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吗？”楚萱接住洛奇亚抛来的精灵球，握在手中感觉和其他的球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种感觉并不赖……这种轻而易举握住对其他人梦想的感觉，并不赖。
她微微颔首看向对面的面具男人。
“而且，只有我知道你是谁也太可惜了，如果能让更多人知道，才能称得上是惩罚……觊觎我的东西的惩罚。”
楚萱伸出手，仅仅竖起一根手指头指向了他的方向，“那个面具，我今天一定要打破！”
“不，我今天一定会打破！”她改变了用词再次强调。
像是柳伯这种人她至今为止看到过太多。
露莎米奈对强大宝可梦的迷恋，关都四天王对保护宝可梦几近偏执的观念，赤焰松和水梧桐对自然的蔑视，洛兹会长对伽勒尔未来的憧憬……他们全都只是因抱着自以为是的热爱和自私而付诸行动。
想必他的理由大差不差也是如此，想要通过改变历史达成目的。
“帮我拿着。”楚萱将精灵球放进口袋给比克提尼拿着，自己则是拍了拍手后压低左腿，并将右腿前移，压低重心做出起跑的姿势。
短短几秒时间内，几乎是没有任何预兆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直接在洛奇亚后背助跑，直冲向柳伯的位置，跳起来抬脚踢向那张面具。
信使鸟发觉她的动作后偏移了位置，堪堪躲过第一次攻击。
“没用的！”
楚萱嘲讽了一句，当即在右脚划过后，举起右手在另外半边身体还在悬空的情况下，整个身子扭转过来朝他砸过去。
可能是因为手上的力道不如踢来得重，一拳下去，楚萱的手背都已经开裂渗透出血迹，那张面具也仅仅只是出现几条裂缝。
“呵！”楚萱冷笑着抓住那被绷带包裹固定住面具男人。
任由冰块做成的手臂上刺骨的温度把自己的手冻得僵硬，“材料不错啊！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是你的面具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然后再度抡起右手又是一拳砸下去。
就这么一拳又一圈，她仿佛是完全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打得表皮处处开裂，血肉模糊也没皱一下眉头。
“我讨厌你们这种家伙！为什么你们能什么都不顾只为自己就做出这种事！”楚萱面上虽然表情不显，但配合着她的行为，就感觉像是疯了一样在发泄着什么。
“毫无规矩可言……”楚萱的声音再次哽住。
她的动作也在这时终于停顿下来。
寂静了应该有几秒……
随后那张被乱七八糟涂抹着血迹的面具上发出了‘咔嚓’的声音，楚萱低头看向那张面具，以及碎裂掉落后露出的苍老面孔。
“果然是你……”
她似乎是恢复了冷静，立刻后退跳到一直在下面盘旋的洛奇亚身上。
这时候双手上的痛觉才同时再次涌上来，左手背冰冻得无法动弹，右手虽然看着血肉模糊、十分恐怖，但相比起左手反而是要好上不少……
“嗞——痛——”手上的疼痛让人难以继续思考。
柳伯比想象中还要苍老，他下半身不能动，也就是说至今为止这么多事都只是以为几乎快入土的残疾老人所做。
楚萱强忍着双手的疼痛，不禁再次开口问出那个问题，“为了什么？”
虽然她有心想要知道答案，但现实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另外一边小银河赤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赶来……
“凤王……”
不等楚萱问完，小银就回答道，“凤王已经挣脱控制，直接离开了，还有……”
他本是想告诉楚萱水君也一起离开了，但是看到她那双像是被废掉的手，话到嘴里又被吞了下去，立刻改口道，“你的手怎么了？”
“啊——没什么。”楚萱立刻将手背在身后，并扭头看向柳伯的方向，“那就是面具人的真面目。”
小银成功被楚萱转移注意力，看向坐在最上面控制室里的柳伯，“到此为止了！”
他数不清已经等待这天多久，仅仅只是确认过对方的身份，就立刻让大力鳄发动攻击。
另外一边赤红在查看过楚萱的情况后也走到了前面，先一步进行攻击。
“你们小心！”
楚萱没想到两个人这么冲动，立刻大声喊道。
柳伯之前是因为觊觎楚萱携带有时拉比，才会仅仅只是和她周旋，未曾全力攻击过，可对他们就完全无需顾虑。
“这是……冰做成的盾？”小银说，“用这种东西挡住了全部攻击，这些……都是那只信使鸟做的吗？”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直在这里没有移动吗？”苍老沙哑的声音。
与之前的面具男人完全不同。
而且这段话明显是对楚萱说的，因为从破坏联盟决赛场馆开始到现在，都是楚萱在和他周旋。
楚萱紧皱眉头，开始觉得不妙起来……为什么？
之所以柳伯这么执着于这个地方，即便是被攻击也无动于衷，是因为……
是因为……这里存在时间波纹……可以供时拉比打开时间裂缝，从而回到自己想要去的时间点吗？
——糟了！
就在她迅速想通漏掉的要素，知道可能是怎么回事之时，精灵球已经从口袋里漂浮出来。
比克提尼因为搞不懂状况，正大叫着双手抱住精灵球跟着往外飞。
“不要！”楚萱大喊道。
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时拉比从球里出来，并在看到楚萱后，绕着她周身笑嘻嘻的转圈，“Cela！”
“时拉比，请你打开时间裂缝吧！”柳伯声音无比浑厚的冲它大喊，惊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拉比身子一震。
楚萱感觉有看到什么像是水面波纹一样的东西在面前不停闪烁，时拉比因为她的呼喊回来之时，穿过那透明的波纹。
然后那里就不受控制的在其中被撕裂开一道裂缝。
“住手！”楚萱顾不得自己的手，立刻跳过去抓住时拉比。
尽管她已经在最快的时间内作出反应，柳伯还是速度更快，他已经操纵着冰人跳进时间裂缝。
“不！不要进去！不能进去！”楚萱甚至还试图将柳伯拉出来，但随着时拉比恢复操控，那道裂缝也在以极快的速度消失。
“……”楚萱咬紧下唇，就这么看着时间裂缝彻底消失在眼前。
一时间觉得发生的这么多事都变得索然无味，
楚萱用混杂着苦痛的声音开口，“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有时拉比，他就算能进时间裂缝也肯定无法找到出口。
也就是说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在没能从她身上夺走精灵球的瞬间就注定意味着失败。
即便是失败，即便是希望渺茫，他还是毫不犹豫选择了在那一瞬间抓住机会走进去……
意识到这件事让楚萱心情变得极为复杂。
——是因为我！
我将那个老人推进了深渊……永远无法逃离的深渊……
仿佛忍耐着无数痛苦，楚萱抱住脑袋，将头发也染上了血迹，“我该怎么做来着？”
我难道应该让时拉比去为他的私心买单吗？
不，这显然是错误答案……但她最后作出的选择也绝对称不上正确。
最后，她还是没能得到答案。
柳伯的答案。
“小萱……”
在长久的无法自持的理智崩坏中，楚萱感觉自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但仅仅只是一声，随后又变成了，“阿清。”
她从不会这么喊楚清，向来都是直呼其名，但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声呼唤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他。
“阿清……你没事吧？”赤红正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摇晃，“阿清？”
“你轻点好不好！”小银在一旁指责道。
“我不重点他怎么会醒来！”
“啊——我跟你说不清，让我来！”小银推开赤红就想要自己上手。
“你们干什么？”楚萱睁大眼睛看向两人，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我有点累，先离开吧。”
克丽丝和阿金随后赶到，见好像是事情已经解决，松了口气，“你们没事就好。”
“唉？马志士大叔又不见了吗？他不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怎么神出鬼没的！”
直到青绿那边与出现的火箭队残党的战斗结束，赶来后看到几个人中唯一负伤，不如说看起来过于惨烈的楚萱。
他暴脾气的冲赤红骂道，“他脑子不清楚你们也被摔坏了吗？这么严重不送去医院？”
“啊——啊？”克丽丝这才注意到一直被楚萱藏着的手，发出尖叫，“快，快送医院！”
“……大惊小怪什么啊！”楚萱有点无奈，克丽丝这点毛病还是完全没改。
小银和赤红完全是因为楚萱的镇定被唬住，再加上中间和柳伯的战斗，导致两人压根忘了这回事，经青绿一提醒这才张嘴跟着克丽丝大喊起来。
青绿翻了个白眼，懒得管这几个蠢货，径直走上去查看楚萱的手。
刚抓在手上他就发现，看起来问题不大的左手颜色和温度的异常，“左手还有知觉吗？”
楚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太能提起情绪的偏过脑袋，“……有办法查清楚，柳伯想要进入时间裂缝的原因吗？”
这种问题问其他几个人都没用，唯独只有青绿或许能给她答案。
“哦……”他发出一声敷衍的声调，头也不抬的拿出药喷在楚萱的手上。
就当楚萱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青绿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大概能找到……等到那时候再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