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谁又为师兄寻死觅活了,谁谁谁和师兄在一起了,谁谁谁又暗恋师兄了……无外乎这些桃色八卦。
虞鸢之前不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她师兄应该是很受欢迎那种人吧?
“我让一个人生气了,”虞鸢看向沈斯弈,没什么底气地说,“他不想见我。”
“男的?”
虞鸢不知道他从哪里听出是男的,还是点了点头。
沈斯弈了然,郑重地用餐巾擦了擦嘴,小师妹第一次向他求助,他必须给小师妹留下一个好印象。
“你哪天约他见面?我带你去买身新衣服,再做个造型,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一定药到病除。”
“……”
她怀疑的眼神实在太醒目、太不加掩饰,沈斯弈觉得自己的权威性遭到了质疑,端到嘴边的红酒也不喝了:“师妹,你信不过师兄我,难道还信不过自己的颜值吗?对一个人的容忍程度和颜值是成正比的,只要你做的不是天理不容的坏事,谁会忍心真的对你生气?”
“不过,你到底做了什么惹人家生气了?”沈斯弈偏着头想了一下,以虞鸢的性子,大概率是因为木讷交流少引起的误会,这有什么难的?也许都不用沈斯弈教的办法,过两天人家就自己想通了。
虞鸢看着他,有些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她原先以为李叙只气她拿了钱后不告而别,于是她送了画、送了胸针,可李叙好像更生气更不想见她了。
刚要开口,来了个人叫了沈斯弈一声,估摸着是他在国内的朋友,好些年没见过,沈斯弈起身和他寒暄了几句,开始还有些尴尬,分开时那人恋恋不舍,又是留电话,又是约下次见面。
虞鸢低下头,有些羡慕。
好像不管在哪里都一样,认识的人也好,陌生人也罢,沈斯弈总是能很快赢得大家的喜欢。
如果她是沈斯弈的就好了,虞鸢第一次对自己的性格感到讨厌。
“说吧。”
沈斯弈重新坐回虞鸢面前,虞鸢愣了一下,从沮丧的情绪中剥离出来,深吸一口气。
一起长大,备受照顾,拿了钱后不告而别,十年间音讯全无……回忆时觉得很漫长,好像发生了很多事,经历了很多,可真正讲起来三言两语就能说清他们纠葛。
这样看来他们的关系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虞鸢想象的那么美好,那么牢固。
她很快说完,语气始终淡淡的,听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感情,然后垂眸,盯着盘子里的残羹冷在,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斯弈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好几次张口想要说什么,觉得不合适,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虞鸢也不着急听他的答案,自顾自的发着呆,很久之后,沈斯弈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师妹,要不算了吧?重新再找一个。”
“男人多的是,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沈斯弈对爱情保持开放的态度,用难听的话说就是全靠荷尔蒙释放天性,谁也不用对谁负责,但在听了虞鸢的遭遇后,沈斯弈难得的在感情这件事上保持缄默。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放弃比较简单。
虞鸢慢慢抬眼看向他,语气平淡:“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沈斯弈无语凝噎,他哪里知道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师妹居然有当渣女的天赋,早知道在国外就带着她一起玩了!
“你这个……”沈斯弈认真措辞,尽量不伤害虞鸢,“你看,你当初选择不告而别,这么多年也没想过要回来看他,说明你没有他也过的很好,况且你也说了,他并不想见到你,那么对你们而言,保持现状才是最好的,完全没有和好的必要。”
“或者……你还有什么苦衷?”沈斯弈抱有一丝希望
虞鸢摇头,她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问题,那天程宇泉也问了她。
有没有苦衷真的这么重要吗?
虞鸢不明白,就算真的有苦衷,离开就是离开了,这个事实并不会改变,那有什么用呢?
虞鸢的答案在沈斯弈的意料之内,他的小师妹就算有苦衷,恐怕也只会直白的告诉那个人,而不是默默离开。
虞鸢的脑回路不会转弯,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顶天了。
打开手机看了眼日期,虞鸢觉得最近几天都不是个好日子,所有人都在说她讨厌的话。
餐厅离展厅不远,下午还有事,饭后两人慢慢走回去。
沈斯弈问她有什么打算,江边风大,虞鸢紧了紧衣服,说不出口是心非的话。
“过几天我还想去找他。”
“为什么是过几天?”
虞鸢一本正经道:“因为我还在生气。”
沈斯弈轻轻笑了一声,笑声颇为无奈:“好,那就过几天去吧,天天都去找他,也许他就感动了呢?”
虞鸢是听不出来他话里嘲讽的意思的,只敏锐的捕捉到“天天”“感动”两个词。
“他会因为我天天去找他感动吗?为什么?感动了又能怎么样呢?”
“……”沈斯弈看着她认真的眼睛,无奈扶额,“师妹你真的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