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博洲点头:“嗯。”
周晚小心翼翼的捧着摩天轮:“谢谢你,出差还想着给我带礼物。”
“喜欢就好。”许博洲顿了几秒,愧疚的说:“其实是我想和你道歉,温泉那晚,是我喝多了,对你做了不对的事。”
提起那晚,周晚笑容沉下,她撇过眼,声音很低:“嗯,那晚你确实过分了,我本来是想等你回来,找个时间和你认真聊聊的。”
“放心,我不会再犯错了。”许博洲竖起手指发誓:“如果还有下次,我会自己拎包滚出去,也滚出星荣,滚出你的视线。”
他怕发誓的程度不够,又补充:“天打雷劈、五……”
“够了够了,不必。”周晚真害怕许博洲讲一些晦气的话,她认真的看着他:“我再信你一次,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会再讲情面。”
许博洲又发了一次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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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两人在玄关处换完拖鞋,刚准备分开,许博洲问周晚,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三只小家伙。
周晚也想崽崽们了,跟着他一起过去了。
这个点,其他两只都趴在窝里睡着了,只有立夏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听见推门的动静,它立刻从猫爬架上跳下来,在周晚和许博洲的脚边来回蹭。
许博洲抱怨:“西服裤上全是你的毛,爸爸明天怎么上班,你妈妈又小气,只给我们员工一套制服。”
“只有一套制服吗?”一提到工作,周晚立刻打起精神,这副模样,就差立刻给后勤部打电话了。
许博洲蹲下身,抱起肉乎乎的立夏:“你妈妈啊,就是一个工作狂。”
周晚察觉到了自己被坑了:“许博洲,你又骗我?”
许博洲没回答,撸了撸立夏,然后问她:“你要不要看立夏小时候的照片?我以前拍了好多,忘了给你看,去澳洲的时候,我都存到了硬盘里,你要看的话,我拿过来。”
立夏是周晚的心肝宝贝,她兴奋伸手:“要看要看,你快点拿给我。”
许博洲回房找出硬盘,插到了电脑里,点开了那个叫做“立夏成长日记”的文件夹,然后将电脑搁到了猫房的桌上:“看吧,我去洗澡了。”
“嗯。”
许博洲出去后,周晚就窝在小沙发上,一个人浏览起了立夏的照片。时间过去了7、8年,那时候的立夏才几个月大,还是一只软软萌萌的小奶猫。
“拍了这么多啊。”她手指触着屏幕,一张张的滑动。
有立夏吃猫粮的照片;有它在院子里乱跑的照片;有它睡觉的照片;还有它拉粑粑的丑照……
周晚皱起眉:“许博洲怎么连这些也拍啊。”
滑着滑着,周晚突然将屏幕扣下,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她连眼皮都在颤。
听到屋子里的喊声,刚脱了衬衫的许博洲,立马从浴室里跑回猫房,见她惊魂未定,问:“怎么了?没事吧?”
周晚指着电脑,动了怒:“你、你为什么要偷拍我?”
“偷拍你?”许博洲走到桌前,蹲下,翻开电脑,看到屏幕上出现的照片,他笑了笑:“被偷拍的难道不是我吗?”
“明明是你在偷拍我。”周晚真有点生气了。
屏幕里照片的尺度对于她来说,已经算是破格的程度,穿着校服的她,躺在床上,一只脚踩在许博洲的重要部位上,重点是,还不止一张,甚至能连贯成一个动态视频。
许博洲帮她回忆:“那天你心情不好,在家里偷喝了我的酒,喝高了,抱着我不撒手,我送你回房,你躺在就对我动手动脚,还拿我手机拍了十几张照片。”他随手扣下屏幕:“我可能没清理,连着立夏的图一起传进来了。”
事情过去了八百年,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至少此刻,周晚根本不信他的片面之词。
许博洲起身,抱起自己的电脑走到了门边,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又回过身,他懒懒的靠在门框边,往沙发边看,坏笑:“周晚,不管照片谁拍的,但确确实实是你先对我动的手。”
“……”周晚脖子一红。
仿佛一声蝉声划破了房间的静谧,房间里男女的身影渐渐缩小,回到了那个眉目青涩的年龄。
少女穿着校服趴在桌上,百褶裙下纤细的腿软绵绵的搭在高脚凳上,一张晕红的脸深深埋下,酒杯被推远,显然是喝高了,意识还有点,但剩得不多。
咯吱——
是厨房推拉门的声音。
进来的人身上散发着她熟悉的味道,是在夏夜闻起来,特别舒服的清冷森林香,像青苔、像松针、也像……
她脑袋突然一沉,想不出形容词来。
厨房里只开了一盏手拉式的吊灯,还被偷喝的少女,调到了最暗的一档,昏黄的光打在酒瓶上。忽然,少年的手臂从阴影里伸来,修长白净的五指握起酒瓶。
“周晚,你挺会挑啊,一挑就挑了我的干邑。”
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少年的五官精致到过分,可眉眼却透不出一丝温和。他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晃了晃酒瓶,感叹自己的好友挺有眼光,一眼就相中了自己这瓶二十多万的干邑。
一个漂漂亮亮的少女却满身酒气,她细声一哼:“小气鬼。”
纤细的胳膊都使不上力,却还想去摸酒杯。
许博洲将玻璃杯移开,严肃的问:“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喝这么多?”
周晚抬起头,脸颊通红,连说话的声音都迷迷糊糊:“你是老师吗?你是我爸爸妈妈吗?凭什么要管我。”
她蹬了蹬脚:“你好烦。”
许博洲很了解周晚,只有压力大到撑不住时,乖巧又胆小的她才敢趁父母不在家,偷偷摸摸的躲在厨房喝酒解压。他几步绕过桌子,扶住东倒西歪的她:“起来,我送你回房。”
“让开让开你让开……”周晚此时的情绪亢奋又失控:“我要喝酒、我还要喝……”
许博洲松开手:“好,你喝。”
他就这样静静站在一侧,看着周晚费力的拿起酒杯,饮了一口,但不知是冰块太凉还是酒精太刺激,她呛了一口,吐了出来。
他抽了两张纸巾替她擦拭嘴边的酒水。
“疼,轻点,我脸都要被你擦破了。”
这不是许博洲第一次见到喝醉的周晚,所以他已经适应了她酒后失态的模样,和平时文静的她,判若两人。
更任性,也更娇气。
“扶着我跳下来。”许博洲伸出双臂。
周晚却调皮的摇摇头:“我才不要抓你的臭手。”
“……”
高脚椅往后一滑,周晚跳下来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像被灌了铅,双腿发软,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沉沉的脑袋刚好磕在了许博洲身上,在轻飘飘的意识里,她把人当成了有安全感的柱子。
双手一环,她抱着了许博洲。
许博洲深呼吸,胸腔一阵剧烈的起伏,他低下头,轻轻拍了拍周晚的后脑:“站起来,我送你回房。”
对于喝醉的人,要是找到了支撑点,根本不想撒手。
周晚的脸闷在他的小腹上,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感受到了他腹部的热气,还有那坚硬的肌肉线条。
估计这个小酒鬼一时半会根本不会起来,于是许博洲干脆撑住周晚腰,将她从前面抱起,腾空而起的她,下意识将双腿盘在了他的腰际,百褶裙被胡乱的撩起,内裤的蕾丝边若隐若现。
她就像只抱着树桩的无尾熊,被许博洲带着往楼梯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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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的卧室在二楼,双鱼座的她其实有一颗少女心,只是因为父母的严格管教,对外显现不太出来,房间一整个都是浅粉色系,走进去仿佛就能闻见甜甜的水蜜桃味。
书柜上除了各种国内外名著,在最底下的角落里藏着几本关于播音、电台类的工具书,还有一台收音机。
许博洲把周晚放到了床上,她平躺下,他才看见她的头发上还别着两只一粉一白的小发卡,应该是为了方便学习用的,他伸手准备去将发卡取下来,手腕却被她一把拽住。
“我不想一个人……”她没有睁开眼,低落的表情令人怜爱。
许博洲不至于禽兽到趁人之危,即便胸腔里蕴着一团火,他还是替周晚盖好了被子,轻声哄:“快睡吧。”
他刚抬起手,不料手腕又一次被拽住。
喝了酒的周晚,力气惊人,直接将他拽到了床上。
周晚胆子小,太大的床会让她没有安全感,所以当时姜姨给她买的是单人床,许博洲躺下去,他们很容易就被迫挤在一起。
她直接伸手抱住了他,整个脑袋往他胸口塞,嘴里模模糊糊的咕哝了一声:“我好像不怕了。”
许博洲知道周晚今晚心情很差,所以不想打破她此刻的安全感,既然要做她今晚的大树,那就做到底。
他想,等她睡得再深点就离开。
但后来的一切,都失了控。
最终用照片的形式展现了出来。
许博洲没骗人。
是周晚先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