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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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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商少府中暢聚了一日。子繻心中仍繫公務,意欲回府待命,便向商少告辭。薇思想跟子繻多待一陣子,也告辭離開,順道陪子繻一道下山。

兩人低飛而行,經過初相識時一同營救商少的山路小徑,花樹依舊綻放,原來不覺已過三年。那一次,子繻初來拜訪,剛巧商少被搶奪奇書的劫匪挾持到山上,子繻在途中遇見出來尋人的薇思,更協助她從匪徒手中救出商少。

驚喜短聚又分別在即,一路上,薇思並沒有像剛才那樣嘰里呱啦的說話,她只瀏覽着四周有故事的山石、花樹,眉眼間盡是淡淡的笑意。

子繻明白她的心思,故也默默相伴,不作言語。有時候,無言的陪伴,在各自內心重溫共同的回憶,擁有着同樣的心情,勝過千言萬語。

他們一直飛到山腳,又到了道別的時刻。二人相對而立,目光糾纏。子繻用雙手替薇思撥弄額鬢的髮絲,薇思則輕撫着子繻前襟的皺褶。

子繻說道:『如果我們每日都在一起該多好。』

薇思莞爾,說:『如果我們每日都想着在一起不是更好?』

『噢,原來你每日都在想我。』子繻嘴角銜笑把薇思輕擁入懷。

『當我感應到你想我了,我自然就想你了呀。』薇思在子繻懷中抬眸,望着他輪廓分明的下頜。

『感應不到就不想了,是吧?』子繻佯裝出不高興,嘴角的笑紋卻更深了。

『感應不到就證明你沒有想我,那我就不想你了。』薇思以手抵住子繻胸口,抬起頭故作認真地說道。

言罷,兩人不禁相視『噗哧』笑出來。此時,子繻默默地收攏了臂彎,薇思則輕輕踮起腳尖,彼此以深吻依依惜別。

他們都沒想到這一別竟如隔世。

兩人分別後,子繻飛過山嶺叢林,一路飛回尚宮所在的尚都。這次是因商少之事心中焦躁而前去探望,見到商少氣定神閒,不急不怒,當下也安了心,反倒是覺得自己見事太少,容易心浮氣躁,還需多多學習。

將要接近尚都時,子繻降落到地面低飛前行,如其他族民一般貼近地面。

尚都邊緣地帶,子繻出入過多次,可說是十分熟悉,但今次一落地,便感到一陣異樣,他發現邊郊多處有族民聚集。與平常的聚集不同,平常多數是喜慶遊樂,而這時見到的聚會,氣氛顯然有些緊張,男女老少,或坐或站,聚於一處,皆注視着前面的講壇。

於是,子繻停在一個會場旁邊看個究竟。現場所見,聚集的有數百人,人們臉上不但沒有笑意,還嚴肅得似有大事發生,連小孩子也沒有在場內追逐打鬧,而是很懂事地貼在大人身邊。再看向講台,台上站着數人,其中一人向眾人演講,他的聲音洪亮,無需擴音卻能使聲音貫達全場,看得出有相當功力。當講到激昂之處,他又與聽眾互動,台下眾人便齊聲和應他,一起高呼口號。

細聽了一下,聽到講者所講有三件事。

其一是罵臣僕,講者向眾人講述臣僕卑鄙無恥,挑起貨物大戰,意圖打擊尚族的穩定發展。他形容臣僕為星球公敵,給星球製造災難,所以,那些被臣僕欺壓的部族都不應該向摩族妥協。同時他又派出定心丸,說尚族已擁有非凡的實力,只要大家齊心抵抗,必可戰勝臣僕。

其二是罵商少,罵他出售『怕了嘛』隧道是不義之舉,等同於向摩族投降,是尚族的罪人,呼籲眾人不要讓他跑掉。

其三,這其三,子繻還真的沒有想到,竟與師父鍾陽公有關。講者指出鍾陽公在止戰中犯的錯誤,又列舉了他頑固抗命的事例,還有他縱容親信弟子與列疆魅界部族過從甚密的不當行為。雖然這個似非重要議題,只是略略帶過,但傳遞的信息量巨大。

子繻聽得額頭冒汗,因為族民公開聲討尚宮高階仕人,從來都是不被允許的,即使是小範圍傳播他們的小道消息也屬犯禁,按情節輕重可獲罪。現在他們竟敢公然違反,大肆宣揚,那肯定有尚宮至高級別的王、公撐腰,或許不僅僅是撐腰,應該是有人主使。

之前師父也曾被傳言在止戰過程中不公正,有偏幫泰倫之嫌,以致給了高加再次向泰倫發難的藉口,止戰不力令尚主的威名受損,師父在沒有選擇之下,當了一次『背鍋俠』,可那時有尚主的信任,負面的評論得到遏止。

現在舊事重提,又因何緣故?宣揚者把此事與臣僕的興風作浪相提並論,似在暗示鍾陽公所犯的事不僅僅是失誤那麼簡單。要知道,臣僕的所作所為已令尚族人深惡痛絕,他們都認為臣僕就是想滅掉尚族,要讓尚族人以後聽命於他,是尚族不共戴天的仇人,而鍾陽公的名字竟與此等人扯上關係,這是多麼嚴重的指控。子繻不會沒有警覺這件事非同小可。

聚會的後段,群情已是一面倒,眾人跟隨着講者的話音,同仇敵愾,台下的交談之聲,呼應之聲此起彼伏。即使是受污衊之人在場,也不會有機會為自己辯護。子繻逗留了片刻便急急趕回鍾陽公府,看看師父那邊發生什麼情況。

鍾陽府外的大街上,三五成群的族民在附近聚集,也有零星的布帛裁成各種形狀,掛於樹上、欄杆上,上書『公義』、『抗敵』等字眼。遊散的族民並沒靠近鍾陽府,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鍾陽府的大門如常打開,門外與門樓上都有守衛值崗,維持着一貫的威嚴莊重。

守衛見是子繻回府,便讓他進入。子繻快步穿過外庭,徑自向師父辦公的書房走去。入得內院,只覺府中出奇的安靜,除了定崗的守衛,園中走道上幾乎沒人行走,這安靜之中似有一場風暴來臨。

子繻走進師父辦公的竹風松園,見鍾甫立於樓前,心下稍安。

鍾甫對子繻說道:『你師父在會議廳與你的師兄弟議事,你怎麼現在才來?快進去吧。』看得出鍾甫臉上神色略顯凝重。

鍾甫說着,便在前引路前往會議廳,子繻正欲打聽,鍾甫已壓低聲線說道:『尚宮有事發生,你師父正在研究對策。』

到了會議廳門外,鍾甫先進去禀告,然後讓子繻入內。

廳中,銀髮黑袍的師父坐在前方主位,幾個師兄弟及師父的親信於兩旁就座。師父只安排了在尚宮任職的師兄弟與會,其他的師弟妹都不在列。

子繻見過師父,便在大師兄子纆旁邊的空座位上坐下。

身為大師兄的子纆轉頭問道:『三弟怎麼這麼遲?去哪兒了?』

『嗯——』子繻還沒應答,已聽得師父話音:『來了就行了,會議繼續。』子繻估計師父已猜到他的去向,便沒有作答,至於剛才在路上見到的情形,等會兒再找個適當時機跟師父說。普通族民公開聲討仕人,狀甚高調,師父一定不會不知道,相信師父此時召開會議也與此事有關,現在還是先聽聽師父說什麼。

『目前,尚宮內外的情況十分嚴峻,此事也關係到我們鍾陽府。』鍾陽公說道,『大家都知道尚主兩日前聲稱抱恙,沒有出來主理尚宮事務,指定將一切交由端儀郡王處理。我曾嘗試求見探望,宮人回說尚主在休養中,謝絕探訪。我恐怕,尚主抱恙之事並沒有那麼簡單。而現時只有端儀能出入尚主居所,由她傳達尚主的意思。之前我與她針鋒相對得厲害,她早已懷恨在心,已覷見王府及她的幕僚有所行動,估計行動很快便會升級。』

『師父,我們該如何應對?』子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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