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提姆德雷克。

在某一天极其正常的早晨，发觉了不对劲的情况。正常的起床刷牙，然后下楼。昨天是个巧合，他的兄弟们都回到了韦恩庄园。

那么说明他们还能一起吃个早餐。

哦，真是棒极了。希望达米安和杰森不会吵起来，或者说达米安不会在他的牛奶里下毒——不过这样也正好，直接不喝，理由就是牛奶里有毒！

今天的早餐是鸡蛋卷，煎鸡蛋，西兰花……以及牛奶。当提姆睡眼惺忪地坐在自己对位置上，拿起刀叉，准备享受自己的早餐时。

他注意到了不太一样的地方。

先不说布鲁斯往牛奶里加巧克力是什么鬼，也不说达米安拿着叉子看半天是什么东西，单说迪克格雷森在数西兰花提姆便知道今天有多么的不正常了。

他首先问的迪克，格雷森刚好坐他旁边。

提姆问他：“嘿，你好，迪克……请问你在做什么？”德雷克很谨慎地用了“请”字，希望迪克能注意到自己的疑惑：“你在数西兰花？数西兰花干什么？”

迪克奇怪地看向他，然后解释道：“我想知道自己需要吃多少块西兰花。阿弗说，每个人最少吃五块就行。所以我只想吃五块。”

提姆把目光放到他的餐盘里，注视着他的六块西兰花，然后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他看见迪克格雷森在数数。

“1，2，3，4，5……很好，刚刚好五块。”

他的兄长如是说道。

提姆德雷克看看他，再看看餐盘：“……迪克，你要不再数一遍？”

迪克又重新数了一遍，然后得出结论是七块：“这可真是奇怪，明明刚刚还数的是五块来着，难道阿弗给我多放了几块，他是说他放了五个来着。”

提姆：“……”

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了。迪克还是之前的迪克，睡醒了的，没有打瞌睡，没有中毒，甚至昨天都没熬夜。可是，可是！他好像变蠢了。

“迪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可以的。”

“假如一头猪和一头猪打架，那打赢了的会是谁？”

这是个脑筋急转弯的问题，假如脑子没问题的话，基本上都能答对，而且这个问题简直弱智到几点。放到平常，他要是问出来，都是要被达米安揍一顿的程度。

而他的兄长闻言却思考了片刻，那张曾经吸引无数人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浓密的迷茫，他回答不出来。

“抱歉提姆，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太难了。要不你去问问布鲁斯？也许他知道一点，毕竟他经历了很多，不是吗？不过猪和猪打架，我们应该考虑两头猪的性格，或者体型之类的？还要考虑……”

提姆：“……？”

你怎么了，迪克？

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了？他立即地转向布鲁斯，想把迪克的异状告知他——却忘记了刚刚看见韦恩正往牛奶里放巧克力。

他凑到布鲁斯身旁，注视着他把巧克力放进牛奶里。巧克力沉底，在白色牛奶里若隐若现，男人一边用勺子不停地搅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咳，你在干什么，布鲁斯？”

布鲁斯：“我不喜欢喝牛奶。”

提姆：“这我知道，所以你现在在干什么？”

布鲁斯：“杰森告诉我说，把巧克力放进牛奶里会变成巧克力牛奶。所以我正在制作一杯‘崭新’的牛奶，让它喝起来不这么令人讨厌。”

他边说的时候还一直在搅动着，不过巧克力是巧克力，牛奶是牛奶。它们两者根本不会融在一起，除去会染上一点褐色，其他的根本不会改变什么。

提姆试图给他找点理由。例如假如巧克力融在牛奶里，那可能还真是巧克力牛奶。但是，平常的布鲁斯根本这么无聊的啊？

“杰森告诉你的？”

“对，他总有一些好想法。我喜欢他。当然我也喜欢你。”

提姆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发觉到了，家里的人似乎被改变了——他们变得更加直率，变得更加……愚蠢了。

他看着布鲁斯搅动半天，还是没能把那巧克力怎么样。而且还低头看里面的东西，似乎在想，为什么巧克力加上牛奶还没变成巧克力牛奶。

“……布鲁斯，你为什么不在嘴里含一颗，然后喝口牛奶，再摇晃你的脑袋，那这样不还是巧克力牛奶了吗？”

韦恩听了，深思片刻。他看起来像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思考的。蓝眼睛里满是纠结与奇怪……怎么了，是觉得这个主意太过愚蠢了吗？还是觉得他在戏弄他？什么人才能做出在嘴里制作巧克力牛奶的事情，可能八岁孩子可能会有这个童心，你要说是布鲁斯，那提姆是第一个不赞同的！

所以当布鲁斯真尝试他的建议时，把巧克力含嘴里时

——提姆决定把自己的脑子暂时丢掉。

然后他找上了出歪主意的杰森陶德，想“质问”一下，为什么要欺骗这么愚蠢的布鲁斯，难道内心不会收到谴责吗？

杰森翘着腿，嬉皮笑脸地看着靠近过来的德雷克：“怎么，你也想尝试巧克力牛奶？”很显然他是听见了布鲁斯和他的交谈的。

提姆一个机灵，这语气，这神态，他提着的心终于落在实地了：“杰森，你有没有感觉迪克和布鲁斯的状态有点奇怪？”

“很奇怪吗？哪里奇怪了？这不好好的吗？”杰森笑嘻嘻地开口：“老男人甚至都还会口动做巧克力牛奶了，你这不得夸他一句？”

提姆：“……还要夸他吗？”

他又不是三岁宝宝。

“为什么不了？他讨厌牛奶，却喜欢巧克力，学会做巧克力牛奶不就让自己情愿去喝了吗？他倒掉，我会举报他的。”

终于听到了还算正常的话了。

德雷克又问：“这是魔法？还是我还没醒？为什么迪克和布鲁斯变得蠢了一点？我刚刚看见迪克数数，他碗里明明有六颗西兰花，他愣是数了两次，一次是四，一次是七，就是没有数正确。而且还要布鲁斯，布鲁斯平常也没有这么蠢蠢的？没这么无聊的……”

杰森一贯会损人的，特别是布鲁斯：“他俩变蠢了？那可真是皆大欢喜。”

提姆：“……”喂——

“我们可以看看热闹，但是不能一直这样，不是吗？我们需要找找其他人，看看他们对有什么办法。对了，你有什么办法吗，杰森？布鲁斯和迪克昨天晚上有做过什么吗？或者去了哪儿？”

“有什么办法？不知道，难道愚蠢还能治疗吗？让他们去医院看看精神科？看看他们是不是收到了什么刺激？他们也许需要接受精神治疗。”

“突如其来的愚蠢不能被治疗，杰森。”

“他们晚上做了什么？他们昨天去夜巡了，迪克格雷森没一起去，他在蝙蝠洞。而布鲁斯是和达米安一起去。”

“没其他了吗？这我当然知道。”

“没有。”

“至于去了哪儿，黑门监狱去了一次，还有哥谭警局……所以你觉得他们是昨天变蠢了？他们遭遇意外，伤到了脑子？”

说着，杰森也提出一个质疑：“但你怎么知道他们变蠢了？”

这话一出，愣是提姆，不得不把这话在脑子过三遍。什么叫怎么知道他们变蠢了？这是什么问题？难道正常人会数两次都把五个数错？？

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之一心不由“咯噔”一下。他的兄长，杰森陶德，似乎跟其他人一样，例如说布鲁斯，迪克……

心忽然不开朗了。提姆低头看他盘子里的西兰花，低低地问他：“所以你知道你还剩几颗西兰花吗？”

“二颗。我觉得我会上当？连数数都不会？就像愚蠢的格雷森一样吗？”

提姆木着脸：“你甚至都没数，你怎么知道是两颗。”

杰森面露奇怪，像是质疑他的智商一般：“伙计，谁闲得无事做去数这玩意儿？而且这不是一看就知道？当我是三岁小孩？连吃个饭都数不清碗里有多少颗菜？”

提姆：“……我知道了。”

你跟他们一样变得愚蠢了。

不数是正确的。但你睁眼瞎，睁着眼睛指着三说二，那也是没谁了。

好吧好吧，开局就低人一等。看来把他的家人变蠢的罪魁祸首得逞了，把他们家的整体水平都拉低了几个档次。现在指靠布鲁斯和迪克他们是没办法了。

怎么办？一觉醒来，兄弟父亲的智商都下降了该怎么办？

提姆决定再观察半天。

哦对了，餐桌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吗？达米安韦恩，前刺客，后罗宾，据说他这么点大就考了三个博士学位……德雷克瞥眼瞄瞄举着叉子看来看去的达米安韦恩。

应该没这个必要了，他觉得。

没准达米安正纠结那叉子哪个面是正面也说不定呢。

——

那现在有个问题了。

家人们都变蠢了，那夜巡该怎么办？遇见敌人他该跟对面解释一下，别打傻子吗？不过还好是早上发现的，只要他阻止他们去夜巡就可以了。

正在去上班路上的提姆忧心忡忡，单是路途中就给自家人设计了五六种理由。

韦恩集团倒闭了。

哥谭暂时被外星人征用了。

稻草人说现在哥谭是他的了。

隔壁外星人想跟你换换地方玩。

火星撞地球了，哥谭不需要蝙蝠侠了！

……

行吧，极少可能夜巡没一个人出动的。假如布鲁斯出事，比如说腿断了，或者重伤。那也同样会有人带班。话说按照他们的情况，夜巡真的不会出事吗？

然后，提姆德雷克发现自己完全多虑了——不止是韦恩家，其他例如韦恩集团以及街道上，□□里的人都跟布鲁斯韦恩了。至于时什么模样？

……智商偏低的模样。

虽然担心，但值得欣慰的是，他终于不用担心夜巡了。可这时候又有新的需要担心的事情了。那就是他们夜巡真的不会飞到半路掉下来摔死吗？看他们的模样，真的不靠谱啊。

还没到下班点，提姆就已经收拾东西往家赶了。归心似箭，没办法，现在家里一群傻子……不是，一群脑子有点问题……不是，好吧似乎怎么说，都难以避免这难听的说法了。

“你在做什么，布鲁斯？”

当提姆在蝙蝠洞“监督”他们的准备工作，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彼时布鲁斯韦恩正在换上制服，然后他换到一半的时候卡了壳，愣在更衣室半天。

于是这个问题就问出口了。

布鲁斯迷惑地回答：“这个制服真的是我设计的吗？”

“是你自己设计的，怎么了？”提姆兀然冒出不详的预感

布鲁斯问：“那当时的我是打算把蝙蝠标志设计在前面还是后面呢？”他举起制服，“你知道的，夜巡是件危险的事情，而人最危险的地方是哪里？是背后，背后看不见敌人，所以这个整个盔甲最坚硬的地方应该穿在背后。”

说这话的时候，他真的相当认真。分析之前的事情也井井有条。说真的，假如光听不看的话，的确似乎有几分道理。

但仅限于不看的情况。

提姆：“……”今天他应该有很多的“fuck”没有说出口，也许他应该高兴于自己高尚的品性。

这位红罗宾深吸了一口气。

“布鲁斯，蝙蝠那块是正面，你是蝙蝠侠，知道吗？请把你的标准放在正中间，这样你的敌人就知道你是蝙蝠侠了。假如放在后面的话，谁又知道你是蝙蝠侠呢？”

提姆已经嘴瓢到外星球了，如果是正经蝙蝠侠的话，一定会对他的瞎扯感到无语。奈何现在面对的不是正经蝙蝠侠。

而是蝙蝠侠（降智版）。

这位低版本的蝙蝠侠在听了他的话，果真思考片刻，毅然决然肯定了提姆德雷克的话。

“你说得对，提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感觉似乎忘记了什么，不过还好，我还是记得我现在需要去做的事情。”

还好个屁，你连你自己的制服都能穿反。更别提夜巡了。他该不会在半空中纠结应该哪只脚先落地然后摔个大马趴吧？或者面对敌人时，纠结万能腰带里哪个里面放蝙蝠镖吧？

在目睹他艰难地穿好制服，然后披上披风，去找换好制度的罗宾——希望达米安聪明一点，不会把制服穿反。

等提姆看见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