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omega?!!!”贺笠轩在电话里喊道,“你怎么突然变成omega了?二次分化吗?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讲?”
鬼知道他刚从老邓那里拿到手机就发现微博万人空巷到几近崩盘时他有多么慌张和惊讶,在浏览解言的评论区时表情堪比京剧变脸。
贺笠轩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刺得解言把手机拿远了些,等他差不多叨叨完才说:“嗯,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你说的是中文吗,什么叫一直都是???”贺笠轩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你连我都演?!不拿我当朋友?”
解言也知道自己理亏:“没有,对不起。”
宋记深坐在他身边看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打,闻言抬了下眼又迅速收回视线。
贺笠轩:“对不起个鬼啊,那……你发情期呢?之前怎么过的?”
解言:“吃抑制剂,硬抗。”
贺笠轩:“……活该你事业粉多。”他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该骂些什么,刚张口又叹气:“不行,我还是好气。”
解言:“不然……我把付医生的喜好告诉你?”
贺笠轩支支吾吾地说:“我不是那么见色忘义的人,但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可以考虑原谅你一会儿,就一会儿啊。”
解言心说,他那个人机除了你还能有什么喜好。
解言说:“他喜欢摄影,喜欢带有太阳标志的东西,喜欢听歌。”
贺笠轩一边记着一边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还有吗?”
付可桑是他的料没错,甚至可以说是他的理想型。可能因为两人类型差得太大,付可桑对他来说总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吸引力。
他有印象,好像在出道之前就见过,只是自己当时被其他烦心事困扰,没闲心去想什么恋不恋爱的事情。现在事业稳定了,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想错过。
自借信息素的事后,他总是找话题跟人聊天,但付可桑的反应总是淡淡的。他摸不准他的心思,但仍旧无可救药。
解言说:“他喜欢你。”
贺笠轩怀疑自己听错了,愣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
解言想了想说:“他工作和考博士都挺费时间的,所以喜欢你这件事大概占了他所有空闲。”
打完电话,解言对宋记深说:“贺笠轩打来的,估计是看到微博上的事被吓到了。”
宋记深“嗯”了一声说:“之前拍视频的人查到了,就是当天其中一个临时演员,人已经跑去国外了,只给剧组赔了笔钱。”
解言:“郑导怎么说?”
宋记深:“郑导的意思是,反正这件事也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最后也澄清了,赔的钱会作为剧组公费使用,就没有必要再耗费人力和资源去找人。“
解言点头,他明白这件事对剧组而言没什么坏处,反而为《濯而不妖》增加了热度,说白了就是何乐而不为呢。
宋记深问:“你的想法呢?”
解言:“不用管了。”
宋记深默了一会儿道:“我怕你受委屈。”
解言微笑道:“都多大人了还受委屈。”他揉了下宋记深的头发:“放心,我没事。”
宋记深继续说:“关于这次的事情,拍照片的狗仔是老手,律师说这种情况很难构成隐私侵犯。”
“嗯。”解言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两次的热搜针对向太明显了?”
宋记深:“你有怀疑的人吗?”
解言在圈子里基本没结下过什么梁子,要查只能从如荼入手。
然而解言却说:”能查那个狗仔和苏铭菁有什么往来吗?”
宋记深不疑有他:“好,我安排小章去查。”
——
解言待在家里休假,宋记深去崇星娱乐参加董事会决定下个季度的方针。
散会后,宋瑾玥把宋记深单独留下来,将带着热搜界面的手机甩在桌上,神色不输年轻时的威严:“什么意思?”
宋记深淡淡道:“字面意思。”似乎觉得不够,他又补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宋瑾玥:“我不同意。”
宋记深:“没想征得你的同意。”
宋瑾玥看着眼前这个儿子眼神坚定,不自觉挺了挺腰板:“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宋记深:“不是跟平时一样?”
“你——”宋瑾玥抬手想指他,转而又攥拳捶在桌上,“你看上他哪了,啊?你们两个哪里合适了?你是我的儿子,你不能娶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演员!”
“娶”这个字莫名扣动了宋记深脑子里的一处弦,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很好,我爱他跟身份没有关系。我要娶他,这是我自己的事,你没有权利管。”
宋瑾玥气道:“没有我你就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小子!”
宋记深:“没有我你的公司就只能留给外人。”
“那个解言究竟有什么好的?!!”
“至少我们两情相悦。”
宋瑾玥像是被戳到痛处一般骂道:“你个白眼狼!”
宋记深跟没听到似的拿起文件就走,临到了门说:“今年过节的家宴我不回来了。”
宋瑾玥刚张口想说什么,宋记深的眼神就冷冷地扫过来,他立马像被淋了场雨,喉咙也被雨水堵死。
“我是在通知您。”他关上门,身后传来一记不知道什么东西砸落在地的响声。
宋瑾玥已经不能再掌控他了,他也不想再过一个人的生活。
——
贺笠轩再次去找付可桑调激素时刚结束一天的工作,累得不行。
付可桑为他倒了一杯水,说:“能不能稍等几分钟?我给论文结个尾。”
贺笠轩握着水杯点头:“当然能,你去忙吧。”
付可桑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贺笠轩才猛灌了几口水把杯子放到茶几上。
初听解言的话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仔细想过以后——
这不就说明自己把人追到手的几率更大了吗?
但是妈粉太多了,肯定不能立马公开。
付可桑不会也是妈粉吧?……
想着想着,贺小太阳把自个儿哄睡着了。
付可桑刚保存完论文关上电脑,出来就看见自己小卡上的人正靠在自家沙发上睡得正香。
他在沙发旁来回踱步,随后回房间心不在焉地把刚刚的论文又保存了两遍,最后回到客厅站在沙发前沉默了半响才接受人在自己家睡着的事实。
他慢悠悠地扶额默叹了一口气。
真的是……
怎么就没点危机意识呢?
贺笠轩醒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
周围是陌生的环境,他有点茫然地捏了下被褥。
难道是付医生的床?
我靠完了,自己昨天衣服都没换澡也没洗就躺在人家的床上。
鞋呢?
鞋也没脱!!!
贺笠轩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检查床上有没有污渍,又找到洗手间冲了把脸,接着开始在房子里面到处找付可桑,但找了十多分钟也没见到付可桑人影。
他边找边嘀咕道:“人呢……”
来来回回又转到走廊的尽头,这里一直有一个很令人在意的房间,门上挂着一个太阳状的毛绒挂件,长得很像他的太阳抱枕。
书房在卧室隔壁,这间房又会是什么呢?
贺笠轩好奇地打开房间门,然后直接呆愣当场,因为这个房间里面全是他的周边和海报,还有不少1:1等身立牌。这些都是其次,珍藏小卡,裱起来的演唱会票根,整齐排放的带有他属性的棉花娃娃,以及各种情况的路透照……
贺笠轩缓缓走进去,看得有些入迷。
付可桑因为一个人住,卧室就只有一间,所以昨天晚上在沙发上将就的,睡得不怎么安稳,因此醒得很早。
本来想熬点粥喝的但又怕太过清淡,便出门去买早餐。
付可桑提着豆浆和油条回来的时候,房子里面很安静。
人还没醒吗?
打开卧室门一看,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但人却不见了。
是直接走了吗?
付可桑摸出手机刚想发个消息确认一下,解开锁屏余光察觉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似乎有些不对。
再稍微走近一点,他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登时心下一慌,手中的油条都差点没拿稳。
是他在里面吗?
出门的时候忘给这间房上锁了。
他发现了一直信赖的医生其实是粉丝或者变态会怎么想自己?
心里面很乱,来不及想更多的。
付可桑抬手,手几乎颤抖地推开房门,看到想找的人在里面,手里面拿着一个相框在看。
付可桑像被哽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笠轩听到动静转头:“付医生,你是耀斑?”
付可桑没说话,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贺笠轩放下手中的相框,又开始观察其他的周边,刚出道的有,很冷门的也有。他微弯下腰查看其中一个:“哇,居然连这首歌的周边都有吗?”
这是他刚出道不久发布的一首歌《澪》,他记得这首歌是当时离家太久,工作压力也很大,写给家里面的。
贺笠轩:“这首歌虽然不火,但是我很喜欢这首。”
付可桑沉默了蛮久才说:“关于你出道后的一切,这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