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您的福气,我这些年一切都好!”公孙鸿站直,很有几分感叹的重新打量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如果不是当初您善良正直的义行,我也没有今天。”
见她这样说话,温宋文罗倒没很意外,他想象中鸿这样的人就是这样说话的,有情有义,自由爽朗,自带一股豪气,和【女人】不一样,和【男人】也不是很像,非常自成一派。
对照从前她说话磕磕巴巴还要小塞冯给她翻译的样子就忍不住笑道:“鸿小姐,几年不见你说话也利索多了!”
“名师出高徒!还是您的学生教得好!”公孙鸿哈哈笑起来,塞冯也微笑。
“这是我妻子。”笑完温宋文罗就示意他身后站着的红衣服女人,那女人手里还拉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母女俩生得很像,一笑起来就更像了。
“文罗太太好。”公孙鸿笑着行礼,又弯腰拉了拉小姑娘的手:“小姐日安。”
小姑娘对她行了礼,眨着细细弯弯的眼睛笑出一口细白的牙。
“走吧,今天让我们好好款待款待你,”温宋文罗示意请进,又责备塞冯莫洛察万,“夏天你来了塞冯居然没带你过来。”
红衣服的仆人将早已备好的礼物搬下马车,那些文罗府的仆人们弯腰背起来跟在主人身后进了院子。
公孙鸿一进屋子就发现几张熟悉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江波特雅!”
江白塔雅正在看她,闻声脸腾的一下全红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低声纠正她:“江白,江白塔雅。”
“鸿!”达如眼睛亮亮的向她微微欠身示意,“塞冯想了你好几年,终于让他等到了!”
被屋子里的人一看,塞冯不觉脸也红了。
“好几年不见,你比刚刚,”达如卡了一下,“比刚刚见面时还要年轻漂亮,真是光彩照人的美人啊~”他爽朗的笑着倾身稍微拥抱了她一下,又拉开距离,“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公孙鸿拍了拍他的背,“能再看到你们真是福气!”她这么说着,又拍了他手臂一下,“你结实多了!”
达如哈哈笑,拉过身后穿戴很华丽的年轻女郎:“这是我新婚的妻子,卓嘎。”
温宋文罗笑道:“上个月圆时刚刚结婚,野马终于拴上了笼头。”
公孙鸿在身上摸了一下,直接摘下那串绿松石戴在卓嘎脖子上,“不知道会遇见你们,没有准备,请赏脸收下吧。”
达如倒吃了一惊:“这太贵重了!”要卓嘎摘下来。
公孙鸿阻止他,笑道:“就当我这次把错过的婚礼、孩子的满月礼、成人礼都送了吧,我肯定还会错过很多次的。”
达如仔细看了那项链一眼,叹了口气又笑了,“好吧,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就收下了。”又对塞冯挑着嘴角坏笑一下,“总有还礼的时候。”
在笑声里塞冯的脸更红了。
公孙鸿顺着塞冯的示意坐在他下手,对面就是达如和卓嘎,卓嘎正落落大方的戴着项链对她微笑,“至少小姐赶上了文罗老师的五十五岁大寿。”
“原来今天是文罗老师的生辰吗?”公孙鸿笑着看温宋文罗一眼,见他笑了就示意自己仆人将东西拿进来,“难得我竟赶上了一次,太不容易了,托福托福。”
达如哈哈大笑,性情和从前一样明亮开朗。
茶刚刚倒上,红衣仆人已经将礼物盒子摆开。
注意到众人在看她,公孙鸿只笑着将仆人送来的东西向主位前推了推:“一点礼物,请文罗大师笑纳。”
将几个绸缎包着的盒子打开,“这么几年没见面,我也不知道送什么东西好,就带了些唐国贵人们喜欢的珠宝和药材过来,自己用也很好,送人也很好。”
将那金银珠宝上的富贵花样一一解释过,又分外仔细的讲了那几样药材的用法,抚胸欠了欠身,将年轻一辈的礼数做得周全,“区区礼物,希望您满意。”
温宋文罗细细端详着她而不是那些珠宝,想想这几次塞冯的意思是非她不可,这会儿见了面,倒觉得鸿比当年更耀眼更吸引人了些,不由在心底淡淡可惜鸿在雪域没什么提得起的身份。
顺手指指一个细缎口袋。
旁边文罗家的仆人打开那只口袋将里面像冰块一样晶莹透明的糖块送到主人面前。
“这也太破费了,鸿小姐,谢谢你的礼物。”温宋文罗笑着看了一眼塞冯,挥手示意收下,“平时花销也不要太大了,你们两个还要过日子。我这里时常有人送东西,并不缺乏什么,你好好存下钱,等些日子,塞冯有空了,我帮你们找一找,有好地就买两冈,将来你们有得是花钱的地方~”想着年轻人脸嫩,提到孩子是要脸红的,便省了没提。
嘱咐了几句,见二人都垂着眼睛,一时疑心自己是不是讨他们嫌了,便板着脸住了口,示意自己妻子款待客人。
塞冯只笑道:“老师,鸿是商人,她最知道怎么经营了。”
温宋文罗瞪他一眼,“才有了女人就嫌弃老师说话啰嗦了吗?”
塞冯红着脸不说话了。
公孙鸿笑道:“我正听得认真,文罗大师就不讲了。”
温宋文罗表情好看了点,想了想释然一笑,“也没什么!将来你们自然就知道怎么过日子。眼下你才回来,让塞冯陪你好好玩几天,我托人帮你们打听谁家要出让土地。”
看看相对坐下的两双璧人,着实养眼顺心,就笑着请求道:“鸿,你讲讲商队在外的经历吧?我这些孩子们都是没见识的,你讲些见人辨物的事情给他们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