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总是用这样的目光看她,笠月寻恍惚真感觉到自己被他在意着,可在下一刻又否认,这样的想法还真是危险。
可白马探接下来所做的事情,却都好像在宣告他对她的特别。
明明伤的更重,去医院进行再次上药包扎以后便急急的说离开,无论管家婆婆如何劝说也坚定的带她离开,笠月寻在一旁没说什么,只当是他不想在医院呆太久,后面他一出医院便让管家婆婆去到下一个地方。
那时已经接近凌晨,笠月寻别以为他是要送她回去,车辆兜兜转转竟然去了一家医科研究中心。
“寻,研究中心的上谷医生很擅长治疗手伤。”白马探下车后跟她说,“我们去看看,我已经提前打过电话了。”
所以,治疗自己时特别着急是为了接下来带她去治疗手伤。
笠月寻有些不知所措,没想过他会这么重视自己的手伤,被带到专家面前时都处于不确定的神游中,一直是白马探在进行描述。
“她的手是要弹钢琴的,不能有任何后遗症。”白马探神情严肃,“而且下个月有对她很重要的比赛,所以麻烦您一定要尽快尽全力医治。”
她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完全没注意到那位专家正拆开纱布,直至涂药后的疼痛传来,她才倒吸一口凉气。
“麻烦您轻点。”白马探急忙说,“她怕痛。”
“痛还能让玻璃扎这么深?”专家医生一脸质疑,“你这得是怎么弄的,能扎伤到这种程度?”
笠月寻依旧是随口说着不小心,心中却虚了起来,医生也没多说,重新上药后进行包扎,再叮嘱每天都要过来治疗。
白马探礼貌的进行了道谢,随后两人便再次回到车里,这一次是送她回家。
在车里,管家婆婆在前面开车,他们共同坐在车后座,外面天色昏暗,车内的光线也并不清晰,笠月寻借着些许灯光去看白马探,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神情始终平静。
她想不通他为什么受了重伤还要跑回国,也搞不懂为什么伤得很重还要跟安子说是小伤,之前安子再打电话来时还语气轻松的说他受伤不重,可眼下很明显不止如此。
“你去见了小安吗?”她忽问。
难道是,明明伤得很重还不愿意让安子担心?
白马探对她突然的问题有些莫名,回道:“没有。”
愚蠢。
她有些怨恼,如果想要得到安子的关心在意,这么逞强赶回国,就应该早点去见安子袒露脆弱。
为什么?
她的目光似如昏暗的夜一般暗涩,心中生出一股酸涩自恼的复杂情绪,不理解,更不理解的是——
“为什么来见我?”
车辆依旧匀速行驶着,车外灯光变换不断,借着微弱的灯光,她只看见眼前的小少爷伸出手右手覆过脸颊,目光远远的望向窗外,茶色头发轻微晃动,听见他停顿片刻的回答。
“我想……我听安说你担心我,我就过来了,想告诉你我没事。”
听小安说的啊。笠月寻这下理解了,这位依旧心软的小少爷大抵是想让她放心,结果没想到自己的伤口还裂开了,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吧。
“安是叫伦敦出差的助理去找我,跟我说的。”像是想到什么的小少爷又如此补充着,“明天我就会去买个手机。”
果然,笠月寻还是完全不能理解。
这样的白马探很奇怪,奇怪到她无法用以前的心态去看待他,奇怪到……她伸出手覆上自己的心口,从刚开始心脏就乱了频率,传达着不听使唤的跳动。
她大抵也不知道,在夜晚昏暗变换的光线下,早在回答她的话语之前,侧过头去的小少爷颤着睫羽,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目光闪烁不知名出的情愫,让一贯口齿伶俐的侦探也话语犹疑。
其实想说的是什么。
其实想表达的是什么。
他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