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一见姐姐眼眶泛红,心瞬间就软了下来:“姐,我知道你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全是靠自己摸爬滚打拼出来的。我也盼着你能早日成家,这样我也能早早有个好姐夫。可我实在不想看着你被人欺骗,白白浪费自己的感情。”
见小雅还揪着上次的事不放,林小凤决定把话挑明:“小雅,今天索性就把话说开了。那天晚上你在厨房看到的两个人,其实是我和杜泽明。晚餐时他酒喝多了没怎么吃饭,半夜突然嚷着饿,非要拉着我一起煮面,结果好巧不巧被你撞见了。”
小雅根本不信,立马反驳道:“你胡说!我明明看见是麦子琪和他在一起……”
林小凤忍不住嘲讽:“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出门忘戴眼镜了吧?”
小雅毫不示弱:“我两只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麦子琪!她平时穿什么衣服,我还能不知道?”
小凤耐心解释:“她哪有那么多衣服,穿的不都是我的。你们来给我过生日,结果突然被封控在这儿,包括唐弈和你,平时换洗的衣服不都是借我的吗?这种事我怎么会骗你。你快别误会麦子了,她是在替我背黑锅,又不好跟你解释,心里委屈着呢。”
小雅追问:“这么说,她知道你和姓杜的在交往?”
小凤点点头:“当然知道,我和杜泽明认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三年前我们就在同一个剧组,他是陈冬导演的御用摄影师,跟着陈导拍过好几部电影,还拿过两次最佳摄影奖呢。”
小雅还是不依不饶:“先不说衣服的事,单看后背的轮廓和发型,就是麦子琪,你别想骗我!”
小凤继续解释:“麦子虽然是我的助理,但你别忘了,她最早可是我铁杆粉丝。她说从大一就开始崇拜我,我拍的影视剧她每部都反复看。听同学说她长得像我,这更坚定了她追随我的决心,只要有我参加的活动,她想尽办法也要参加。时间久了,我也喜欢上了这个女孩,正好我身边缺个助理,就把她留在了身边。成了我助理后,她开始有意无意模仿我,从言谈举止到穿衣打扮、发型,甚至每天都要和我一起称体重,差一两都不行。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万一有危险,她愿意为我挡子弹。后来子弹没挡成,倒是帮我引开过好几次狗仔队。现在我们要是戴上口罩,连唐弈都分不清谁是谁。这下明白了吧?”
林小雅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算我看错了还不行吗,回头我就跟麦子琪道歉。我再问你,那个杜泽明结婚了没?”
小凤没好气地说:“你这问的什么话,他要是结婚了,我还能和他在一起?放心,人家可是钻石王老五,长得帅,又多金,学历还高,为人也低调……”
林小雅满脸怀疑:“我才不信,他哪有那么好?我怎么觉得他挺好色的,平时看女孩的眼神都不对,还总爱动手动脚的……”
小凤反问:“除了我,你还见他摸过谁?”
小雅气鼓鼓地说:“那倒没有,但摸你也不行啊,光摸屁股算怎么回事……”
小凤哈哈大笑:“那是因为我这地方吸引他……”
小雅翻了个白眼:“怪不得你让我别管,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到底看上他哪点了?反正我是没看上,看着挺邋遢的一个人……”
小凤问道:“那你觉得姐该找个什么样的?找大款,还是再找个演员?”
小雅认真地说:“找个你喜欢,他也喜欢你,能陪你聊天,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的人就行。”
小凤一脸甜蜜:“杜泽明就是这样的人。我从心里喜欢他,一见到他,就像你说的,多巴胺疯狂分泌,抵抗力都下降了。我感觉他对我也是……”
小雅不屑地说:“鬼才信,男人都自私。你拍吻戏的时候怎么办?他扛着摄影机,眼巴巴看着你和别人亲嘴,能不生气?”
小凤解释道:“他是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毕业,我是中戏的,我们都接受过专业训练。你怎么净想些有的没的,别这么世俗好不好?”
小雅摆摆手,转移话题:“得了得了,懒得管你们。还有卫生巾吗?”
小凤打趣道:“亲戚还没走?”
小雅哼了一声:“走什么走,我还没烦够呢。不走了,烦死你!”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又叮嘱道:“最后提醒你一句,小心你身边那个麦子,她有野心!”
林小凤不以为然:“她最大的野心就是好好工作,多挣点钱,将来在大兴给她父母买套楼房。”
小雅好奇地问:“她家在大兴?”
小凤点点头:“嗯,庞各庄的,每年都会给我送最新鲜的西瓜。”
楼下,杜泽明的卧室
“嗨,老兰!”刚冲完澡的杜泽明,正和兰迪视频通话。手机屏幕里,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背心,肩背摄像机,躲在装甲战车后面,微笑着朝他挥手:“哈喽哈喽,能看到我吧……”看着眼前的画面,杜泽明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小杜,好久不见!视频信号还不错,你小子又胖了!”兰迪在镜头里打着招呼。
“老兰,我昨天在央视新闻里看到你了。你怎么又跑去俄乌前线了?咱们都五十一岁了,何必还这么拼命?你就算能躲过一次两次炮火、枪战、炸弹,可万一运气不好……”
兰迪拉过身边一名端着冲锋枪的俄军士兵:“没事,我有保镖。”接着用俄语跟士兵说了几句,像是在介绍杜泽明。那士兵对着镜头傻笑,还竖起了大拇指。
“北京疫情怎么样?”兰迪问。
杜泽明大声说:“严重得很,我都被隔离好几天了,哪儿也不让去。”
兰迪调侃道:“那你现在也是高危人群了,和我处境差不多嘛。”
杜泽明急切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聚聚,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兰迪望了望远处弥漫的硝烟:“下周回去,看这情况,仗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突然,那名俄士兵拽了兰迪一把,指着天空喊道:“走,有空袭!”
兰迪匆匆朝杜泽明挥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焦急:“晚点联系你,先这样!”
“老兰,保重!”杜泽明刚喊出声,视频信号就中断了。他失落地放下手机,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他赶忙擦干眼泪,说了声:“请进!”
来人是林小凤,她手里端着两杯咖啡,似乎也刚洗完澡,穿着薄睡衣,头发还滴着水。“你在干嘛?”林小凤声音娇嗲,把咖啡递给杜泽明。
“没事,发会儿呆……”杜泽明吸了吸鼻子,接过咖啡抿了一口。
林小凤调侃道:“发什么呆呀,是不是想赶紧出去?”
杜泽明嘿嘿一笑,一把搂住她的腰:“每天守着大美女,我幸福还来不及,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在这儿安安静静待着。”
林小凤轻轻推了他一下:“刚才我跟小雅解释清楚了,她把我错认成麦子琪了,怪不得一直疑神疑鬼的。不过她说了,马上就去给麦子道歉……”
杜泽明应了一声,把咖啡杯放在床头柜上,坏笑着说:“你和麦子长得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不能怪小雅,有时候我都分不清……”
林小凤一听,把咖啡杯重重一放,挥起拳头就打:“胡说八道,你分不清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泽明一把抱住,嘴唇也被堵了上来。林小凤浑身发软,心跳加速,身体仿佛着了火。杜泽明紧紧拥着她,两人倒在了床上……
二楼,唐弈的卧室
唐弈捧着一本厚厚的线装书,心不在焉地翻着。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杜泽明健硕的身材,那发达的胸肌、紧绷的双腿和小腹,没有一丝赘肉,再想想自己四十岁就大腹便便、却又欲求不满的老公,不禁一阵心烦。正恍惚间,她突然感觉浑身燥热,一量体温,38.5度。她心里一紧,以为测错了,又测了一次,这次是38.6度。坏了,肯定是中招了。最近本就烦心事不断,新冠病毒还偏偏挑这个时候来,真是祸不单行。
她有气无力地拿起手机,给麦子琪打了个电话,让她别声张,戴好口罩送个测试盒上来。很快,麦子琪拿来了测试盒,想进屋帮忙,被唐弈挡在了门外。关上门,五分钟后,麦子琪听见屋里传来唐弈虚弱的声音:“测过了,两道杠,我阳了。你通知大家先别上楼,再给疾控中心打电话,问问需不需要转移。”
麦子琪不敢耽搁,安慰了唐弈几句,就急忙下楼找林小凤。走到杜泽明卧室门口,刚想敲门,里面就传来阵阵撞击声,还夹杂着林小凤的娇喘和呻吟。麦子琪顿时满脸通红,转身又跑回二楼。她站在楼梯口张望,见四下无人,捂着胸口,急得直嘀咕:“这可怎么办?”等了十几分钟,见林小凤还没出来,她实在站不住了,只好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姐,是我……也没啥大事,就是想告诉你,唐弈阳了,现在怎么办?测过了,两道红杠,还发烧到38.6度……”
没过几分钟,林小凤面色潮红地走了出来,衣服、发型却一丝不乱,语气平静地说:“阳了就阳了吧,早晚都得经历,反正大家都躲不过。”
麦子琪问要不要通知防控中心,林小凤说:“我已经给物业打过电话了,他们说不用转移,北京市政府决定降低防控等级,马上就要解封了。”
麦子琪激动不已,总算盼到这一天了。随后,林小凤把除唐弈外的所有人都叫到一楼客厅,宣布了物业的通知:小区防控级别从高风险降为中风险,大家随时可以出门,做好防护就行。众人听后都沉默不语。
麦子琪率先表态:“你是我老板,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林小凤笑着说:“傻丫头,这是我家,我哪儿也不去,留下来照顾唐弈。”
麦子琪也跟着笑道:“那我也留下,不许赶我走!”
林小雅也说:“我也不走,大家一起共患难。”
吴阿姨是林小凤家的保姆,自然也选择留下。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杜泽明身上。
林小凤催促道:“哑巴啦?倒是说句话,去留随意,得失随缘。”
杜泽明站起身,哈哈一笑:“去留随意,任云卷云舒;得失随缘,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本大人也决定留下,只要你们不嫌我碍事就行。”
林小凤笑骂道:“少贫嘴,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出去采购东西!”
没想到,接下来不到两天,吴阿姨、麦子琪、林小凤、杜泽明相继感染新冠病毒。只有林小雅成了“天选之人”,每天忙着做饭、送饭,楼上楼下跑个不停,一刻也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