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知道心脏在疯狂的颤动。
像是逃离人群的一次私奔。
从热闹的宴会厅逃去一个属于他们的美妙桃源。
原来,南瓜马车是电梯。
许博洲被周晚牵进了观光电梯里,圆形的电梯,嵌在通透的落地玻璃里,外面就是祁南最繁华的商圈和海桥。这一刻,窗外的星光如同璀亮的钻石,将他们笼罩。
许博洲微微皱起眉:“你要做什么?”
周晚学他,挑了挑眉:“要你哭。”
“……”
两人在电梯里对望,眼眉里都含着笑意。
观光电梯缓缓向上升,霓虹光影像流沙般覆在玻璃上。
周晚看着手机里的时间,在时间即将转动到“9点20分”时,她开始倒计时,然后卡着点对许博洲说:“看外面。”
许博洲疑惑的转过头,看到眼底的画面时,他耳畔边嗡嗡作响,仿佛大脑一片空白,胸腔和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剧烈的震颤。
在熙攘的夜市里,高楼林立,星光灿烂,六栋紧靠在一起的大厦,led屏幕全部亮起,确切的说,是只为一个人而亮,循环闪烁着一场盛大的表白。
——「许博洲」
——「你的暗恋,如愿以偿」
——「那个女生想对你说」
——「你的爱不用再躲在角落」
——「从今以后,你们的爱」
——「会永远被烈日炙热照耀」
高耸入云的大楼,在灯亮起的那一刻。
是少年藏在阴霾里的爱意,终于冲破乌云,闯入光明的不易。
想过周晚是要和自己表白,但以为白天的发布会就是,许博洲没想到她竟然还为自己策划了如此盛大的惊喜。亢奋和热烈的情绪在他心底呼啸,他转过身,一只手掌搂住了她的后腰,深邃的目光里,是对她深沉而缱绻的爱。
她也一样,目光如丝线缠绕着他,加速的心跳声、缠绵的呼吸声,充斥在通往顶层的观光电梯里。
“阿洲,对不起。”周晚忽然道歉,眼底闪着泪光。
许博洲抚摸着她的脸问:“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他的声音柔到了骨子里。
这段时间,被他那些藏起来的厚重爱意紧紧包裹,周晚哽咽了起来:“很抱歉,让你一个人单向的喜欢了我很久,请原谅我的迟钝和后来的无情无义。”
许博洲轻轻抹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痕,温柔的笑了笑:“其实暗恋挺好的。”
周晚抖着嗓子说:“你不要总是替我说话。”
许博洲搂着她看向窗外,“如果不是因为我暗恋了你十年,我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待遇?人生如果能享受到一次如此浮夸又热烈的表白,才叫没白活。”
他盯着她的眼睛,将所有的爱都灌入她的眼底:“谢谢你。”
停顿了半秒,他还有一句:“我爱你。”
话音落下后,许博洲低头就吻住了周晚那张温热的唇,两颗颤跳的心紧紧靠近,直到融为一体,他们的身影交织在玻璃的光影里,空气里充满了甜蜜的香气。
楼下的人,在羡慕屏幕里被表白的男人。
而楼上的人,已经从电梯吻到了套房里。
门被推开后,许博洲的吻变得更激烈,他双手撑住周晚的后脑,将她抵在墙面上,滚热的气息扑向她。
是抵入喉咙的吻。
周晚推开了许博洲,一张被吻红的脸半抬起:“帮我把裙子脱了,不舒服。”
“嗯。”
许博洲开了壁灯,让周晚站在地毯上,他一只膝盖跪在地上,轻轻的去她背后的拉链,纤瘦的背、漂亮的蝴蝶骨、晶莹剔透的肌肤,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刺激着他内心的火焰。
拉链滑下一半后,他两只手掌扣住她的侧腰,刚刚和她接过吻的唇,忍不住将她的后背吻了一遍。
“阿洲……”
“嗯?”
“这次让我坐在你身上,好不好?”
“好。”
-
四十五层的顶楼套房外,霓虹四起。
祁南最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
在这件事上,许博洲是一个心急且强势的人,在电梯里和周晚接吻时,他已经浑身难耐,更别说此时。
可是她却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等我一下。”
“一下就是多久?”许博洲立马抓住周晚的手,他一秒都等不及。
她亲了亲他的鼻尖:“很快。”
“嗯。”
等周晚的时间里,许博洲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抽烟,高楼led的屏幕已经替换成了别的广告,可他还沉浸在刚刚那场盛大的浪漫里。
十年的暗恋,换一次热烈的惊喜。
他觉得,很值。
刚刚进门太急,许博洲连皮鞋也忘了脱,一双修长的腿伸在椅子两侧,胸腔里憋着一股火,他呼吸难受,歪着脖子,用力扯了扯领带,又单手解开了最上面的两粒扣子,妥帖的衬衫贴着坚硬的胸膛,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
浴室门被推开,烟雾在他指尖缭绕,眼前的人影从模糊到清晰,他眼睛忽然一亮,嘴角抬起了满意的弧度。
原来,周晚是去换了一身情趣内衣,不同于那些成熟的款式,她穿的一套校园风的jk制服,高腰的剪裁,露出了她平坦纤细的腰腹,百褶裙则将传统的长度收到了臀部的位置,白色过膝袜和她特意扎起的双马尾,又甜美又欲。
她害羞的往前走:“我好看吗?”
掐灭的烟,许博洲伸开双臂,让周晚走到自己的身前来:“为什么穿成这样?”
被他圈进怀里,周晚撑住他的肩膀说:“因为,很遗憾我们没有能在高中就谈恋爱,所以特意穿校服,弥补你。”
“从哪买的?”
“网上。”
她虽然个头不高,但比例不错,腿又细又长,但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她瘦而不柴的身材,有些微微的肉感。
“周晚,你是妖精吗?”他眼神里已经露出了狠劲。
她撑着他的肩,慢慢往沙发上爬,双腿盘跪在他身体两侧,学猫咪露出小爪子,奶凶奶凶的喵了一声:“害不害怕?”
灯光从头顶照在沙发上,落地窗上倒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周晚坐了起来,环抱住许博洲的脖子,闭上眼睛,主动去吻他的唇。
吻到最后依旧是许博洲成了掌控者,仰着头迎合她,吻人的力道带着攻击性,仿佛要将她吞入腹中。
“吻我的喉结。”许博洲要求道。
周晚又将脸俯下去了一点,微微侧着头,听话的去吻他脖颈处凸起的部位。
一旦周晚主动,许博洲根本招架不住,分分钟投降。
“阿洲,问你一个问题。”周晚忽然很想问。
“嗯。”
“你有没有看着我的照片,做过那些事?”
“嗯。”他直言不讳,“当然,说来也奇怪,就算别的女人在我面前脱光了,我也不会有感觉,但是只要看到你的照片,我就死了。”
她抓住了另一个重点,揪住领口质问:“有多少女人在你面前脱光过?”
“我只是一个比喻,比喻我对你有……”
突然,周晚勾着许博洲的脖子,低头又一次吻住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占有欲作祟,她不想听解释,用自己的气息将他包裹。
两人的呼吸纷乱。
灯火浮华的霓虹灯照着窗外还未沉睡的城市。
窗内床上的人影,终于恢复了平静。
没有盖被子,他们就这样依偎在一起,激情消退后,他的内心被幸福感填满,那种充盈的感觉胜过一切,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鼻尖,忽然哽咽了:“晚晚,我真的好爱你。”
他任何时候的表白都那么真挚,是带着少年感的干净纯粹。
周晚摸了摸许博洲的脸颊,又摸了摸他的唇:“虽然是你先喜欢我的,你的爱比我的厚重,但请你相信我,未来我会加倍的爱你,让所有人都羡慕你,羡慕你可以娶到十六岁就喜欢的女孩。”
许博洲重新将她拥入怀里,像是要让她融进自己的心里。
他没有接吻。
因为,他们都觉得,事后的拥抱比吻更动人、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