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他的前O友八成已经把他当成弱智了!!!
刃抬起头,借着菜上飘起的干冰遮掩,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人。
时隔七年不见,仅从外表而言,丹恒似乎没多少变化。
以前读书的时候,丹恒学习好,品行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但是刃知道,这个男孩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规矩”。
高中的时候,学校要求统一穿校服,他反正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件长袖外套能扎出五十六朵花,穿出一间海澜之家。而丹恒呢,虽然会装模作样地管两句,但是刃趁人不备,把他拉链一掀,底下露出来的就是他自己从杂志上学的穿搭。在那时候一群素面朝天狗屁不通的猴小子里,亮眼得就像是众星捧的一片月。
看着乖乖的,其实可有心机了。
刃就吹个口哨,似笑非笑地一挑眉,说,副会长,顶风作案啊,干嘛这么双标。
而那月亮毫无羞愧之心,大大方方让他看,白嫩的脖颈露出来,叫人馋得想啃一口——然后下一秒就被立起的衣领遮住,拉链拉到顶,纪律委员十分无情地说,对啊,可是只有我管别人,没有别人管我,怎样。
刃食不知味,看了一眼对面那人雪白的颈,感觉更饿了。
就在这时,丹恒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一抬头,两人的目光撞在一块儿,皆是一愣,旋即飞快地挪开了。
哦,对,现在不是以前了。
刃看向自己的手,宽大,粗糙,骨节分明,属于一个被社会毒打过的成年男人。而对方呢?
改变的习惯,沉淀的性格,还有岁月在脸上留下的一点痕迹……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对方的的确确有一段时光,不属于自己。
尤其是那个孩子。
自从那天听穹他们说起了丹恒的小孩,他就旁敲侧击地问了一问。
没敢表现得太明显,所以也只打听了个大概。是个小女孩,跟他外甥女差不多大,甚至还在一个幼儿园。有次去接星的时候看过一眼,白白净净的,还挺活泼,见了人主动问好,跟丹恒小时候一点儿也不一样——不知道是怎么养的,说不定是另外那个alpha或者beta的基因吧。
另外的人。
另外的人……!
丹恒身上那个地方原本一直都是属于他的,可是现在,它的里面曾经诞生过一个孩子,别人的孩子!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都要碎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刃理智上知道,丹恒并不是谁的所有物,丹恒总不可能一辈子等着他,为他守身如玉。
就像现在,他俩坐一张桌上吃饭都无话可说,何谈以后呢。
一场饭局,吃得俩人相顾无言。
期间送餐的服务员觑着他俩的脸色,都默默捏了一把汗。趁丹恒去洗手间的时候,还偷偷问,先生,我们的菜品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刃抬头望天,无言以对。
原本的行程自然是就地打散,丹恒喝了点儿酒,脸上泛起了一抹红。身为一名遵纪守法好公民,他自然不会以身试法,出来之前就在手机上打了辆车,然后立在马路牙子边等。
秋天的风有点凉,刃跟在他后面几步远,距离恰到好处,挡住了身后一股乱窜的歪风。
这家伙以前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距离”。丹恒低头看着鞋尖,心想,他记忆中那个永远张扬跋扈的少年竟然也已经学会了收敛,学会了如何与人相处。
他忽然觉得刃有些陌生了。
直到这时——丹恒才切切实实地意识到,刃离开自己七年了。七年过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个闯祸精不仅出落得像个人样,而且还……
还为人父母了。
说不定还当他这前任……哦,应该是前前任,是黑历史,不愿意再跟人提,要不然怎么跟人说只谈过一段恋爱。
而他还在念什么旧呢?
这么一想,还真是感觉这命运怪不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