的一切罪恶,让一切灰飞烟灭。
祭司的传承却打在他身上,却永远年轻,不死不灭。
他用图腾想着,只要下一任祭司出现……却发现……再也没有下一任的出现了。
他想起了上一任祭司死前嘴边的诡异的笑,有什么比永生更痛苦的呢。
这世间有一种线,名为命线,它操控众人,而他被设定了为祭司。就成了被命线控制的傀儡。
祭司的任务是,肩负职责守护这个村落。
他在找漏洞,在命线没有察觉之前,找到毁灭村子的办法,摆脱他的一生。
只要村子里的人都死了,他就可以摆脱了。
他也知道,在命线被控制下,所有人对玉盏的渴望。
这种欲望需要被放大,他重新点燃浩大篝火,他找到了她的死前那抹不甘,“梨果,我们一起毁了这个地方。”
他利用这种邪念无数倍放大了越族人心中对玉盏的渴望。
他以罗盘图腾作假,假装提醒族人,玉盏又要问世了,只要重新找到族中命人,把他放在火中献祭,就可以得到玉盏,熄灭着周围的暗火。让所有族人到外面去。
从没有人质疑祭司的话,得到玉盏就意味着。无上的能力。
他们自然是听祖辈说了,亲眼看到玉盏灭魔。这么滔天的能力。能为自己所用该多好!
族里发现了内乱,每次被堆入火里的人数不清。
篝火没有停过,火中冤魂邪念越来越强了。
可是在命线控制下的人为了玉盏已经入障,骨肉血亲,毫不犹豫往火里堆着。
商宿只是冷冷的看着,直到这一天,族里飞来了一只受伤的蛟龙,它说,“救我,我可以让暗火大成,我帮你护着她脆弱的灵体。”
又来了一个外人,他从火焰穿身而来,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按理说,只要非族中人都要歼灭,正是上代祭司定下的规则。
可商宿对这外来人问道:“你既然是外面来的,可曾见过潮海?”
那蓝衫少年说:“巧了巧了,我就是刚从潮海赶路回来的。”
他又解释了一遍,“我虽不是潮海人,但是我师娘是潮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