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礼物送到了！你们都将成为吾主新世界的基石！”
刺耳的尖叫划破了指挥室的空气，简直像刀子扎耳朵。平时总缩在角落的研究员，此刻声音扭曲得让人瘆得慌，他拽着屏幕，硬是把画面切到了主光幕。
巨光小队那倒霉队长被宽大的合金束带捆在椅子上，周围是铁锈混着消毒水那股说不出的怪味。
队长先是耷拉着头，身子止不住地抽搐，嗓子里咕噜咕噜地挤出难听的动静。下一秒，他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肉一抽一抽，好像过了电一样，硬是挤出了一个扭曲又诡异的笑脸。
通讯频道里，轨迹憋不住了，直接骂出了声，问这他妈的“礼物”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王悦宜后背窜起一股凉意，脑子里警铃大作。
她立刻让克伯斯扫描整个区域，找异常能量波动，追所有可疑的信号。
克伯斯的电子音难得带了点急，报告说好多地方都有高频能量爆发的前兆，全围着“衔尾蛇核心”外面的防御节点。
警报声跟着就响了，敌人的防御系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全亮了。
主光幕上，那些代表敌人防御设施的红点疯了似的冒出来，眨眼间就亮成一片，织了一张越来越紧的大网，每个红点都散发着要命的气息。
墨渊的气场更冷了，他语气冰冷地指出，保罗·克拉克库已经知道他们来了，正逼着他们赶紧选：是现在就动手，还是尝尝人家精心准备的“欢迎仪式”。
轨迹拔出了他那把看着就挺凶的战术长刀，刀刃在闪烁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他哼了声：“管他准备啥，老子奉陪到底！现在就干！”
王悦宜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就在几分钟前，不，感觉都过了好几天了，一切好像还在掌控之中。
事情的转折点，大概是从玄武会新来的技术专家老莫进门开始的吧。
老莫当时累得够呛，但眼睛亮得惊人，手里捧着个满是划痕的银色金属盒子。
他特兴奋地跟墨渊、王悦宜和轨迹显摆这从大裂缝外围前哨站捡来的“宝贝”。盒子里有份加密的维护日志，说“衔尾蛇核心”里有条快被遗忘的备用冷却管道，最牛逼的是，这条管道的防御系统几乎等于没有。
这个发现让本来乱得像团毛线的渗透路线图一下就捋顺了。
一条闪着绿光的新路冒了出来。
轨迹在通讯里嗷嗷叫：“老莫牛逼！天才啊！”
王悦宜眼睛里精光一闪，立马让克伯斯重新计算，把这条新路设成第一优先。
在这之前，王悦宜还拿出了玛丽婆婆给她的那块古怪石头。她用了精神力，石头表面残存的微光跟着她的想法动了起来。
她闭上眼，额头被汗打湿了，脑子里的“恶魔芯片”跟石头发生了奇妙的共鸣。
克伯斯报告，深渊能量场干扰太强，正常的导航模块废了，系统启动了“变量Alpha”特殊权限，正在校准。
在石头微光的指引下，光幕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能量流线，居然奇迹般地分出了一条相对稳定的路径。
那路歪歪扭扭的，却硬是朝着那片死气沉沉的核心区域指过去。
每一次校准，王悦宜额角的冷汗就多一滴，脸色也白一分。
“乖乖，这石头是开外挂了吧？”轨迹咂了咂嘴。
墨渊一直盯着那条新出来的路。
再早一点，就是在这个临时搭的指挥室里。
幽蓝的光幕取代了冰冷的墙壁，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臭氧味，还混着消毒水那股特别的甜腥气。
萨利·加西亚留下的那些藏着逻辑炸弹的残缺数据，从巨光小队队长脑子里挖出来的混乱记忆碎片，张博士临死前说的那些胡话，玛丽婆婆在深渊溶洞里讲的古老秘闻，还有墨渊刚倒出来的那些能把世界观都砸碎的骇人内幕……
所有的信息都在这汇集、拆开、重组。
“克伯斯系统，Gamma协议权限。”王悦宜冷静地下达指令，“整合所有情报。目标，‘衔尾蛇核心’研究部，保罗·克拉克库。”
光幕中央，一个狰狞的、好像活着的盘蛇吞尾徽记慢慢出现了，“咔”地一声，锁定了大裂缝深处一个能量特别集中的红点。
“坐标确认：旧沪市，静安区，地底八百米，近废弃‘普罗米修斯’地热井，Sector7G。”克伯斯冰冷的电子音汇报，“开始进行防御结构分析，初步渗透路线规划中。”
一块副屏幕上，轨迹的身影在扭曲幽暗的岩石通道里闪过一下。周围空气里全是硫磺和不知名化学药剂的刺鼻味道。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平时少有的认真：“老大，悦宜姐，外面那些克拉克库的巡逻队跟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可‘衔尾蛇核心’那边，静得邪门，连能量波动都弱得不像话。我敢打包票，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指挥室的光幕上，核心区域很快染上了一层不祥的暗红色。王悦宜指尖轻点，核心区域的结构图瞬间放大。
那么大的设施，不可能没防御。
“安静得反常，往往意味着更要命的陷阱。”墨渊站在光幕前。
“保罗·克拉克库一直都这样。”他声音很平静，“他喜欢看猎物自己走进笼子。”
时间感，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又瞬间压缩。那个被俘队长的狂笑，好像还在王悦宜耳边回荡。
“衔尾蛇的礼物”……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能让一个硬汉战士彻底崩溃，能让克伯斯都带上急促，还能让保罗·克拉克库这么有恃无恐地提前摊牌？
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冰冷的金属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她更清醒。
王悦宜眼神锐利，再没半点犹豫。
“所有计划提前。”她声音不高，但带着一股让人抗拒不了的力量。
“玄武会负责外围策应，给我盯死他们的外围力量。”她看着墨渊，又通过通讯对轨迹说：“目标，‘衔尾蛇核心’。”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