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和姜江禾并肩穿行在雾里,雾一如既往地浓,只能勉强辨认脚下的路。根本看不见前面的人。
“嘶,看这土路,这回环境好像不太好啊……”季天看着脚下的土路揣测道。
“天儿啊,咱这没走错吧,前面根本看不见毛姐他们。”姜江禾摔怕了,挽着季天的胳膊走的谨慎。
“只看见这一条路,应该没走错。”季天安慰他。两人继续走了一阵,雾开始慢慢散了。能看见前面不远处站在几个人和一个牌楼。
走近一看,果然是资评几人,他们站在一个破烂的简易牌楼下抬头看着上面的字。季天拍拍姜江禾“上面写的什么?我近视,看不清。”
姜江禾抬头看“好,柿,村?”
“好柿村?这回是个村子?”季天好奇道并不受控制的脑洞大开脑补起来。
“来了?那咱就准备进村吧。这外面是田,还得往里再走一截子。”唐阿祥看两人。季天点头,姜江禾跟着点头。几人就顺着大路走,走了十来分钟,几人就看到村落了。
远看一片黄土,走近了发现是窑洞。并且开始碰见在路上行走的村民。村民们很友善,一路都有人打招呼“老乡从哪来啊?”“吃饭了吗?”几人尴尬点头微笑回应“吃了。”“从山那边来的。”……
顺着山坡往上爬,看路边人家黄泥糊的墙,红砖砌的窑。远看层层叠叠的山头,遍地黄土夹带枯灰的植被,在向阳的一面才能看见一些干枯后仍存绿意的树。深秋的季节,田地里的金黄都被收拢在院里,只有村里小坡上路边的柿子树上挂着红透的柿子。看着挤挤挨挨的枝头,村民们似乎都没有动这些成熟的柿子。
季天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窑洞的造法是在山壁上凿洞,所以整个村子都在向阳的一面山坡上。几人进村的动静惊起了村民家中养的狗,此起彼伏的狗叫很快就连成一片。迎面走过来几位大婶级别的人物,看样子是冲他们来的。
“是小季吗?我是你大姑啊,你爸托人捎信来说让你来我们村相看姑娘呢。这几天你就住姑家,村里的姑娘不少,姑领你慢慢相看。”其中一个大婶看见季天双眼一亮快步上前抓起他的手亲近的絮絮叨叨。
其他人也被大婶们各自拉过叙起亲戚。资评倒是手快,一把揽住毛晨朝冲他来的大婶说“这是我媳妇儿,我们结婚两年了都。”大婶讪笑一下然后把话圆了过去“婶当然记得,当年还是婶给你拉的线呢,这是你毛婶家的闺女,这好一段没跑亲戚了还不让人娘俩好好叙叙旧。”说完指着后来的一位大婶道“毛家的,你姑娘带着女婿回来走亲戚了!”那位大婶听了激动的走过来跟毛晨话起了家常,还用欣慰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资评。
明摆着这些亲戚不是什么好人,到最后季天几人倒是争取下和兄弟几个住一起,光棍无所畏惧。资评倒是省了认亲戚的麻烦,但作为好女婿,他和毛晨理所应当的上娘家去住。几位大婶一路“护送”季天几人去山顶上的庙里住,因为按他们的要求,就那里有空房间。在分叉路上告别小夫妻两人,季天几人就往山顶上的庙里奔去。
在小庙的厢房里收拾好被褥,又跟几位亲戚叙了好一会情,大婶们才在季天几人的热情相送中踏出庙门,并热情许诺待会让人送晚饭上来。
“娘嘞,这七姑姑八婶婶的,真可怕。”姜江禾疲劳的倚在门上感慨。
“唉,也不知道毛姐那里怎么样了,希望评哥不会被‘家暴’,不过应该是不会的,毕竟是在人家里,光应付岳父岳母就够呛了。”季天啧啧脑补。晋焦点头赞同。
“行了,先别脑补了。趁没人看着咱们,先把住的地方探一遍,好歹晚上睡得能安稳点。”唐阿祥提议道。
三人赞同,然后一齐开始查看起小庙。走上台阶绕过主殿前摆放的香炉,迈过门槛进到屋内,台上摆的是一尊泥塑,但是经过漫长的岁月泥塑已经坍塌成了不规则形状,让人能直观的感受到祂的内里。小殿里除了这尊泥塑就是供桌,四面墙壁都没有壁画,简陋的能直接看到整栋屋子的构造,木质的屋顶,粗壮的立柱,层层榫卯。木头都脱水破皮了,跺跺脚就能把上面的木屑和灰尘跺下来。地面铺的砖都磨成黑的了,结结实实,整间屋子除了拆墙,没有一点猫腻能供人探索。退出主殿,看上面的牌匾,也掉皮掉的令人心疼,根本看不清字。
走下台阶,看起其他屋子。两大间大通铺就把一面占满了,除了他们整理出来的那间,其他的屋里都是落满灰的土炕。小院里倒是也种了一颗柿子树,然后就一望到底,干干净净空空荡荡连落叶都被风吹没了。
出大门看小庙周围,稀疏的干枯植被,黄土填充底色,没什么可稀奇的。深秋的环境某种程度上给他们带来了便利。
返回屋内,四人倒在炕上,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