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话。”平长信道。
“平博士，如果家里不同意您与洛时及的婚事，您怎么做？”
周砚南够大胆，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他，才没有勇气向齐成务表明心意。平子洲也很想知道答案，但他不敢问。
平长信看着洛时及回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洛时及也是无奈。同意与平长信在一起，他就对平长信有足够的信任。
平长信转勺指向了齐成务。
“大冒险！”
平长信看了一眼洛时及才道：“与周砚南对视十息。”
天啦！这还是平长信吗，竟能说出这个话，越来越有意思了。
“快点快点！”
钱子商看着平子洲幸灾乐祸的样子，皱了皱眉。
齐成务转身面对周砚南，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平时他也看周砚南的：“南哥，你转过身来。”
“我喊开始，然后计时。”平子洲看他俩准备好了，“开始！”
目光交汇，周砚南从刚开始的闪躲到直视，眼神逐渐变得深情温柔，那份小心翼翼的守护和珍惜。
齐成务好像看到了这份情意，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十息的对视，对他俩来说漫长，有着千言万语，又无需言语。对视结束，他们相视一笑。
平子洲看到这一幕不可置信，对视这么有魔力！他也要！
又是几轮下来，一直没有转到平子洲，眼看着都急了。
轮到洛时及转勺，指向钱子商。
“真心话。”
“小钱爷今日话不多，那说出十个平子洲的缺点。”
“我选择受罚。”平子洲正期待着，听了脸都垮了。
钱子商端起辣汤一口喝下，“哎，你慢点啊，呛到了怎么办，快快，喝点凉水！”见钱子商这样，平子洲哪还管得了其它。
玩了几轮，吃饱了，也该休息了，一行人来到南瓦子说书的茶肆。
午时过后，茶肆陆续来客，平长信提前安排了雅座，上了茶点，只等说书人的到来。
白胡子老者一袭长衫，一把纸扇，一块压言木，一把紫砂壶，上场了。
“接上回说到，张三历经惊险万难，才做了辰天宗的外门弟子，原本是让他豢养仙兽的，但他常年打猎一身煞气，一靠近仙兽园就被灵兽攻击了，便让他去打理仙草园……”
一个时辰，修仙记第二册说完，有还想再听一遍的客人没走，也有在外等候多时的人进来，洛时及一行人出了茶肆。
“过隐！我都想修仙了，唉，吕大哥，你能看出我是什么灵根吗？”平子洲道。
“哈哈，子洲，我替你把把脉。”
平子洲把手伸过去，“嗯，火热内生，阳盛有余，估摸着是火灵根！”吕正一本正经道：“你还需要一味丹药，即可进阶练气期。”
平子洲来了兴致：“真的，我就说最近怎么口燥咽干，原来是要觉醒了，快快！是什么丹药，我要成仙了！”
“此丹名为清心丸！”
“哈哈……四哥，你上火啦！”
钱子商也被他这傻头傻脑逗笑了，平子洲见此，更是耍宝，“给长丰也把把脉，等会你就笑不出来咯！”
“怕什么，来，吕大哥，给我看。”
吕正也配合：“哎哟，不得了，长丰这是变异冰灵根。”
他们还在茶肆门口，这一说，周围好奇的人凑过来站了一圈。
“怎么说？”
“长丰想要突破练气期还早，冰灵根修行难度过高，”笑眯眯地看着平长丰故作停顿，“需要十全大补丸才行。”
“哈哈……”平子洲笑弯了腰，周围的人也发出爆笑声。
但此事一时传开，着迷的人生了心思，专程去了药房，请郎中把脉，看自己是什么灵根。起初，郎中一头雾水，后来发展成了有专测灵根的郎中，药房的销量一下子上去了，这是洛时及没想到的。
一行人又来到了洗浴中心，洁净浴堂。
浴堂内鱼贯而行，前厅供人休息喝茶，后厅才是沐浴。男女分开，有热水浴场，冷水浴场，还有泉水浴场。
洛时及踏入后厅，便见一众男子白花花的屁股，肩上搭着毛巾，颇为尴尬，避开了眼。他是南方人，不曾体验过北方的搓澡文化。
仆役领他们穿过公共浴堂，来到里面的雅间，十来个仆役排成行，负责搓澡、挠背、剃头、梳头、修脚、酒水等一条龙服务。
雅间内共四个池子，隔断成单间，一个池子可泡三四人。
“吕正，烦你给时郞也把下脉。”平长信道。
吕正嘻笑道：“嗯？也想测灵根啊！”
“他年头生了一场大病，你看看是否要调理。”
洛时及随即抬起手，吕正搭上脉搏。
“身子确有些亏空，其它无碍，也无需吃汤药，平日多喝些羊奶，再配着药膳调理即可。”
“多谢吕大哥。”
“甭谢我了，我过几日就要回汴梁，还得烦你为我多备些酒精。”吕正摆摆手，忽又凑近道：“时及，你可还有什么治疗手段，能教我的。”
洛时及便把海姆立克急救法和心肺复苏教给在场的各位，当然一旁的仆役们他也不放过，让他们靠近学习。
“你可试过，能行？”吕正道。
“以人格保证按照我的方法，绝对有效。吕大哥，你在药房中可以把此法教给百姓，传播的人越多救的人越多。”
大家看着洛时及教得极为认真，也跟着学了起来。
吕正的眼神又变得深沉，站在专业医者的角度，洛时及如果只是从书中获得这些知识，太过于专业了。
“暂时就这两个，我再想到写信告诉你。”
“我出来一趟收获良多，时及还请受我一拜。”说罢，吕正对洛时及深深躬腰一礼。
洛时及受了礼，也回一鞠躬。
“好了，好了，都泡澡吧，时及你也累了，赶紧进池子。”平子洲催道，便开始脱衣服。
大家对于洛时及为何懂这些，都保持着莫名的默契，不多问。洛时及一开始确实也没想好解释的借口，只觉得这两个急救方法对古代来说很有用。
眼看着平子洲就要脱光了，洛时及急忙道：“子洲，等下，我给大家带了这个，穿这个泡澡。还有这个洗头精和沐浴液，用时打出沫子，最近做出来的新玩意，大家试试着。”
一行人又齐刷刷地看向他，洛时及拿出男士四角内裤，“泡澡穿也行，平日穿也可以……”
“这是什么裤子，这么短，还这么小，能穿下吗？”
吕正嘻笑道：“我看好，不然全给别人看光咯。”
有好些人正好松了口气，当感情不再是纯粹的友情，以前能做的事，现在做就会脸红。
分成四组进了单间，洛时及穿了内裤，脱衣服就没那么矫情了，没看平长信自顾脱完就进了浴池，“舒服！要是来点音乐就更好了！”
洛时及现在对平长信没了之前的拘谨，“哎，平博士，你怎么还不下来。”靠在池壁上仰头倒着看去，立马闭了眼。哦吼！他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不过做为男朋友应该是可以看的。
平长信穿好内裤，下到泉水池，看到洛时及耳根有些红，“可有什么不舒服？”
“没。”洛时及抬起头，入眼肌肤白皙，胸膛健硕，“我来帮你搓背吧！”顺便吃吃豆腐。
话没说完，手已经伸了过去，啧啧，这手感不错，他男朋友太完美了！
还没摸几下，手突然被抓住，“时郞，搓背不是这样的。”
平长信转身将他圏进怀里，朦胧的浴室中，洛时及的眼睛特别清亮，平长信本想来个十息对视，但不到三息就已沉沦。这次的吻带着炽烈和霸道，洛时及搂住平长信的脖子，回应了这份情感。
其它三间房，仆役们开始大展身手。
隔壁，仆役按照洛时及交待的，倒了沐浴露用丝瓜络打出沫子，在给平子洲搓澡，钱子商则在洗头，两人一时无话。过了两三刻，钱子商洗完头进了浴池，平子洲让仆役都出了去。
坐在钱子商对面，几次欲开口，看着他闭着眼就没出声。
“想说什么？”钱子商依旧没睁眼。
平子洲一听靠近了些，“……钱子商，你，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有吗？”
“有！我去找你，你明明在家，却说不在，就是不见我！”
“找我做甚？”
“我，我……”平子洲又靠近些，“你睁眼看我。”
钱子商睁开眼，就看到平子洲的大脑袋都快贴着他鼻子了，头往后仰，“退后！”
平子洲退回了头，身子没挪动，看到钱子商盯着他，刚想好的话又咽了回去。
“说吧。”钱子商转身要去端茶，平子洲以为他要走，瞬间位住钱子商的胳膊，一时太用力，钱子商倒在他怀里。
“松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平子洲却没松开，钱子商湿漉漉的长发散开，贴着胸膛，一双柳叶眼如秋水，平子洲瞬间觉得口干舌燥。
“钱子商，我喜欢你！”又抱紧了几分，重复道：“我喜欢你，虽然我还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事情，但我以后会学的，钱子商，你能喜欢我吗？”
钱子商怔住了，看着平子洲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身影，认真的神情不是玩笑，突然扣住平子洲的后颈，往下一拉，恶狠狠地咬住平子洲的下唇。
“……啊，痛！痛……”平子洲更加抱紧了钱子商，还把嘴巴往前凑了些。
钱子商舌尖传来铁锈味，想要松嘴，去被平子洲反含住了。
钱子商哪肯乖乖被亲，摸上平子洲的腰间，在那软肉上狠狠一掐。
“啊！”平子洲却还是没松手，“你今日就是掐死我，我都不会松手，要么你答应我！”
“哦，”钱子商眼波流转，手在刚刚掐的地方轻轻地抚摸着，然后覆上平子洲的胸膛，平子洲从未见过钱子商如此温柔，一时迷了心窍。
“啊！！！”一道杀猪声从平子洲房里传了出来。
正在享受平长信顶级搓背的洛时及，抬起头往门外瞧，“发生什么事啦？”
“不必理会。”
“嗯？”
“子洲在演苦肉计。”
齐成务和周砚南两人一惊皆看向门外，周砚南起身往外走，一仆役刚好进来回道：“两位郎君，隔壁的官人说不用担心，没发生什么事。”
两人从进房间就没怎么说话，就是来认真泡澡的，似乎非常享受，偶尔眼神撞到一起，皆又避开。两个仆役各自忙活，一个负责给周砚南修脚，一个给齐成务搓背。
第四个房间内。
“哼，再也不跟他们一起出来玩儿了，没意思！”平长丰泡在池中抱怨。
正在研究洗发精和沐浴液的吕正好笑道：“再过个两年，你也会成这样，爱情的滋味啊，嘿嘿！你看你三哥之前跟个仙人一般，遇到了洛时及照样下凡渡情劫！”
“你可与洛时及走近些，他想法奇特，以后肯定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好东西，这两样我闻着有不少药材，熬出来的洁净效果比宫里娘娘们用的还要好些。”
“他一介布衣，我看他吃穿用度到是一点不比我家差！那擦屁股都是用的竹纸，我家才用草纸了！三哥从不铺张浪费，遇到他行事做派却变了！”
“临安城的纸也就那几家供着，我仔细瞧过没辨别出是哪家的，估计另有隐情，仲言肯定是知道的。你啊！万事也不要看表面，了解情况后再分对错，实在有疑惑，问便是了，洛时及定会告知与你。”
一直陷入沉思中的丁学益来了一句：“我看洛时及挺不错的，就是他给我出的题太难了没解出来，还得回去找师父，吕大哥，我跟你一道回汴梁。”
“哦！学益，是什么好东西，说来听听！”
“他告诉我一个叫发条的东西，前阵子做出了排烟扇，就是吃火锅看到的那个大风扇，他说把发条研究出了，就不用人力拉动，上了发条就可以自己转，就是太复杂了，我想不好怎么做。”
“好东西！学益你回去让你师父仔细专研，一定要搞出来，咱们夏天可就凉快咯，做出来了，记得告知我！”
“他也就想法多，没见着自己能做出来！”平长丰不服气道。
吕正也不好再劝，解铃还需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