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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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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我不喝酒,里面装的是水。”

霖泽没管他的话,从乾坤袖中取出一壶在陵阳拿来的酒,打开塞子抬手在壶口扇了扇,“啊~真香啊,只是这么好的酒一个人饮还是有些寂寞啊。”

躺着的人闻到酒香,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将视线别开,霖泽继续在壶口扇动,那人终究还是没抵住诱惑,“你到底要做什么。”

霖泽,“没什么,我刚才说了,想交个朋友。”

霖泽说着,将酒壶递到他面前,那人看了他一眼,抬手想拿过酒壶,霖泽却突然收回手,“既然要交朋友,按总得先交换一下姓名吧。”

那人看了一眼酒壶,吞了口口水,“息泽。”

霖泽笑着将酒壶递给他,“霖泽。”

那人抬手准备接过酒壶,听到这个名字顿了一下,但还是接过酒壶,仰头喝了起来,霖泽看着他一口气将酒喝了个精光,喝罢,将酒壶倒过来,还真是一滴不剩,那人看向他,将酒壶抛还给他,“酒不错,朋友就算了吧。”

霖泽,“唉,兄台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那人没理他,起身拍了拍衣摆,摇晃着走了,霖泽见他走了,也没抬手拦他,等那人晃着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小桃拍了拍霖泽,“他走了唉。”

霖泽,“嗯。”

“你不是要交朋友吗?”

“会交上的。”

小桃看着他笃定的表情,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二人四处闲逛,似乎真的没什么事情了,霖泽突然道:“小桃,沧溟,现在在哪里?”

小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砸的懵了一瞬,“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霖泽,“只是有些好奇,你知道吗?”

小桃摇了摇头,“不知,主人离开后我便再没见过他了。”

霖泽看着小桃的表情,知道她并没有隐瞒,“那么你知道有谁会知道他在那里吗?”

小桃又摇了摇头,“不知。”

“那他同你辞行之后的事情你是一概不知?”

小桃点点头,“嗯,关于那之后的记忆,我总是很模糊。”

“那你怎么知道沧溟沉睡的消息的?”

“天帝说的。”

“那你为什么要到人界找我?”

“主人临走之前说当天帝来找我时就去找你,将梵音铃交给你。”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霖泽,“也就是说天帝可能知道沧溟的下落。”

小桃看着他,“嗯,有可能,不过主人交代过,他走之后不要去找他。”

“为什么。”

“不知道。”

霖泽心中的疑问更多了,他总觉得自己是在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着,可是这丝线的另一头到底由谁来掌控他一无所知,现在一切都好像被掩埋在一张巨网之下,他们就好像黏在巨网上的鱼,等待着被剥离。

等回到隐风阁时,林袁章正焦急地等在主殿中,见到他们回来立刻迎了上去,面色犹豫,“阁主......”

霖泽见他支支吾吾,道:“怎么了?”

林袁章从身后的桌上拿出了一道封黄的卷轴,递给霖泽,“皇帝今早派人递到将军府上的。”

霖泽接过圣旨,慢慢展开,虽然早就料到瑾翎会将他卖了,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下二人的合作是彻底崩了,霖泽快速扫了一眼圣旨上的内容,‘朕得知将军幼子穆梓炘于当年灾祸中幸存,将军一心为民,鞠躬尽瘁,而今其子流落于市井,朕实感心痛,今下诏修缮其府,并赐金百两,以抚其心,命穆将军之子穆梓炘不日进宫面圣,朕,将亲自为其封赏。’字里行间丝毫没有提及当年的祸事,看来瑾翎并没有提及自己私自囤兵的事,没有将事情做绝。

皇帝在得知后这么快就将圣旨降下来,到底是为了抚慰人心,还是为了摘清责任求一个心安,结果如何不言而喻,他想彻底将当年的祸事翻篇。

霖泽将手中的丝帛越攥越紧,事到如今不管是家仇还是国恨都不是他应该在意的事,穆梓炘已经死了,他心里清楚,他应该放下,可是每每提及,心中还是不免被仇恨裹挟,他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对林袁章道:”林叔,这圣旨是什么时候传到将军府的?”

“今天上午,传旨的人将圣旨交给打扫的下人之后就离开了。”

霖泽听到回答之后血气上涌,‘他’压根就没打算过将军府会有人活着,他手上用劲紧紧攥着手中的帛书,面上语气淡淡地道:“没事了,林叔,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说罢缓缓走出主殿,林袁章看着他强撑的背影,心中一阵心疼,他当年在沐家见到霖泽的时候,觉得他好似一副行尸走肉,如今旧事重提,当年的伤口再一次被扒开,不得不面对血淋淋的事实的时候,林袁章知道那有多痛。

霖泽缓缓地走在后院通往卧房的长廊上,月光静静地洒在他身上,影子随着他缓缓向前移着,慢慢的移着,树影摇曳,月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霖泽手里攥着圣旨,忽然身上泄力,靠在长廊的长椅上缓缓滑下,手中的圣旨落下,静静地,连旁边的树影都没有惊动,霖泽呆呆地坐着,看着月亮静静的亮着,微风拂过,初冬的夜里,难免有些寒凉,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直到第二天被清晨的阳光叫醒,霖泽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身上的斗篷,抬手遮了一下洒在眼前的光线,靠在柱子上睡了一夜,身体微微有些发僵,霖泽撑着身体站起,晃了晃僵硬的胳膊,披上斗篷向卧房走去,推开房门就看见小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旁边放着一杯已经冷掉的茶。

霖泽站在小桃旁边看了一会儿,弯腰轻轻将人抱到了榻上,给她盖好被子后自己回到桌前热了杯茶,摸着身上的斗篷,昨夜的寒冷被扫去不少,身上疲惫却并不想睡,走到书案前拿起之前没看完的书接着翻了翻,等到小桃醒了,站在他桌前,让他快去休息,他才放下手中的书,开口道:“饿了吗?我叫膳房做了吃的,收拾一下去饭厅吧。”

小桃听他这么一提还真是有点馋了,于是揉着肚子,“那要不先吃点再休息。”

霖泽轻笑一声,“走吧。”

饭后小桃拍着自己的肚子,惬意的晒着太阳,霖泽坐在她边上,小桃伸了个懒腰,“啊~今年的梅花开得真早~”小桃呵着哈气,看着雾气在自己面前升起然后消散,霖泽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二人围着一个小炉子,炉子上的茶壶已经沸了,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仿佛昨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小桃忽然道:“我们是不是要去一趟隐城。”

霖泽一怔,“怎么突然想起要去隐城?”

“我总觉得寂愁的事情有些奇怪。”

霖泽看着她,缓缓开口道:“过几天吧,这两天我得去趟皇宫。”

“为什么?”

“瑾翎将我活着的事实告诉了皇上,却隐瞒了私生子还活着的事实,暗探来报说事实如此,他将圣旨降在将军府,满朝文武并无动作,说明这封圣旨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出头,那就得由我来当这个出头的人,他这一道圣旨,一是为安人心,二是为试探我的忠心,老奸巨猾的人总想着一箭双雕,我如果不去,那就是抗旨不遵,他就更有一个好借口将我铲除,以绝后患。”

小桃担忧道:“就怕到时有别的事情。”

霖泽,“希望不会,但他应该不会想让我在宫中多留,他也不会希望一个弃子的儿子在他面前乱转,多半会找一个借口杀了我,或者将我永久发配,让我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最好就是我旧事重提,想要为当年的‘意外’寻一个真相,他好顺水推舟将将军府的不臣之心坐实,让我再无翻案的可能。”

小桃越听他讲越担心,她怕霖泽万一做出些过激的事来,到时候该怎么收场,霖泽安慰她道:“别担心,穆梓炘已经死了,如今站在这里的只有霖泽。”

小桃看着他神色复杂,“那我同你一起进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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