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夕凌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许辛曜,他隐约觉得许辛曜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快点!”陈子森突然出现,揽上许辛曜的肩膀就想把他拉走,“我们一起去玩!”
许辛曜临时建立的怕高人设毁于一旦。
“夕凌,你就代替许辛曜留下来陪我帮大家看行李吧。”林品毅手上抱著成堆的外套,脚边还有各种背包。
“但学长不是也不敢玩?”
陈子森闻言,转头看向许辛曜,一边拉着他往队伍尾端前进:“你不敢玩?骗我没跟你一起去过游乐园?”
他没有给许辛曜解释和反驳的机会,两个人就一边打闹着走远了。
“他没事的,”林品毅或许是看出江夕凌眼中的担忧,“我们以前社游时就曾经来这里玩过,算是旧地重游。”
“以前社游也来过吗?”江夕凌问。
林品毅虽然在蓝垫上时很严厉,但平常的他就只是个温柔的学长。不过对江夕凌来说,这些人都是令他敬佩的前辈,是应该拿来崇敬的对象,而不是能够拿来深入谈话,甚至是成为朋友的人。
然而,此时就只有他和林品毅站在这里,连钦教练也跟着去玩了,既然学长开了个头,江夕凌对这个话题也挺好奇,想继续听下去。
“因为从哪里结束,就要从哪里重新开始。”练习的时候,林品毅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容,那份笑容中带着一点严肃,但下了蓝垫,那份严肃便完全消失,只剩下温柔。
“结束?”
啦啦队的男生们还有霈霈教练都已经坐上座椅,准备出发。
“我不知道许辛曜自己记不记得,但他以前确实说过这句话。”林品毅发现江夕凌的眼神充满好奇与期待,甚至没顾上看游乐设施上胡乱吼叫的队友们,于是便继续道:“以前的教练很凶,比霈霈教练还凶。就算招来新社员也留不住,一下就走了。”
林品毅靠上旁边的栏杆:“毕竟是社团嘛,大家就图个好玩,我们的实力也不是很强。谁会想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做遥远的奖杯梦呢?”
“所以在我大一刚加入之前,其实还有在参加比赛和举办社游?”
这段日子以来,很少人好奇这段过往,林品毅也鲜少想起这段回忆,他偏头想了一下,说:“对,有的。最后一次社游也是来这里,后来的那一年就没有了,你也知道,那时候你大一。”
“那比赛呢?前年钦大还有在参加比赛吗?”江夕凌问,那个时候他还只是高三学生。
“比赛嘛……我只记得前年比赛结束后,离开了很多人。许辛曜也是其中之一,他比完赛后赶着回家,连庆功宴也没去吃,结果后来就退队了。我们猜他退队的原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陈子森好像还试图联络过他,但还是不知道退队的真正原因,估计只有当时的教练知道发生什么事。”
低沉的尖叫声划破空气,夹杂在这之中的是周璟树的笑声,他双手高举用力挥舞,似是相当享受在空中滞留的快感。
“毕竟只是社团,来去都不强求,那次比完赛后走了好多好多人,最后只剩下我和陈子森,以及方绍恒那届的几个人。”虽然嘴上说的是钦大竞啦最低谷的时候,林品毅的语气中却流露出一丝怀念,“那时候的啦啦队真的惨到不行,你能想像吗?很多时候我们人少到只开得了一组,有来参加练习的人通常只有个位数。”
那是江夕凌加入钦大竞啦时看到的模样,一个人不多的、没落的竞技啦啦队。
虽然现在也不怎么样,但至少练习时能开得了三组了。
现在的钦大竞技啦啦队只有十几个人,和完整的二十四人团体大组相比,做什么技巧都会比别人少上几组,不仅能得到的分数比别人少了一点,通常作为主力的高年级学长数量也不多,更显得实力悬殊。
不过,他们现在要回去比团体大组了,总比没办法比赛要好上太多。
说到这里,游乐设施正好停了下来,大家陆陆续续离开座椅,江夕凌也做好把行李递还给大家的准备。
“好玩吗?”周璟树蹦蹦跳跳地奔来,林品毅开口问道。
“好玩!超级好玩!”周璟曙满足地说,“真的不可怕,就是一点都不需要用力的空抛!你只需要在上面像一坨烂泥一样瘫着就好了。”
大家终于想起有分组这回事,陈子森拉着许辛曜走在前面,林品毅和江夕凌在确认所有人的随身行李都物归原主后也立刻跟上,往下一个目的地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