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现在还在纳闷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破绽，但其实没有破绽。”她把一片花瓣放在了我的盘子上“你扮演的很好，人物背景也很完善，如果换一个人一定不会发现问题。

但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乔茜·尼亚。”

“什么意思？”

我扫过盘子上的花瓣。

“我很少亲自协助教会的事情，乔茜·尼亚是第一个，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止步于资助与被资助人。你查到的资料告诉你她是一个芝加哥人对吧，但事实完全相反，她是哥谭本地人，这份资料还是我帮忙篡改的。”

居然是这样……没想到从一开始就出错了。

“你没有选择直接戳穿我。你的目的是什么？”既然身份暴露了，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把佝偻着的腰板挺直，摘下用来乔装的厚眼镜。

“我想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双方在身份上能够完全透明。”

林奇·恩西多的母亲是东方人，她有一双摄人心弦的黑色眼睛，在这双眼睛之下，一切仿佛都无法掩藏。

我思考了林奇和正义教会串通起来诈我的可能性，最后伸出了手“我是兔狩，至于代号背后的名字，我有不能透露的理由。”

林奇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你，哥谭的女性救星。你在昨天救下了瑞贝卡·斯特兰奇的事情让那个家伙大发雷霆，但我很好奇，你什么时候发现教会——”

“等一下，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也有点疑问。”我满头雾水地打断她说话“你是怎么知道兔狩参与了这件事？”

我确认当时在场的没有第二个人，而其她的知情人也不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更不可能让这件事传到林奇·恩西多的耳中。

“其实在你揭露身份之前我也不知道。但我有在一直关注瑞贝卡，于是也顺带留意到了她的新朋友塔莎——一个完全没有社会身份的家伙，而刚好在今天我又遇见了另一个带假身份来的家伙，所以我猜你们是同一个人，而在确认你的真实身份后，一切就连起来了。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选择在捣乱完的第二天就亲自送上门来。这太巧合了，假设我没有把你带走，那个前台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识破你。

你欠我一个人情，兔狩。”

“那个前台也是教会的人？”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而紧跟着的第二反应则是“你和教会有矛盾？但你不是它背后的投资人吗？”

“以前我需要她的帮助，所以达成了合作关系。但现在教会成了我的累赘——难道你会一直忍受这个累赘的存在吗？”

“为什么你不直接断掉资助？”

“如果事情有那么简单还轮得到你们对付教会吗？”林奇翻了个白眼“教会的领导人你应该还没有查到，她叫伊索，自称地球的拯救者。虽然听起来中二了一些，但她说的基本上都是真的。”

“什么叫基本上都是真的？”我拧起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噢，你也没查到这点。”林奇非常体贴地为我解释“为了正义这句话你应该熟悉。这不是随口胡编的洗脑口号，而是真的，伊索的做法虽然邪门了点，但她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拯救地球……又或者说，是为了拯救宇宙。”

“靠死人来拯救宇宙？”

“所以我说邪门了一些。不过都是邪教了，稍微理解一下吧。”林奇耸耸肩，接着说道“伊索精通魔法，尤其擅长预测未来。她告诉我在她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看到了宇宙毁灭的未来，于是在这之后，她就一直为打破这个未来而奔波。献祭犯罪者的灵魂就是她最后想出来的解决方案。”

“呃，我理解一下，她想的主意不会是靠献祭灵魂来让那个最后会毁灭宇宙的家伙放弃这个想法吧？”

“没错，但不是让衪放弃想法，而是延缓衪到来的速度。按照她的设想，只要持续不断地向衪献祭，理论上就能把毁灭的日期无限延后。”

“……”虽然很想吐槽这个行为，但纵观我看过的恐怖故事和电影，这个方案好像又意外的管用（？）

“这样一直献祭不会把那个家伙的胃口养大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迅速接受这个有点脱离现实的设定的，但考虑到我的世界外星人与半神齐飞，还存在一个从未来回到过去的家伙，我于是又觉得林奇说的可信度还挺高。

“当然会，所以瑞贝卡才提前开始献祭了。但她被你救下来了，这打破了原定的计划，于是伊索只好杀掉了一个得力干将来代替她。”

“还能替代？”

“人的灵魂又不是什么有独特性的东西，只要符合条件就行。顺带一提，上一个破坏她献祭的是我。”林奇露出狡诈的笑容，对于坦诚身份的同盟者，她似乎表现的格外大方“乔茜·尼亚就是我塞进去试探伊索的人，但她实际上只是一个无辜且身患绝症的倒霉蛋。”

“所以你才帮她篡改了身份信息，为的是骗过伊索？”脑中的其中一个疑问得到了解答，这让我稍微舒服了一些“你是为了确认伊索献祭的真实性。”

“没错，毕竟我不能真的和一个满脑臆想的杀人犯共事。”

我想到芭芭拉当时说对应的失踪人员有两个“因为乔茜并不是符合条件的那个，伊索才在同一天杀死了另一个女孩？”

“脑子转的还算快。的确，而这也是我忌惮她的原因——或许伊索一开始只是为了拯救，但现在的她绝对已经丧失理智了。”

“你必须尽快搞倒她。”林奇这样说道“她很快就要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