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身份的名字是塔兰·纽芬,一个芝加哥女孩,因为造谣班级同学而遭到学校的劝退,随后与家里人发生争吵,离家出走,最后来到了哥谭当售货员,但近两天因为偷窃了收银机里的钞票被老板扫地出门,再次陷入了走投无入的处境。
斯莱德的效率一向很快,在发送完邮件没多久,伪造好的档案就出现在了我的邮箱。
于是第二天的下午一点,走投无路的塔兰·纽芬来到了林奇·恩西多的公司楼下,并因为不断扫过前台的惶恐眼神而受到刚从电梯下来准备去吃饭的大老板的注目。
“您好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被嘱托过的接待员离开前台,来到神态不安的塔兰面前发出关怀。
“……”塔兰被前来的接待员小姐吓了一跳,接着下意识地后退摸上墙壁,但又很快收回了手“抱歉,但我听说‘如果真的走投无路,或许可以来这里找一位叫做林奇·恩西多的女士’寻求帮助——或许我来错了地方?这里看起来不太像救济所。”
接待员小姐闻言笑了一下,露出安抚性的表情“或许你没有走错,我们老板这几年一直在资助需要帮助的姑娘们。不过我得确认一下,请问你是在哪里听说的这件事的呢?”
“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她的名字叫做乔茜·尼亚。”
“你是乔茜的朋友?”林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塔兰的身边,露出讶异的表情“但我从未听她提起过你。”
“我们是同一个地方来的。”塔兰脸上露出被揭穿谎言般的窘迫,她不敢直视林奇的眼睛,于是低着头耸着肩,不停地挤压自己的大拇指,以此来寻求安慰。
“噢。”林奇像是完全没意识到塔兰的窘迫,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所以有困难来找林奇·恩西多也不是她亲口告诉你的。”
塔兰的头几乎要低到地底下去了,她一点也不敢抬头去看周围人的眼神,也不想回答这个令人难堪的问题,但林奇的视线却一直注视着她,像是一柄巨斧,高高悬挂在塔兰的头顶。
“是我偷听到的……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就开始好起来了……”塔兰支支吾吾的说道,声音小得像是蚊子,但离得近的林奇还是捕捉到了她的回答。
“但我记得乔茜受到资助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你找来的时机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因为我没把这句话当真……你知道的,乔茜是个漂亮姑娘,所以或许她是用了别的方式。”
“你怀疑她是从事——”
“我可没有这么说!”塔兰的反应非常激烈,甚至都忘记了窘迫,但可惜只持续了几秒,很快,她又因为刚刚的激动而变得更加惶恐“我只是推测……”
“噢,你对这方面很敏·感。”林奇也没说到底是哪方面,而是继续询问道“所以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在三年之后的今天找到了这里。”
“理由很简单,我混不下去了:因为偷拿纸钞的事情,我的老板彻底封杀了我。”事情都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塔兰也彻底摆烂了,反正乔茜也和她一样犯过错,而既然她都能受到资助,没道理自己就没有机会——除非资助的标准是按脸来的,那她真就无话可说。
在听完塔兰的话之后,林奇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她意味不明地笑了出来,对着塔兰挥了挥手“我就说林奇·恩西多,想拿到资助就跟我来。你吃午饭了吗?”
“……我没钱吃饭。”塔兰非常老实的回答。
——
因为感恩节的缘故,街上的人要比往常多得多,这是哥谭最热闹的时刻之一,在这个特别的节日里,就连小丑都不会出来捣乱(或许是因为被盯得太紧才没法捣乱),于是居民们开始热火朝天地举行着各式各样的游行活动,把节日的快乐传递到哥谭的每个角落。
这是我有史以来见到过的最有生机的哥谭市……甚至连滴水兽都被戴上了别致的鸡腿帽——我敢说这里面绝对有斯蒂芬妮的手笔。
宽阔的街道正在进行花车游行,每辆花车都非常别致好看……但,是我眼睛瞎了吗?为什么那辆植物主题的花车上会出现拥吻的艾薇和哈莉?而且周围的群众还一片叫好!
好吧,看起来就连罪犯也是要庆祝感恩节的。
老实说,我也很想加入大家一起狂欢,但很遗憾,在这个美妙的节日里阿什拉没法过节,为了最快摧毁正义教会,她必须得在今天打入内部——否则她就要等到感恩节假期结束才能在公司楼下蹲到林奇了。
现实很心酸,但好在林奇也和我一样要在感恩节工作,于是在热闹的路口,两位格格不入的逆行者在感恩节门口过而不入,立志要成为全美国最勤劳的人。
抵达餐厅,林奇带着我来到一间宽敞的包厢。包厢处于这栋楼的最高层,房间里有一扇很大的窗户,能够俯瞰整个街道。
“有什么忌口吗?”她看上去心情愉悦。
而我则牢记塔兰的人设,愣愣地盯着包厢的装潢发愣,在听到询问后不自在地摇了摇头。
“行。”林奇很迅速地点了餐,在服务员临走前,她又突然道“帮我开一瓶藏酒,要味道好的。”
等到服务员彻底走后,林奇再次开口了——我原本以为她会说一些招募塔兰加入正义教会的洗脑言论或者别的什么,但:
“这个包厢里没有窃听器,所以坦白吧,你到底是谁。”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奇的话炸得我头皮发麻,但我实在没想出来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是想诈一诈我吗?
我选择按兵不动。
林奇叹了口气,拿起花瓶里的一支鲜花在手里把玩“其实我不喜欢弯弯绕绕,但为了生意,只好稍微装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