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很多事就算不摊在檯面明说,在烛台切光忠眼下都有如未卜先知的神力,这些都在太鼓钟那双金色瞳目的见证下有了铁证,每每发生足以让人惊叹万分的事件,烛台切都早有盘算,在背后默默替大家付出着。
将解酒汤这项重责大任交託给了骨喰藤四郎和第一部队以后,烛台切没有继续随着大家的路线而行,而是转回了厨房继续一天的忙碌。
也在要前往厨房的路上碰上了太鼓钟,这孩子还在不间断地寻找着三日月的去向,貌似还未得知到消息,只是傻气十足地随处乱逛着,就看是否能这麽凑巧被他捡回这位……可能患上失智的老爷爷。
「小光这又要去厨房忙? 」
对于这个拥有男儿身的刀剑男士,却富有慈母般的心,即使不用动脑思索就猜测的到,接下来准备继续将半天的时间奉献给了瓦斯和抽油烟机。
「是没错,厨房还有得忙呢!主人的午饭和大家的餐点这些都得赶快处理好。」
「也是啦!我这胃袋可是只放的进小光煮的丰盛餐点呢!看时间不早了,那我先继续……。」
继续去寻找三日月宗近,这可是难得一次的寻人游戏啊!太鼓钟内心多半比起在厨房帮忙,心更偏向到处在本丸晃晃找人。
但说不知这样的私心一下就被看透了,还来不及脱离烛台切手中,人就已经被拖进了厨房。
所作为的理由和原因是这样的:「我看厨房人手实在不足,方才在骨喰那用上了点时间,要说能否准时正中午时开饭,可能说不准了。」
至于太鼓钟对这些话的反驳是:「但是,我也有重大事情要在午时前完成才行,否则……。」
「否则什麽?就找不到三日月先生了吗? 要是按照小贞的找法,太阳下山也找不到。」
「什麽嘛!所以才得抓紧脚步去找啊!离午时已经剩不到半个时辰,大家可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呀! 说的像是小光马上就能找到!越想越不服气……。」
「只要跟着我,比起你自己寻找会来的更有效率一些。」烛台切说着这算不上奖赏的赌注,就顺利把人拖来帮忙,并一副信誓旦旦地说着: 「你跟着来就知道了,就当在赌注好了,只要我在午时前成功让你找到三日月宗近,就作为你来厨房帮忙的奖赏好了。」
没错,所以就只是冲着来看厨房里的烛台切又要怎麽找到三日月宗近。
没想到基本上的餐点都已经准备完毕,只剩削水果这类短时间就能轻易用好的料理,说实话根本用不上太鼓钟过来,烛台切自己就能按时做好,那被哄来厨房的意义在哪?
从进来开始到结束根本用不上十分钟,只见烛台切从冰箱中拿出了冰镇一时的柠檬水出来,倒入透明杯之中,那漂浮在水面上的柠檬皮更增添了杯中香气。
杯子被递到了太鼓钟手里,闭起双眼嗅起这柠檬香味,任谁都会想一口乾到底。但却在嘴唇碰上杯缘前被制止了:「这杯是要麻烦小贞送去给鹤先生的!如果人醒了肯定会口渴需要的,如果人没醒,就留给需要的人吧。」
最后,在将太鼓钟推出厨房前还说了这句: 「至于小贞的那杯我有准备了,等回来以后再喝吧! 」
完全是警告着绝对不能偷喝的意思,也不给太鼓钟问话的机会,人就被推了出来。
「既然要拿给鹤先生,小光是不会自己拿去吗?还特地让我跑这一趟,完全搞不懂他……。」嘴里嘀咕着,也没再忌讳声音过大被旁人听见。
既然要将柠檬水拿给鹤丸,就得先想想人在哪里?
经过判断来看,人肯定还房里睡觉不会错。
那贪睡的鹤丸国永,给人的印象是:时常内番迟到、甚至翘掉上半天的打扫,这样的状况可不只有一、两次,几乎是内番中令人头痛的搭档。
毕竟,分配到跟他一组的人,等同要做两份工一样。
想到这不经让太鼓钟苦着脸笑着。
在意识到时,已经差不多走到了鹤丸国永的房间前,之所以会说差不多,就是离门口还有一段约十公尺的距离,太鼓钟停下了步伐未前进。
首先,先是被这异常景象惊呼着,为什麽会有这麽多人聚在这里等着看好戏啊?
又是有什麽事情非得在鹤丸房前做?
并未傻傻待在原地不动,太鼓钟眼尖看见了关键人物后,他左闪右闪地避开人群走向了第一部队的大家。
「为什麽大家都在这里,连第一部队都全体总动员?」太鼓钟对着山姥切队长问着,看着那垂下的被毯就好比此刻的心情一样,沉重到都忘了再拉回头顶、盖住面容。
「……说来话长。」不算是回答的答复,还真符合平时冷淡对人的山姥切。
看这位队长没有打算费尽口舌来做解答,太鼓钟马上将问题抛给了面色较为和气的源氏兄弟:「你们是打算要找鹤先生吗?现在又是什麽情况啊? 」
要找人的话,人不就近在眼前?
只是隔着这扇门就让人踌躇不前?这实在是让太鼓钟不明白。
「啊……我们是在找三日月喔!但情报显示他人『可能』在这裏面。」髭切揣测性说着,但从这容颜中所读出的,貌似已经确认此事。
为了更肯定所听到的消息,太鼓钟再次直问着:「是说三日月先生在鹤先生的房里? 」
「恩!方才经由骨喰的判断看来……应该就是在里面没错。」膝丸转向身为同伴的骨喰看了一眼,视线不时注意着拉门动静。
「如果真在里面,不就好办了?你们不就是想要赶紧找到三日月先生吗? 」
「话是这麽说没错……。」大典太冷不防地开口回了这句作为起头,就没有了后文。
下句则是由身为队长的接了下去: 「但是现在还缺少了东西,看着这扇如同枷锁的门……。」
说着这些带有诗情画意地形容词,来作为按部就兵的理由,山姥切伸出手悬空在这什麽也没有的拉门前,貌似要开启的动作,却又将手收回入心窝。
这让在旁看完全程的太鼓钟,完全没听懂这所谓的暗喻,嘴中不断进行着这样的猜疑:「是缺少钥匙吗?咦……但这种和式拉门的房间,根本没有孔……。」
太鼓钟又向前靠近了一步,左顾右盼着这被『神化』的拉门,侧着头观察着门缝,仔细留意着这没有锁孔的拉门,又何来钥匙?
这还没搞清楚状况下所要做出的举动,马上遭来山姥切火气上来的出声喝止: 「傻子别开啊! 」
这让已经拉开露出五分之一的门缝、瞬间又闭合上。
下一秒继续接受着山姥切训话:「不是钥匙这个问题,是缺少勇气,平时不说,至少现在没有人敢惊扰这间房的主人。」完全打破平时的说话字数,话也还没到底: 「你自己想想,这是谁的房间了? 」
「ㄜ……。」被这样质问也只能如实回答: 「不就是鹤……先生的房间? 」
难不成是太鼓钟搞错了?他怎麽觉得自己和这群人的思考迴路接不太上?
不过就是鹤丸国永的房间,有必要如此?
但太鼓钟从中听出了些端倪,平时和现在的差异……。
只是他从来没想到『鹤丸的不寻常』连本丸中的大家都有所察觉。
「正解」髭切顺手弹指出声,替大家说明着:「总之,在昨日看见鹤丸血淋淋一身的画面后,就传出了各种传言。」
「什麽传言? 」
「传言众说纷纭,多半都是有目睹到那身由白染上血渍衣着的刀剑们,下意识产生的恐惧,大家都有胆怯、不敢随意向鹤丸搭话。」膝丸如此这般地将这一夜在本丸中的消息,清楚明白的告诉太鼓钟。
「而且听说从昨日回来后,就没有人再跟鹤丸国永交谈过。」大典太只要一开口,便让这件事更增添了几分诡异。
在一旁观望的刀剑们都莫名被此话给触动心中某部分的恐惧,更深信着所看到的事实。
这实在让啼笑皆非的太鼓钟,说起话来都不经抽蓄了嘴角:「所以……因为没人跟他说上话,就产生恐惧?他倒头就睡的事不是很正常?睡觉中的人哪来时间跟人谈话?」
这不合逻辑,难道就因为这麽小的触发点,而引起一群人站在门外苦等的蠢样?
(没错,这才是花丸)
连太鼓钟都难以相信自己的双眼所看到的景象,更何况是在听见这理由以后,发现这根本是重点误了,没有人真的看出鹤丸国永的不寻常之处。
「总之,我们原先也没设想这麽多,但却在要开门时,被这群短刀孩子们大力阻止了。要我们不要『惊扰到鹤丸爷爷』之类的话,表情及语气都十分惊悚,也因此让我们有所顾虑。」
「然后呢? 」这故事何时会结束,太鼓钟不经在心中这麽一想。
「然后,我们就打算请第二部队,同为鹤丸伙伴的人来叫他,但却惨遭到五次婉拒。」
「五次! ?」
一部队才六个人,五次都被拒绝下,岂不是更加匪夷所思?
代表着包括和泉守在内的所有成员都有所迟疑不决,只是开个门这点小事,换作交给太鼓钟来化解,早就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无事了,更不会出现现在这形同浪费时间的愚蠢画面。
「最终在你来之前,我们把这个重责交给了提出此意见的骨喰,就由提议的人来收尾,但……他却有所顾忌,一脸就像在畏惧什麽一样,看到他这个样子,传言又更加严重……。」
以上这些话,也造成了在场所有人一阵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