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不对劲?
“你怎么能够确定那批粮食是用来养私兵的?”洛清漪脑子乱成一团,放在平时他本能立刻就想到的,现在竟要问出来。
“你,真的想知道?”木蓁华俯下身,贴近洛清漪的耳朵,悄声说。
虽然谈论的是正事,但是她俩这个姿势,很难让洛清漪不多想什么。
“嗯。”洛情谊别开头,却不防将自己红透了的耳朵呈现在木蓁华面前。
木蓁华暗笑着,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禁撩呢?这么多年是怎么服众的?
“小僧为大人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大人打算怎么赏赐小僧呢?”
“你、你想要什么?”
木蓁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慢慢偏过头,用温热柔软的舌尖碰了下怀中人的耳垂。
“你说呢?大人聪慧过人,又何必明知故问?”木蓁华声音本就自带一种惑力,让她这么耳鬓厮磨般说给洛清漪,更让她不禁浑身一颤。
“我……”若不是儿时便与她相熟,洛清漪真的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女子了,怎地这般大胆。
其实她也很想很想,甚至早在多年之前就对她动了心思,但是被心上人这么当面提出来,心里不免还是有点忐忑和紧张的。
“那位太尉大人在青州囤了私兵,这次霉米的案件就是要用霉米替换新米,用来喂饱他的士兵。”木蓁华看见这位朱雀卫长史像个小孩子一样伏在自己身侧,存心想逗逗他,突然一本正经的说起了正事。
“什么?!”洛清漪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刚刚的温存心动也倏然清醒了。“那我得赶紧告诉皇后娘娘,好能早作准备!”
洛清漪推了推木蓁华就要起身写信。
“就算你写信回去,你的那位好娘娘也得几天后才能收到。”木蓁华心里有点酸酸的,语气阴阳道:“那么多兵卒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咱们没几日就能到洛都了,到时候你自己同她讲不是更好?”
“哦。”洛清漪还是心神不宁的,完全没了刚才的春意。
突然,一个冰凉的唇覆了上来,刹那间便攻城掠地,让她不自觉间骨头都软了,完全不记得刚刚的担忧。
洛清漪仰着头,予取予求间,对方却突然松了口。她不舍的又向上抬了抬头,却听见耳边响起了一句冰冷的声音。
“太困了,睡觉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吱呀。”厚重的大门骤然开启,灰尘顺着门缝的光束氤氲着整座殿宇,数日间沉寂于黑暗的殿中人抬起右手,眯着眼往门口望去。
一个周身罩在兜帽斗篷的女人缓步迈过门槛,一步一步,靠近着殿中人。
一抹冷素的月光投下,显出了一张英气俊美的侧颜。
“呵,原来是皇后娘娘驾到,奴有失远迎。”
福宫人自千秋宴后便被皇上禁足于殿内,虽没被废了宫人身份,却也是再复起无望。
“难得你能认出本后。”皇后娘娘缓缓摘下兜帽,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男人,破旧脏污的宫衣包裹着瘦削的身体,乱蓬蓬的头发,脏兮兮的面容,仍是难掩其不输女人的绝佳颜色。
“你倒是对本后的驾临一点不意外!”
“是啊,算算日子,您也该来了,倒还比奴推算的来得晚了些呢。”
丹凤眼中划过一丝诧异,眼前这个人与往日那个浓妆艳抹的福宫人相差甚远。
“福宫人难道不想见本后吗?”
“哼,都一样吧。娘娘今日肯屈尊前来,不过是我对娘娘还有用处,都是利用而已,您与那时贵人又有何不同?”
福宫人慢慢地从塌上站起身,缓步面朝侧壁一张画轴站定,娓娓道来般说道。
“那日的事,我其实早就清楚,那般拙劣的计策,亏他想得出来,用来对付娘娘您,更是异想天开。”
“你竟知道,为何还要踏进这陷阱中?”
“哈哈哈,为何?”福宫人的笑声中带着妖气,“我愿意啊,不然奴一个小小的宫人,哪里有机会得见身份尊贵,独掌大权的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难得一见的语塞,她本以为今日见到的会是一个哭哭啼啼,六神无主的模样,自己只需威逼利诱,好言相劝便能令其为己驱使。
如今,难道连自己是是他算计之中的一环吗?皇后想到此处,不由得脊背一凉。
“娘娘不必如此惊讶,奴与娘娘无冤无仇,不过是借您的威势狐假虎威一番罢了。如今奴有一计,可助娘娘除掉时贵人,不知娘娘可愿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