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可青筋都要蹦出来了,他比较想把这个讨厌的女人切成块。
见米可抽搐的脸,弗伊恶毒一笑,眼睛紧紧盯着米可,张口就要向埃尔文告状。
米可咬了咬牙,郁闷地将苹果切成一个个小块。
窗帘轻轻摇曳,透过窗子,秋日的清新空气轻轻飘进房间,夹杂着淡淡的木叶香气。
弗伊坐在柔软的床上,将一块有些发酸的苹果放入口中,感叹着。
喝团长端的药,喝人类最强泡的茶,吃人类第二强削的苹果,自己也是调查兵团土皇帝了。
没有巨人的日子,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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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亚酒馆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上下两层挤进了满面尘土的旅行者、商人、平民还有宪兵,时不时传来阵阵哄笑,乐器演奏的声音、女人高声的叫骂、酒杯碰撞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每个人都似乎有一种豁出去,毫不顾忌的心态,抛弃一切烦恼,只为彻夜欢畅。
在贫困和压抑的现实中,这里就像是一个可以短暂逃离现实苦楚的乌托邦。
暗淡的烛光在粗糙的石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桌子就是在两个木桶上加了一块长板,地板上落满灰尘、稻草和掉落的食物,味道并不好闻。
在二楼的一个偏僻角落里,两个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人身材高瘦,棕色的头发略显凌乱。他压低了声音,眼中流露出些许不安:“弗伊,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对面的人用褐色的头巾包裹着头部,几缕黑色的发丝从头巾边缘垂落,遮住了她的额头。她的面孔有着混血儿特有的魅力,一双微微上扬的眼眸中带着些狡黠。
“你担心什么呢?万一被抓住,挨揍的是我,彻夜跑圈的是我,你最多也就被骂两句白痴,然后被罚去清理马厩罢了。”弗伊刻意压低了声音,沙哑的让人难以分辨性别。
她挠了挠脸颊,讪讪道:“嘛,不过...我现在还算是个病人,利威应该会留点情吧。”
伊桑此刻已经完全被另一件事占据了全部心思,低着头结结巴巴道:“你真的...真的能让莉莎跟我约会?”
弗伊扬了扬下巴,自信一笑:“放心吧。”
在医院里躺了四天,弗伊的腿已经能跑能跳了,但米可像是报复她上次削苹果的事情一样,非得让她待够日子才能出去。
后面几天都没人来看她,弗伊整天对着米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没有人跟她说话,难受的好像身上有蚂蚁在爬。
傍晚时,她跟他说了声要睡觉。等米可走后,她就从医院窗户翻了出去,正在街上游走时,她遇到了伊桑。
弗伊怕伊桑回去跟利威尔告状,就哄拽着他一起去酒馆玩一会。
一楼的吟游诗人抱着木吉他,轻轻拨动琴弦。悠扬的乐声倾泻而出,伴随着他口中演唱的特色小调,为嘈杂的酒馆染上一抹温馨色彩。
他们口中的语言古怪却不陌生,是弗伊已经说了两年的艾尔迪亚国语言。
伊桑嫌弃地碎碎念:“这吵吵闹闹的,有什么好玩的。”
弗伊笑了笑,她曾经很多个夜晚都是窝在某个酒馆脏污的角落里度过的,只有听着人们吵闹的声音,她才能感受到自己不是活在梦中,而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
她将面前的啤酒推给伊桑:“我没动过,你要喝吗,喝完我们就走。”
伊桑疑问道:“你点了却不喝?”
弗伊解释道:“我酒量太差,一会儿还得回医院呢。明早利威要来接我出院,被他发现我偷跑出去。”她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会被杀的。”
“小兄弟,介意拼个桌吗?”一道低沉洪亮的声音响起。
虽然这是一句询问,但还没等弗伊回答,那人已经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旁边的长凳上。
弗伊打量着旁边的男人,略有些惊讶。
这哥。
实在是...
太狂拽酷炫了!
身侧的酷哥看起来年过三十,五官线条硬朗,身形魁梧,黑色的卷发披散在宽阔的肩膀上。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外套,外套上点缀着金属装饰,脖颈间还围了一条黑色丝巾。
这人浑身上下就透露着两个字:有钱!
这样的人物出现在这种偏僻的平民酒馆里就很突兀。
弗伊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礼貌地朝他点头微笑。
那酷哥用那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说了句:“谢谢。”
伊桑掩手朝弗伊道:“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啊,你看,他的丝巾上还有一条毛毛虫。”
他虽做出了掩手的动作,声音却并不小。弗伊无奈之下,在桌子下面悄悄踩了他一脚。
伊桑疼得“哎哟”一声,委屈地喊道:“你踩我干嘛呀?”
弗伊:......
尴尬。
酷哥却从喉咙里发出一串性感的低笑,弗伊背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说这个吗?”酷哥朝伊桑扯了扯颈间的黑色丝巾,完整地露出上面的图案,“这可不是毛毛虫,这是翡翠蛇。”
说完,他眯起了那双迷人的绿色眼眸,似乎在观察他们的反应。见两人一脸茫然,他又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问道:“你们不知道?”
二人齐刷刷摇了摇头。
弗伊脸上保持着危微笑,身体肌肉却绷紧了。她注意到当酷哥扯动丝巾时,他的右手悄无声息地摸向了腰间的位置。
她怎么感觉不太妙呢。
酷哥突然轻松地笑了笑,刚才那种微妙的压迫感瞬间消散。他没再说话,一只手不耐地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像是在等待什么人。右手无名指上的绿扳指,随着指尖的动作在烛光下微微闪烁。
那戒指做工精巧,一看就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