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睡的正香,就被一声尖叫吓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还下意识的抹了把口水。先环视屋内一圈,屋子里没事后,就赶紧穿鞋,跑到院子里张望。想了想恍惚间听到的尖叫传来的方向,就跑到对应的墙角下,攀住墙头偷偷往外看。发现院门口驻守的人不见了“大半夜的,就真不怕我跑了啊……”季天嘀咕着,感觉也许应该趁这个机会试一试,万一成功跑出去了呢。
正想着,就听见有人一路念叨着什么朝他这里靠近“夫人您大喜的日子多重要啊,那群奴才哪敢坏了您的事!您能留他们一命那是他们的福气,他们有什么可抱怨的。还是我们夫人菩萨心肠,您嫁给他们家主那是他们高攀!”季天听到这就觉得这人有点吵,还有点自视甚高,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子这么说。人家主哪个愿意娶他们夫人,净传谣言,搞的那夫人还非他不嫁了。这不纯纯冤枉人嘛!
季天听不下去了,捂住耳朵等这波人吵吵闹闹的过去了,又攀上墙头屏住呼吸慢慢往外面探头。谁知道刚抬起头就和一张白脸对上,平板的脸上有两大坨腮红,他与这张脸亲上就只差一只苍蝇的距离。季天慢慢松开手做自由落体运动,他的表情管理有点失控,不然也不会在纸人把他从墙头拎下去的时候傻笑出来。这纸人见他笑了,喜笑颜开的脸上仿佛有了神态“夫人,你看我说的对吧,家主听见您来了不止偷偷看您还笑的这么开心。”明明纸人的脸是平面,嘴也张不开。但听着他的话,季天觉得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立体了起来。
不远处一个红衣身影闻言飘忽而至,又一次只差一只苍蝇的死亡对视。季天看着夫人无神的眼睛忍不住抿抿唇忍住胆颤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向后仰头“夫人,万不可这般与男子太过亲近,你我还未成亲,这般于礼不合。我不能这样轻视你。”一番话说得情深意切,夫人听了明显很感动。听话的往后退了退还娇羞地双手掩面,充满了小女子的憨态。
季天看着她身上的大红喜袍,又看了看她的脸,确定了是衣服决定了身份。衣服里套的分明是死人,上次站在他床前的人跟这次不是一个,而且夫人的行动方式是飘的,都是衣服带着走的。尸体已经有点僵硬了,脸上完全没有表情变化,肢体语言虽然没有一起的一男一女纸人僵硬,但也和衣服有错位感。这件喜袍上的红是一种流动的红,给人感觉像是在呼吸一样,也许鬼就是这件衣服。季天暗暗猜测着,远观和进睹不一样,离近了仔细观察就能明显发现问题,只不过之前都太过恐惧导致没有仔细观察。
衣服高兴的牵住他的袖子,看来有考虑到礼数。一边牵着他往前走,一边操纵尸体扭过身子背对他表示害羞。季天在心里给自己鼓气,今晚行差一步他都得交代在这。
两个纸人识趣地在前面领路,给季天和夫人留出空间。如此体贴令季天心中无限“感慨”: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一个劲表现自己,怎么现在不说了,脸上那眼睛都是一个点,怎么这么有眼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