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吁,“麻烦你离我远些…可以吗?不要这么没有边界感。”
岑敬像充耳不闻,看着他那副虚弱的样子,仍自顾自地说:“不知道徐任有没有和你说,我们约好在你们研学结束那天,见面。倒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告诉你一声。”他耸耸肩,粲然一笑,“你讨厌我。没关系,我也不是很喜欢你。过后,我们不会再见面。”
“小心点你身边的人吧。”岑敬说话变得很轻,“比方说,你的那个朋友。”
“?”
蒋学义心弦一动,缓缓睁开眼。蓦然发现阿泰从那边奔来,手上还拿着两袋沉甸甸的麦当劳,红着脖子仰脸,冲着岑敬喊。
“Ruin哥!”
“啊,我这死嘴。算了。”岑敬站起身,拉直衣衫,朝着阿泰走去,“就留你这么句话吧。免得多管闲事。”
研学结束前天晚上,蒋学义麻利的收拾完行李,闷声不吭倒在床上睡觉。还和以前一样,但凡进入深度睡眠,那些恐怖的画面接踵而来,连绵不绝。几乎每个画面,都有小姨惨死的场景。
半夜吓醒两番,他只好穿好拖鞋到阳台上去吹海风。脑海里全是岑敬跟自己说得那句话,像留声机一样循环播放。
小心身边的人。
什么意思?小心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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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任和岑敬见面地点,是在酒店的沙滩上,岑敬独自坐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端着高脚杯喝着香槟。听见脚步声,他瞬间起身,摘下墨镜。
“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徐任。”岑敬灿笑,起身倒了香槟在另一杯高脚杯里,递给徐任,“还真长高了不少,本人也比朋友圈里面的照片好看多了。”
徐任双手插兜,眼神冲着那杯香槟酒淡淡地瞥了眼,置之不理。他神情漠然,绷着嘴,“你这张嘴大早上就营业吗?说出来的话,你自己都不嫌恶心。
“我没功夫跟你在这里小酌怡情。不管你从尤柏锐那里打听到了什么,都别想再靠近我的生活半步。离我远点。”
“怎么你跟他都如出一辙呢?”岑敬不紧不慢地笑说:“尤柏锐能跟我说多少,你是不是忘了,我想要得到信息,都能得到。”
徐任紧抓着前面那句话,脸色浮现出阴霾。平淡的眼神兀地生出火苗来,黑着脸吼:“什么意思,你他妈去找他了!?”
岑敬眯起眼,笑盈盈地盯着徐任看,坦然承认,“我确实找了啊。我还以为那个人有什么能力,让你爱得那么死心塌地,把青莽的老巢一锅端了,还跟你爸打赌。比起你那时候对我青涩的喜欢,现在还算有长进。”
“我可是念在旧情上,对你的亏欠。好心来告诉你,这些天,你提高警惕点才不吃亏。看紧点儿,尤其是你那位。我行善做事,就算积德啦。”
“你恶心我的还不够?你能安什么好心?你行善?你作恶的时候,列祖列宗都在下面把头给磕破了,劝阎王爷别减你阳寿。”徐任冷笑着,看着他,“你要是好心,就不应该再出现。”
“你的性子还是一直没有变呐。是个极度念旧情,而又极度绝情的人。”岑敬将杯中酒饮完,半带轻笑地继续说,“和我说话,还是那么憎恨厌恶。”
徐任瞳色幽若深谭,语调上扬,压抑着怒火,“不然我能怎么样?我讨厌一个人,就是会讨厌一辈子。我还能舔着脸,哭着跟你说话么。今年七月份你来皖平,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别再来找我。你做得对不起我的事,多了儿去了。我凭什么不能恨你。”
“我来就是警告你。你要敢再去找蒋学义,老子把你人皮活扒下来,到时候,你就别他妈跟我讲旧情。”
“小年轻就是不知道言语轻重。瞬息万变吧,帮你们也是白费功夫。那你就恨我一辈子吧,对于我来说,你无足轻重。”
岑敬哼哼笑,对于徐任的恶语不予理会。拿起自己的薄外套,一边走一边说:“你知道吗?人们总是认为季节更替界限很模糊。就像,夏天总是来得轰轰烈烈,走得悄无声息。即便是到了秋天,依旧有人认为这是半个夏天,实则不然。落叶腐蚀,虫鸣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