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气般的躺回床上,他吹口气,脸上多余的头发滑落,露出他清冷的眉眼。
“真是疯了。”
修为不增,整日不想如何精进,只要一静下来,脑子里总会出现她的事情,让人不得不在意。
甚至三番五次,热脸去贴冷屁股。
心中暗暗警告自己多回,但碰见她的事总会控制不住。他扶额不耐:“我是上辈子欠她的吗?”
*
“救命!不好了!”小云儿迎头撞上走进院落的傅春柳,惊慌失措,眼下看见谁便求助谁。
指着身后的屋子,口齿不灵:“小姐!小姐被抓走了!”
傅春柳扔出一道法决,长风卷开屋门,窗门四敞大开,屋内桌台倒塌,似乎是从窗子跃走,刮掉了许多东西。
还有一物,甚是眼熟。
傅春柳捡起地下的木枝,出神思考什么。
小云儿却坐不住:“姑娘还在这干什么,你快救救小姐呀,她被那黑气掳走,嗖的一下不见人影,会不会有危险!”
“你安心吧,他伤谁也不敢伤她。”
小云儿不知她口中这个“他”是谁,只能将信将疑,“我还是要告知老爷一声。”
“不必,告诉他也是白担心,什么都做不了。”谢桐歌还在床上躺着,员外闹起来,肯定是要让他出马。
那事情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更何况他还灵力亏损,不宜再涉险。
但以防意外发生,还是应该带个帮手,正想到此处,房顶上突然响起动静。
觉察到那人准备离开,傅春柳开口。“薛公子药是煎完了?怎么有闲心到这来看热闹?”
只听上方“啧”了一声,梁上君子翻身跳进屋,抖抖袖上灰尘,神色晦气。
“又被你抓到了,下次不藏这里了。”
小云儿震惊道:“你一直在这?”
薛衡抬眸,似笑非笑,耸耸肩默认。
“那你为何不出手相救,眼看着我家小姐被妖鬼掳走!”小云儿气的火冒三丈。
世间实在难出一个薛衡,随心所欲到了漠视人伦道德的程度,被指责一点也不见羞怒,反倒无所谓的笑笑。
“你或许不知道,但我之前告诉你们家小姐了。”他挑起眉毛,一字一顿:“我这个人,特别记仇。”
小云儿被这人的冰冷的眼神骇的说不出话,薛衡不喜欢吓姑娘,叹口气。
“还是找个好东家吧,要不然小命都不知道怎么没的。”
又转过头,对着傅春柳:“找帮手的话,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思,有求于人的是谢桐歌,我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宝宁宁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话别说得这么早啊。”她扬起下巴,指向桌上那截枯木。“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事后她自己捡走的吧。你们跌入幻境时,这东西还在地上躺着。”薛衡揣摩当时情形,明明宝宁宁没看出什么异样来:“怎么,这是你的,被她偷去了?”
傅春柳:“一根木头,谈何偷不偷。”
“回到宝小姐那,着实有点意外而已。”
“府君分身附着在上面,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难逃其咎,但她不仅没怨我,甚至还将可能致她于危险境地的东西拿走了。”
薛衡,“你是说,这出戏,她有可能自导自演?”
她不置可否:“没见到真相,谁也不能下定论,不过在幻境里,我发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什么?”
她捡起木枝,在空中抛转几圈,说:“见到一个人,与他们俩纠葛莫大。”
“什么纠葛?”
“前世今生的孽缘罢了,对那个人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
薛衡很聪明,几乎立刻想到了是谁。
“你是说,他们从前就有关系?”眼底惊诧毫不作伪,紧接着莫名其妙兴奋起来。“哈哈,有意思,我现在对宝小姐但是越来越好奇了。”
他搭上傅春柳的肩膀,笑眯眯道:“走吧,我跟你一同去。”
傅春柳挥掉他的手:“先说好,你是去帮忙的,可不准半路偷偷溜走,如果我受了伤,第一时间带我走,敢丢下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薛衡晒然:“信不过干脆别找我,丢下姑娘家逃跑可不是我的风格。”
“最好如此。”
薛衡跟着她身后亦步亦趋,再次追问道:“你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个人,和我想的一样吗?”
傅春柳抬眼:“你觉得是谁?”
“这还用问吗?答案显而易见。”薛衡轻嗤:“那个病歪歪的药郎。”
“叫晋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