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徐明湖接完袁令冬的电话，婉拒了分享会后的聚餐邀请，直接驱车赶往公寓。

焦灼地握紧方向盘，三步做两步跑，争分夺秒地去见她。

然后，他就见到了那个答应做他妻子的袁令冬。

他甚至没法将视线多停留，尽管百般克制，仍旧热泪盈眶。

袁令冬笑，徐明湖也跟着笑。

“婚纱已经不合身了啊。”

“西装也是。”

“但我还是很喜欢。”

“我也是。”

271.

婚纱裙摆铺展在西裤上，白色蜿蜒向下覆盖住了黑色。徐明湖如愿为袁令冬戴上了更大颗的珍珠，然后就这么痴痴地望着她，像是在看一场终究醒来的梦，连抱着也不敢太用力，生怕……

他听见梦里人在问他，“会不会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哪里对我不好？”袁令冬一直给他很多，徐明湖一直是这么想的。

“为了报复别人而放弃你。”袁令冬坦言她的介怀。

“这件事，比我更早来到你身边。”徐明湖说，“它扒着你的皮肉生长，你不去做，某种程度上就是变相地否认过去的自己。”

徐明湖是真心的，“我做不到因为你给我的爱，就能消解掉我对他人的恨。我们是一样的。”

正因如此，时光才不会成为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阻碍，而是我们始终相爱的证明。

再一次留宿这里，心境完全不复当年，曾经多少有些浮在虚空中东西缓慢而坚实地落了地。

徐明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昏暗的光线里，袁令冬早已闭着眼进入深眠，徐明湖却怎么都没有睡意。

也就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能放下全部的惶恐和担忧，手指轻轻地在她脸颊戳出一个窝。

一切变得真实了起来。

272.

袁令冬是在天色微亮的时候醒来的，睡得沉，好像一晚上没怎么动，身体接触着床的部位感觉都僵硬了。刚要伸个懒腰动一动，就发现自己被圈在徐明湖怀里。

没抱得很紧，但只要袁令冬离开，势必会惊醒他。

颈侧拂过规律的痒意让袁令冬越发清醒。

稍不注意就会被他毛刺刺的头发扎一下。

故人归来，房屋凝滞的时间重新开始流转，锅炉上升起的蒸汽自在随形，三餐四季的生活逐渐开始具象化。

出门时遇到正正好的阳光，呼吸着干净清新的空气，不疾不徐地前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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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我们会平等地拥有恋人们共有的小烦恼，真心交付，享受在一起的每个瞬间，承诺永不背叛、绝不后悔。

我们将携手迎来未来的每一天，直至终老、直至记忆斑驳到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