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宿主这段时间在打工事业上,付出了不亚于任何人的努力。]
耳边传来系统的播报。
赵嘉月坐在马车里一脸期待,希望这次能给她一点实际的奖励,不要再是画饼,作为牛马,她吃的饼够多了。
[统子向上申请,允许你玩半个时辰的ipad,请宿主劳逸结合,适当放松。]
呵呵——
又是一张饼。
不过能玩ipad也是好事。
赵嘉月假装欢喜的接过系统给奖励,慵懒的横卧在座椅上,抬着指头刷着屏幕,莫名在某书上浏览到一条帖子。
【喜欢上同事怎么办?】
评论区:【不是吧!姐妹,你整日和同事在一起,怎么可能喜欢的起来?】
【同事说话,只会让我有生理性厌恶,我能忍住不提刀砍了他们,已经算我道德高了。】
【是呀,看那群狗腿子装勤奋、抢功劳,我真的想不通,怎么会喜欢他们?】
【姐妹,建议你卸载手机里西红柿小说,去看看精神病,现实里的老板不是言情小说的霸道总裁。】
【你是第一天上班吧!】
……
看着评论区踊跃发言的老师们。
赵嘉月很难不认同的点着脑袋,她蹙着眉头,满是不理解的道:“与幕僚谈什么恋爱?工作一天不烦吗?”
这发帖的人,肯定还不够累。
等她完全被训练成牛马,她脑子里肯定就不是这些情情爱爱了。
赵嘉月整日忙着工作,抽不出一点事情去喜欢别人,她的生活里只有努力打工,好好活下去。
她一想到等她退休,坐在后宫里无所事事,想吃蹄膀吃蹄膀,想吃荔枝吃荔枝,偶尔看着嫔妃们争吵,请她做主判案,那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
为了有那么一日,她只想好好打工。
而且——
绝不能将心交出去。
姑母,就是她的示范。
自打宫变后,赵婉仪便幽居深宫,再不管任何的事,她不知晓太子与昭帝做局,平白的在凤鸾宫里哭了好多日。
她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成为皇后那日,她便为母家提心吊胆。
赵婉仪看得出昭帝对枕边人的提防,也懂兄长功高盖主,若是没有她,赵家有朝一日定然会被昭帝清算。
也是如此,她在后宫里步步谨慎,不敢赌帝王的深情,可是再聪慧狡黠的女人,也终归的女人。
赵婉仪贵为皇后,也需要夫君的疼爱,可是猜忌,终归是让她没有底气,去想自己在昭帝心中的位置。
这些年,赵婉仪同赵嘉月说过很多次,那便是要她不能将心全部给男人,要赵嘉月过得洒脱,也懂得全身而退。
往日里赵嘉月以为姑母便是那般能全身而退的聪慧女人,可是眼下她才明白,做不到的人,才会反复的去提。
姑母便是宫里动心的输家。
于是——
明明清君侧后,赵家全身而退,赵婉仪也像是得了一场重病,整日闭着凤鸾宫的门户,不想见任何人。
那日高鹤没有说完的话,显然赵婉仪也是知晓了,或者她早就心知肚明。
当年并不是高贵妃戕害了她腹中的皇嗣,而是昭帝从无想过让赵家的女人生下太子,那般江山就掌握在赵家手中。
昭帝不敢赌皇后的深情。
也不信,赵家的忠贞。
这般害得赵婉仪再也不能生育,哪怕日后他还了一个太子给赵婉仪当养子,也消除不了两人之间隔阂。
昭帝借了高贵妃的刀,杀了赵婉仪的真心,却还装的道貌岸然的说着他只喜欢赵婉仪。
这些旁人看不清楚。
赵婉仪却是看得明白的。
尽管眼下昭帝对她有着真心,她也不敢赌半点,故而得知赵家落罪时,她怕求情,她怕自己在昭帝心中没有位置。
反而害苦了赵家人。
·
海棠小苑。
赵嘉月刚刚进门,便见到紫芙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她掩紧门户,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朝着赵嘉月道:“有人问奴婢,说太子是不是真的喜欢太子妃?”
长安街上,都传疯了。
茶馆里的说书人,都端着那本畅销的话本,说里头写的就是太子妃的真人真事,“太子在成亲前,便相中太子妃。”
话罢,身旁人也跟着附和起哄。
“你们是没有见到那日万国朝会,殿下望着太子妃的目光,都能拔丝了。”
“从前你们不喜太子妃,我不敢说,眼下我终于敢将我见到的事说出来了,太子每日放衙,都要到我铺前买花。”
“你可别说——他还整日到我铺子前买糖饼,我听闻太子妃最好甜口了。”
“……”
紫芙刚刚出门买胭脂,一群人抢着给她掏银子,隔壁侯府的丫鬟拉着她轻声道:“太子当真每日要亲十八口?”
什么虎狼之词?
当时紫芙红着脸。
又有人拽着她的衣裳,“太子冬日里也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洗冷水澡吗?眼下还洗吗?太子妃同意他睡里屋了吗?”
紫芙全然不知晓这些事。
可是那些人问的一脸认真,都像是早就知道了内情,紫芙拎着篮子往府里跑,身后人望着她,郁闷的跺着脚。
“太子府的人嘴真严实啊!”
他们垂着脑袋,满是遗憾,眼下市面上的话本有一日没有更了,他们都急着想去太子府翻墙头,梁恒在话本上的身材很不错,他们都想着一饱眼福。
“可惜了——”
“都是我们月亮姐的。”
“真想去太子府应聘做丫鬟。”
紫芙跑着回小苑同赵嘉月禀告了外头的流言蜚语,“眼下传得很真,怕是很快就要传到殿下的耳朵里。”
赵嘉月羞愧的低下头,铜镜里映得她脸色通红,她只是空闲时自割腿肉,画点东西打发春闺无聊。
没想到随手画的能火成这个样子。
糟糕!
这怎么和梁恒解释。
她不可能和幕僚谈恋爱的,也绝不会在背地里搞这种有损内部团结的小动作。
脑海里出现新婚那日,她大胆的将脚踩在桌子上,将梁恒逼到墙角,当时豪言壮志的要与他做兄弟,还说届时他只要不想着休妻,她定然给他纳十房妾室……
眼下——
要是他误会了。
这翻言论,岂不是很绿茶?
而且梁恒很有可能误会了,毕竟他中春药时,她便宛如登徒子般,将他的衣裳解开,强行坐在他的身上。
赵嘉月脑袋混沌的很,京城里的瓜向来是传的快,已经能传到她这个正主面前,另一个当事人也不会太迟知道的。
·
白日里,赵嘉月故意回了一趟国公府,待到很晚才回府。
她想着在找到借口前,要避开与梁恒的见面,可是等她刚步进海棠小苑,便见到里头男人的身影。
梁恒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持着一本书在看,他骨骼分明的指节白的发亮,有时候望着他,就觉得是很妙的画面。
赵嘉月的目光落向了一旁的水缸,她赶忙锤了锤脑袋,再往下想,脑子里怕是又要冒出话本里——梁恒拿着瓢,舀着水泼自己敞开的上半身。
【大黄鸭头,你清醒点。】
那是你的幕僚。
可不能将他当夫君。
赵嘉月明白一旦动心,日后做皇后定然会很累,她眼下说自己不吃醋,可是难免日后不会。
赵婉仪那般聪慧的女子,都做不到置身事外的,她不会比姑母好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她只能封心锁爱。
“太子妃。”婢女正抱着被褥从里头出来,看了一眼赵嘉月,忙低头温声到:“殿下在屋里,等了你好久。”
有着一副你好自为之的叮嘱。
赵嘉月蹙着眉头,“为何将被褥撤出去?”还没有等婢女开口,坐在屋子里淡定喝茶的男人沉声道:“湿了。”
湿了?
赵嘉月步入房中,看见了地铺的位置确实湿了一片,眼下房里只留有榻上的一床褥子,“怎么弄得?再去看看——”
她想着让婢女再去找一床拿来。
抬眸望着冬葵时,却见对方低头不说话,不只是她,身旁的几位婢女也没有准备出去给她找被子。
这丫鬟们,可真的被她宠坏了。
地铺的被褥湿了,晚上她睡哪里?
这些人一点都不心疼她。
没想到向来愚蠢的冬青,眼下还将她的枕头抱上了床榻,赵嘉月忙道:“放在桌上便好。”
冬青没有理会赵嘉月,看了一眼梁恒,见对方满意的点头,冬青便躲开赵嘉月的目光,飞快的踱步到门口。
“这丫头——怕是忘了府里的规矩。”赵嘉月忙上前自己去抱枕头,政治联姻的正妻,她知晓自己睡的位置。
“今日睡榻上吧!”
耳边传来一道温沉的嗓音。
赵嘉月猛地看向梁恒,只见梁恒朝她点了点头,眼里噙着笑意,“往后都不要再睡地上,你身子弱,莫要受寒了。”
“这——”赵嘉月愣在原地。
她也不好拒绝,毕竟谁不想睡榻上,只是梁恒想好往后睡地上了?
“殿下夜里要看折子,你们去厨房端碗绿豆汤来。”赵嘉月装出一副贤惠的模样,吩咐着身旁的婢女,她主动步上前坐到梁恒的身边,只见梁恒收起了书。
“天色不早了,还是歇息吧!”梁恒叫住要去厨房备汤的丫鬟,目光温润的落向赵嘉月,那视线里有着刺挠,弄得赵嘉月有点不好意思的转开了脸。
只觉得他的目光奇奇怪怪。
视线垂落,赵嘉月看清了梁恒刚刚端在手里的书——竟是外头畅销的小画本。
“殿下,那谣言不是我放出去的。”
赵嘉月支支吾吾的朝梁恒开口。
梁恒淡定的点了点头,像是信了,可是他的目光太敷衍,眼尾夹着一丝笑意,让人觉得他像是那种在故作聪明,有着一副不打算拆穿的正直感,“我知道。”
赵嘉月一脸着急的解释,“真不是我做的。”她的目光落向地上的那摊水,又想到冬青刚刚抱着枕头走向床榻,这简直是让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这明摆着——
太像是她有意为之。
梁恒抬手屏退了房间的人,步向赵嘉月,他的目光朝着面前人落下,赵嘉月退无可退,腰抵在了桌沿,视线被迫抬起。
她一脸紧张,这是要做什么?
兴师问罪?
她已经等着认罚,却见梁恒端起她身后的油灯,吹了灭,“早点歇息。”
【就这样——】
赵嘉月面色沉下,黑暗里看不清她的眸光,可是她擂动的心,明显在跳跃,她刚刚想了一些不正直的东西。
可惜,居然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