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浮青上班的时候又十分不爽,那个新升职的男人叫高飞,原本在公司示人的形象是老实人,但一上任就原形毕露起来,耍起了官架子,每天早上一开会晚上一开会,还要阴阳怪气按时下班的人,没有把公司当家。
林浮青都无语了,公司给她开多少工资啊,还要把公司当家?
她都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的小太阳形象了,每次开会都要狂翻白眼。
高飞在她心里的恶劣程度很快就超过了林映白,最起码林映白只是给她带来了心理伤害,而她很坚强,但是高飞这个贱人,每次还有五分钟下班的时候,他就要把部门几个人聚集起来开小会了,这可不光给她造成了心里伤害。
要是真没完全自己的工作要留下来加班她也就认了,可留下来听他讲这些废话什么玩意啊!
这个时间也很有讲究,从刚开始的踩着点儿下班,再到磨蹭十分钟,二十分钟,现在已经升级到半个小时了。
林浮青要受不了了,某日忍不住跟应念念吐槽,“他有病吧?天天开会一天两次,哪有这么多话要说啊?”
应念念道:“我也这么觉得,如果再这么下去,就算是你也留不住我了。”
林浮青道:“我还留你干什么,再这么下去,我也要跑路了。”
两人俱都愁眉苦脸,说话也没怎么避着人,反正都这个地步了,避不避人也都无所谓了。
徐烟又“正好”路过,闻言立马紧张兮兮过来,“青青你要辞职吗?如果你辞职了一定要带上我啊,我还想和你当同事。”
林浮青笑了一下,她可不太想继续和徐烟当同事,这种无时无刻都在被不熟的人关注的感觉可不太好。
等到再到下班,林浮青不能高飞来通知开会,立马就打卡溜到了。
还是那句话,她这段时间从江濯见那里搜刮到了不少钱,才不担心自己没工作会饿死。
而且她这个人一有钱了就想去玩,去享受,过混吃等死的日子。
她老老实实上了一年的班,只觉得要受不了了,要是辞职休整一下也不错。
所以,这人要是开除她最好,还能弄个三倍赔偿呢。
没有三倍赔偿也无所谓,反正她是不能接受这种天天被训话的日子。
是的,这个高飞开会不仅仅是开会,还喜欢批评人。
部门里每一个人都要被拿出来涮一遍,林浮青都要烦死了。
拿什么钱办什么事,她拿的工资在洛水市只是平平无奇,要是不能准时下班还要被训,那她为什么不去大厂里卷生卷死呢?
选择这里也不过是图个安逸罢了。
回家后江濯见也在,今天下班得挺早。
他是从楼上匆匆跑下来的,林浮青没看监控也知道,他刚才在做什么。
肯定是去跟小煤球玩了,还要小猫叫他爸爸。
这人真是幼稚到没边儿,也别扭到没边儿,明明很喜欢小猫,但每次她在的时候,就要装出来一副冷淡样子。
小猫主动来蹭也是一副纡尊降贵的模样敷衍摸两下。
当然林浮青装监控不是为了监视江濯见的一举一动,她还没这么无聊。
她只是怕小猫在家里出什么意外,偶尔就会调出软件来看一看,没想到有意外发现,看到了江濯见的两副面孔。
她都懒得拆穿他,江濯见却还以为自己掩盖得很好,一脸正经和她说话。
“饭做好了,我立马去盛。”
林浮青点点头,看他又跑去厨房,自从上次后,这人三天两头就要进一次厨房。
饭桌上,江濯见猝不及防开口,“你身体好像不是很好,我最近认识个老中医,治疗痛经很有一套。等周末去看看吧?”
虽然他是来复仇的,但看她每个月都要痛上一次还很不是滋味的。
他主要是想对她若即若离,让她爱而不得,再让她到离不开他的地步,最好是求着他说自己错了一定痛改前非,可从来没想过在身体上折腾她。
林浮青看起来就是一副经不起折腾的样子。
林浮青被呛了一下,咳嗽两下才止住,有几分心虚,“没事的老毛病的我都习惯了,忍忍就过去了。”
江濯见放下筷子很认真跟她讲道理:“林浮青,你不能这样,看中药不会打针的,就是吃两副药调理一下。”
他记得她高中时候明明不痛的,可见没和他在一起这几年,她过得也没那么好。
她真没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烦死了以后还得他多操心。
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填补。
林浮青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告诉真相,“其实我根本不痛,就是随便说出来骗你的。”
江濯见的动作又顿住了,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一看就知道又生气了。
林浮青还想说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这人已经气呼呼放下碗筷上楼去了。
才当了没几天的乖狗狗又要爆改生气牛蛙了。
林浮青吃完后把东西收拾好,蹑手蹑脚走到楼梯上,看到江濯见正侧躺在床上,拿着羽毛玩具逗小煤球玩。
他气还没消,依旧是皱着眉不高兴的样子。
她轻轻拍了拍江濯见的肩,他吓了一跳,立马把羽毛玩具往怀里藏,恶声恶气道:“又干什么?”
林浮青道:“今天是周三唉。”
江濯见背对着她冷笑几声,周三又怎么样,他现在很生气,就算她再馋他身子,为了惩罚她,也不会让她碰一下的。
谁让她老是骗他来着,就让她光看着吃不着急得团团转吧。
他这次想得没错,其实林浮青还真挺馋。
大姨妈终于离去后,这两周运气总是不好,每到周一周三周五,不是江濯见有重要工作,就是林浮青有事情。
她自己定的规矩,她又不想打破,毕竟有一就有二。
但他出差回来这么久,两人也就亲近过一回,再加上他出差的那两周,已经算一个月了。
林浮青吃惯了大鱼大肉,乍一素了这么久,就觉得受不了了,看他生气居然也觉得别有一番风味,就想着啃一口尝尝是什么味的。
她把手伸到江濯见面前卖惨:“你看看,刚才洗碗水都泡皱了。”
她好像对洗洁精里的某种物质有过敏反应,每次一接触都会起皮。
江濯见皱眉道:“谁让你洗了,放那儿等我去洗不行吗?”
林浮青道:“你都生气了,我肯定不敢再使唤你了呀。”
她把手往江濯见脸上贴:“水好冷呀。”
果然是冰凉一片,江濯见没有挣开,将自己的手覆上她的,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立刻就开始得尺进寸,“快用你的腹肌给我暖一暖。”
江濯见脸红了:“你……”
原来还为的是这个,他把她的手掀开,直接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副坚持不会让她碰也不会碰她的坚贞不屈样子。
林浮青大失所望,目的没有达成对着他的屁股来了一脚才稍稍解了些气。
“牛什么啊你,你不愿意给我睡,有的是人愿意。”
她扭头想走,准备出去玩一圈儿再回来,再看到江濯见,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戳死他。
没想到还没走到楼梯那,就被他强硬拉住。
林浮青暗自得意:“后悔了?”
江濯见道:“后悔什么?”
他把人抱到床上,先用自己将人裹住,又用被子再裹一层,这次林浮青真变成了蚕蛹,“你干什么?”
江濯见闭着眼煞有其事:“睡觉。”
这才八点,睡什么觉啊?
林浮青开始骂人:“江濯见你是人吗?自己不给我睡就算了,我要出去找乐子你管得着吗?”
江濯见还是闭着眼睛:“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
林浮青挣扎了一会儿,但没什么进展,反倒是把自己弄出了一身汗。
她开始和他商量:“你把我松开,我不出去了就玩玩手机总行了吧?”
江濯见装睡。
两人贴得这么近,她刚才又急于想摆脱他的手脚,很熟悉的身体自然而然起了反应。
林浮青感觉到了,再一次询问,“真不做吗?”
江濯见还不说话。
林浮青气闷。
刚才江濯见只关了灯没来得及拉窗帘,此时外面五颜六色的灯光照耀了进来。
冬天在将来未来的路上,低温被隔绝在窗外,林浮青怎么也睡不着,这完全不是该睡觉的点。
她开始喊猫:“小煤球过来给妈妈抱抱。”
然后小煤球就呼哧呼哧跑过来了,轻巧地将床边的凳子当跳板跳了上来。
它腿好短,跳上床都费劲,林浮青只能在床边给它放个凳子帮忙。
小猫跳到枕头上,毛茸茸一团去蹭她的脸,林浮青觉得痒,忍不住笑起来,再次道,“江濯见你放开我。”
江濯见闭着眼,臂弯却松了不少,手转为放在她的腰间。
林浮青立刻把小猫举起来,开始贴贴,“小猪猪怎么这么乖呀?”
又阴阳怪气道:“不像是某些人,脾气坏得要死,能把人气死。”
说完转过头去看江濯见的神色,没想到正带上他带着一点儿亮光的眼,短暂对视后,他又立刻闭上眼睛。
林浮青愣了一下,把小猫往被窝里塞,小猫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好,肉垫却是凉凉的。
它还很坏,知道林浮青身上暖和,就把爪子往林浮青身上伸。
林浮青狠狠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最终还是没拂开它的爪子,任由这软乎乎的一团挨着自己。
心里有种久违的平和,和激情欲望都没有关系,在这一狗一猫身上,居然感受到了类似于家的温暖。
但她很快清醒过来,小煤球是她的家人,江濯见可不是。
他是喜欢她,但喜欢得又不是那么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