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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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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的独处,亓官渊似乎真的将仇恨和野心都放下了,他用心打理着茅屋,在院内移栽各种花草,并在茅屋周围都栽上了桃树,只等来年春风一吹,满天绯色入眼帘。

亓官渊白天忙上忙下,夜里搂着太子耳鬓厮磨、亲密缱绻,每天都过得安逸又充实,让他感觉自己像是置身在一场美梦中,他害怕自己一睁眼,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泡影。

夜半时分,亓官渊从噩梦中惊醒过来,醒来时看着简陋的茅屋顶,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五岁那一年,那是他人生重要的转折点,他从小侯爷变成了罪臣之子,虽然逃过一劫,却只能流落街头,他睡过破庙睡过鬼宅,也睡过茅屋……

寒风呼嚎着扑打窗棂,将亓官渊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感觉身上有些重,低头一看,发现太子殿下正睡在他身上。

亓官渊不安的心神登时定了下来,在太子眉眼上亲了又亲。

温怀宁被他给弄醒了,半眯着眼问:“怎么醒了?”

“做了个噩梦。”亓官渊像是失而复得似的,在太子脸上不停亲吻。

温怀宁彻底清醒了,用手撑起上半身问:“什么噩梦?”

亓官渊把掌心贴在太子后颈上,这个姿势让他心里有了安全感,他如实回答说:“梦到现在的一切都是假象,你最后还是离我而去了。”

温怀宁俯下身,主动在亓官渊唇上亲了一下,本打算亲一下就退开的,但亓官渊扣着他的后脑勺,又将他摁了回去,刚分离的唇瓣再度贴上。

亓官渊攻城掠地,将太子的口腔扫了一遍,最后缠着太子的软舌不放,一顿猛亲过后,两人都气喘吁吁,该站起来的地方都站起来了。

亓官渊的手掌还贴在太子的后颈上,他喘着粗气,用低哑的声音问道:“殿下,你能转过来吗?”

“嗯?”温怀宁没听懂亓官渊的意思。

亓官渊凑到太子耳边轻声说:“用后面对着我。”

“………”温怀宁脸色爆红。

一眨眼的功夫,天就亮了,温怀宁蜷缩在被窝里装睡,亓官渊端着饭菜走进来,掀开被窝一角,把头探进去,“殿下,该起来用膳了。”

温怀宁往里缩了缩,似乎是怕了亓官渊,“嘴疼……吃不下……”

亓官渊内疚道歉:“是我的错。”

也不能怪亓官渊,是太子自己要模仿,看亓官渊那么做,他也想尝试一下,结果可想而知……

温怀宁红着脸说:“不怪你。”

“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亓官渊硬将太子从被窝里拽出来,对着那张粉润饱满的嘴唇检查了一番,看到嘴角处稍微裂开了点,他很是心疼,“殿下以后不要再逞强了。”

温怀宁一脸羞涩,“嗯。”

亓官渊笑着在太子嘴唇上嘬了嘬,“伺候人的活,还是得奴才来。”

温怀宁垂下头,弱声道:“别说了……”

外头刮着寒风,有些冷,亓官渊在屋内烧了个火盆,他把火盆放在床边,捧着太子的双脚在火上烤,暖和后再穿上鞋袜,“今日外面很冷,殿下就在屋内看书,别去外面走动。”

温怀宁问:“你呢?”

亓官渊说:“之前答应给殿下做一支簪子,我打算去山上砍几根梅枝回来做。”

“山路湿滑,要小心些。”

“嗯,殿下别乱跑,我很快回来。”

温怀宁站在窗边,目送亓官渊去了后山,等人走远后,他推开房门来到院里,院中那些花草被寒风吹得凋落,但有一株花开得很艳丽。

温怀宁将那株花草连根拔起,摘下一小片叶子放进口中,没一会就感觉到了头晕,过了一会,头晕的症状所有缓解,看来他没有认错,这是一株迷魂草,有毒性,但是不会致命。

温怀宁把毒草碾碎,揉出汁液,涂抹在身上各处。

半个时辰后,亓官渊带着梅枝回来,见太子的鞋底有泥,他问:“殿下出去了吗?”

温怀宁淡定道:“在院中走了走。”

亓官渊把东西放下,往火盆里添了炭,随后搬来小板凳,坐在火盆旁,选了一根形状特殊的梅枝,用小刀细细雕琢。

温怀宁坐在床边看书,时不时抬头看向亓官渊。

亓官渊的五官生得极其立体,下颚线清晰流畅,侧面看十分冷峻,这样的长相非常适合穿戎装,穿上后一定很惊艳。

温怀宁很想看到亓官渊身穿戎装所向披靡的样子,“亓官渊,你不想像定远侯那样威震一方吗?”

“殿下为何突然提这个?”亓官渊现在什么都不想,他就想跟殿下待在这个小茅庐里安定地过完此生。

温怀宁说:“如果你想要像你父亲那样的话,我可以帮你。”

亓官渊下刀子时出现失误,差点削掉指甲,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沉声说:“我不想走我父亲的老路,也不想让别人来决定我的生死。”

温怀宁又问:“如果我登基了,你愿意当我的大将军吗?”

亓官渊沉默了,他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下刀的速度,没一会就将原本粗糙的梅枝,削得光滑。

“殿下不是说厌倦了尔虞我诈吗?”亓官渊早就猜到太子是骗他的。

温怀宁放下书,走到亓官渊身边,“我身为储君,肩上担负社稷大任,其他人都可以逃避,唯有我不能,我必须与大楚共存亡。”

亓官渊最终还是削到了手,食指指尖被他自己划破一刀口子,鲜血将初具形状的簪子给染红了。

亓官渊面不改色,继续雕刻。

温怀宁蹲下身,抓住亓官渊正在流血的指尖,放进嘴里。

亓官渊的手指很糙很糙,摸他的时候,总把他身上磨得生疼,但他每次都忍着不说,因为他很喜欢被亓官渊触碰,哪怕疼一点也无所谓。

温怀宁含着亓官渊的指尖,将上面的血舔干净,随后恳求道:“亓官渊,放我走吧。”

亓官渊的呼吸变得又粗又重,他一把将太子拽到腿上来,用手臂牢牢禁锢着,“殿下,我不能放你回京,孟冠清就在那等着你。”

温怀宁没什么好说的了,主动抬起手臂勾住亓官渊的脖子,将人拉下来,再把自己的脖子送上去。

亓官渊顺势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亲吻舔舐,太子这么主动,他实在拒绝不了。

亓官渊急不可耐,用蛮力撕碎太子的衣物,可就在他准备要进一步的时候,重重倒了下去。

温怀宁把倒在地上的亓官渊扶到床上,再盖好被褥,他身上的毒汁都被亓官渊给舔掉了,这么大的剂量,没个两三天醒不过来。

温怀宁换了身衣裳,正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又退了回去,他将那根还没雕完的簪子捡起来,揣进袖中带走。

温怀宁骑上烈烈,一路疾驰,用了两个时辰赶到临江府。

看到城门上守卫森严,温怀宁觉得有几分古怪。

一个守城的小将领认出太子来,赶紧下令:“速速打开城门!”

两扇厚重的城门被缓缓打开,温怀宁骑马进城,看到城内乌烟瘴气,到处都是被洗劫过的景象,他狠狠蹙眉,询问那名小将领这是什么情况。

小将领将情况如实禀报:“临江府出现疫病,朝廷怕疫病扩散开,便下令将城门封了。”

喜乐跑进后院里,兴奋地大喊道:“太子殿下回来了!”

院内的几人立即拎着衣袍走出去,见太子殿下真的回来了,他们激动地跪下行礼,“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温怀宁从马背上下来,上前把他们扶起。

赵黎抹着眼泪说:“殿下,亓官渊那个混账没把你怎么样吧。”

温怀宁脸色出现不自然的绯色,他岔开话题说:“我离开时,这里的疫病还不严重,完全可以控制,远远没到要封城的地步,现在怎么封城了,是疫病扩散得很严重吗?”

杨元亨说:“之前疫病确实不严重,但封城引起百姓的恐慌,那些得了疫病的人害怕被拉出去处死,就把病情隐瞒了下来,患病之人没有得到隔离,在城中到处乱跑,让更多人都染上了病,如此陷入恶性循环,疫病已经不可控了。”

有些得了病的百姓,心里不平衡,故意往井水里吐口水,好让更多人得病,这让原本还可以控制的局面,彻底失了控。

温怀宁听完后,眉头越皱越深,“是沈自谦下的令?”

杨元亨说:“沈党已经被除掉了,现在是孟冠清执政,孟冠清下令封城,一是不想疫病散播出去,二是想趁机要了我的命。”

杨元亨在官场上有不少私交甚好的旧友,那些旧友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在暗中全力支持太子,所以他算是太子最得力的帮手,一旦他死了,太子唯一的余党也就没了。

“杨先生,我们回京吧。”

“殿下,这个节骨眼上回京就是自投罗网,现在不是你与孟冠清和亓官渊的较量,而是孟冠清与亓官渊的较量,我们不需要掺和进去,先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我们再找机会把他们两个给扳倒,坐收渔翁之利。”

温怀宁从袖中掏出一支沾有血迹的簪子,这簪子还没雕完,保留了部分梅枝的形状,血迹染在上面像是红梅绽开,虽然是半成品,却格外别致。

温怀宁将簪子戴在头上,嘴角勾出一个能把人迷得七荤八素的弧度:“他们斗来斗去,都是为了权力,还有……我,我不在,他们就斗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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